墜龍淵西側的斷崖下,一片死寂。青銅機關城殘骸如同一頭死去的巨獸屍骨,匍匐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城牆上,裂縫縱橫交錯,仿佛歲月留下的傷痕。秦昊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走近城牆。他的龍爪輕輕撫過城牆裂縫,觸感冰冷而粗糙。鏽蝕的齒輪間,滲出暗金色液體,液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秦昊湊近一聞,臉色驟變 —— 竟是稀釋的龍血混著終焉孢子!龍血中蘊含的強大力量,與終焉孢子的詭異氣息交織在一起,讓人不寒而栗。
“地脈在抽搐......” 蘇九漓站在一旁,她的機械心髒突然停跳半拍。心髒內的齒輪縫隙,爬出梵文狀鏽斑。鏽斑如同一群黑色的小蛇,在齒輪間蜿蜒爬行。“這下麵埋著活物!”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與不安。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眾人立足不穩,紛紛搖晃起來。緊接著,地麵轟然塌陷,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眾人來不及反應,便墜入布滿青銅管道的密室。密室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牆麵的天工族徽記,原本散發著金屬的光澤,此時卻突然扭曲。徽記上的紋路如同一群扭動的蟲子,逐漸化作玄機閣的蓮花梵印。梵印散發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
公輸墨的虛影從梵印中浮出。他的身影虛幻而縹緲,仿佛隨時都會消散。掌心托著機械佛珠,佛珠散發著詭異的光芒。“歡迎來到飼鍾房。”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佛珠投射的畫麵中,三百名天工族人被青銅絲吊在半空。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胸腔裂開,齒輪間伸出導管。導管如同一根根細長的蛇,正將龍血注入中央的混沌鍾殘片。龍血在導管中流動,發出 “咕嚕咕嚕” 的聲響,仿佛在進行著一場邪惡的儀式。
“師兄......” 公輸月突然跪地,她的左眼機械眼球炸裂。眼球炸裂的瞬間,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液態金屬如同一股銀色的水流,從眼眶中湧出。在液態金屬中,浮現出她與公輸墨的過往 —— 兩人曾在玄機閣主的監視下,將初代混沌體的脊髓液注入佛國傀儡。畫麵中,玄機閣主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公輸墨和公輸月的臉上,充滿了無奈與恐懼。他們的雙手顫抖著,將脊髓液緩緩注入傀儡體內。
“現在懺悔太遲了。” 公輸墨的真身從陰影中走出。他的身影高大而挺拔,眼神中卻透著一絲瘋狂。袖中射出青銅絲,青銅絲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迅速纏住蘇九漓。蘇九漓奮力掙紮,卻無法掙脫這束縛。“青丘的機械心髒,正好做最後一塊拚圖!” 公輸墨的話語中充滿了貪婪與瘋狂,仿佛在進行著一場神聖的使命。密室穹頂降下齒輪網,齒輪網如同一張大網,將眾人籠罩其中。葉清雪見狀,迅速抽出冰魄劍。劍刃閃爍著寒光,如同一朵盛開的冰霜之花,劈中網繩。然而,網繩卻如同有生命一般,將冰魄劍反彈迴來。劍身上,結出梵文冰晶。冰晶如同一層透明的玻璃,散發著神秘的光芒。
秦昊的龍爪撕開通風管道。管道內,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他探頭望去,卻見更駭人的場景 —— 管道盡頭堆積著數百具冰封屍體。屍體們麵色蒼白,雙眼緊閉,仿佛在沉睡。每具屍體的天靈蓋都插著刻有 “玄機” 編好的青銅釘。青銅釘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仿佛在訴說著這些屍體的悲慘命運。屍群中央的冰棺內,躺著與懷中嬰兒容貌相同的男童!男童麵容安詳,仿佛在做著一個甜美的夢,卻不知自己正身處一場巨大的陰謀之中。
“這才是初代真正的子嗣......” 公輸墨癲狂大笑,他的笑聲尖銳而刺耳,在這片空間中迴蕩。佛珠內的猩紅眼瞳,在他的笑聲中,同時睜開。眼瞳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窺視著眾人的靈魂。密室突然翻轉,眾人站立不穩,紛紛墜入血池。血池中的血水,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池底沉著九尊機械菩薩,菩薩們麵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絲威嚴。菩薩手中的葬龍杵,正刺入天工族屍體的脊柱。葬龍杵在屍體的脊柱中,微微顫動,仿佛在吸收著某種力量。
蘇九漓的機械心髒超頻運轉。心髒發出 “砰砰” 的巨響,仿佛要衝破胸腔。九尾狐火從她體內湧出,狐火如同一朵燃燒的紅蓮,焚毀青銅絲。“休想得逞!” 她怒吼一聲,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決絕。火焰觸及菩薩金身的剎那,佛珠突然集體自爆。自爆產生的力量如同一顆炸彈,將周圍的一切都炸得粉碎。血水凝成玄機閣主的虛影,虛影如同一股紅色的煙霧,一掌貫穿公輸月胸膛。“叛徒的下場!” 玄機閣主的聲音冷冽而無情,仿佛在宣告著公輸月的命運。
公輸月噴出的血霧中,藏著半張機關城圖紙。圖紙在血霧中,如同一艘在波濤中飄搖的小船。秦昊的龍爪迅速伸出,接住圖紙。圖紙上,血跡斑斑,背麵竟用狐血寫著:“所有梵印的弱點在......” 後半句被終焉孢子腐蝕,隻餘焦痕。焦痕如同一道黑色的傷疤,仿佛在訴說著這段文字的悲慘命運。
機械菩薩突然活化,它們的動作僵硬而迅速。葬龍杵調轉方向,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刺向嬰兒。嬰兒在秦昊懷中,突然啼哭起來,哭聲尖銳而刺耳。葉清雪見狀,迅速橫劍格擋。冰魄劍在她手中,閃爍著寒光。然而,冰魄劍卻從內部生出梵文鏽跡。鏽跡如同一群黑色的小蟲子,在劍身上蔓延。“這些兵器...... 在吞噬靈氣!” 葉清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震驚與擔憂。
“因為它們是活的!” 公輸墨扯開衣襟,露出胸腔內跳動的機械佛珠。佛珠表麵映出玄機閣主的瞳孔,瞳孔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你以為天工族為何能活三百年?”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嘲諷與得意。他雙手結印,所有天工族屍體的青銅釘同時發光。光芒如同一道金色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密室。那些屍骸竟爬向秦昊,口中呢喃著 “容器”。屍骸們的動作僵硬而緩慢,仿佛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操控著。
千鈞一發之際,蘇九漓扯斷機械左臂。機械左臂在她手中,閃爍著金屬的光澤。她用力砸向血池,狐火如同一朵燃燒的火焰,引燃終焉孢子。孢子在狐火的燃燒下,迅速爆炸。爆炸的氣浪如同一股強大的颶風,掀翻機械菩薩。公輸墨在火光中慘叫,他的聲音充滿了痛苦與恐懼。身體被青銅絲反噬成幹屍。“佛國...... 不會放過......” 他的話語還未說完,便消失在這片火光之中。
煙塵散去時,秦昊從公輸墨焦屍手中摳出青銅匣。青銅匣表麵刻滿了符文,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匣內封存著半枚混沌鍾殘片,以及一縷被梵文鎖鏈纏繞的狐魂。狐魂在匣內,微微閃爍,額間的九尾紋,竟與葉清雪破碎的狐紋完全契合!葉清雪看著狐魂,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
“姐姐的氣息......” 蘇九漓的機械心髒突然停滯。心髒內的齒輪停止轉動,發出 “嘎吱” 一聲。殘片與秦昊胸前的混沌鍾共鳴,鍾壁浮現新畫麵:青丘女帝剜出自己半顆心髒,心髒還在跳動,散發著溫熱的氣息。她將心髒塞進玄機閣主手中的機械佛珠:“三百年後,用它打開歸墟之眼......” 畫麵中,青丘女帝眼神堅定,玄機閣主麵容冷峻,仿佛在進行著一場關乎世界命運的交易。
密室突然劇烈震顫。地脈中伸出青銅鎖鏈,鎖鏈如同一根根粗壯的蟒蛇,將混沌鍾殘片拽向深淵。葉清雪見狀,迅速揮動冰魄劍。劍刃劈中鎖鏈,發出 “當” 的一聲巨響。然而,劍身梵文卻順著冰晶爬上她右臂。梵文如同一群黑色的小蛇,在她手臂上蜿蜒爬行。“這些梵印...... 在寄生!” 葉清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與無奈。
逃出機關城時,朝陽已染血紅色。陽光灑在大地上,仿佛給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血色的外衣。懷中的嬰兒突然啼哭,眉心的青焰紋路滲出黑血。黑血如同一滴墨汁,滴落在地上。血珠落地竟長出青銅枝椏,枝椏如同一根根扭曲的手臂,枝頭懸掛著刻有梵文的機械佛果。佛果散發著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誘惑著眾人。
“別碰!” 公輸月用殘存的右眼解析佛果,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緊張與警惕。“這是終焉孢子的成熟態......” 她的話語還未說完,佛果突然炸開。孢子粉塵如同一股黑色的煙霧,籠罩荒村。接觸粉塵的村民瞳孔泛起梵光,他們的眼神變得迷離而狂熱。村民們跪地呢喃著 “恭迎我佛”,聲音整齊而劃一,仿佛在進行著一場神聖的儀式。
秦昊的龍鱗縫隙滲出金血,金血如同一滴珍貴的寶石,滴落在地上。混沌鍾殘片在掌心發燙,仿佛在訴說著某種秘密。蘇九漓的機械心髒突然傳出玄機閣主的聲音:“遊戲才剛開始......” 她的臉色驟變,迅速撕開胸腔,扯出半枚齒輪。齒輪上刻著細小的青丘密語:“梵印入心日,萬佛降臨時”。密語如同一道神秘的咒語,在這片空間中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