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站在地上,甩了甩身上的塵土,跳上木榻,在外側趴下。
若雪扭頭,看了它一眼,從被窩裏,伸出左手,摸著它的小虎頭,又分析著,對它說道:“
南帝嘛?
他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裝聾作啞,隻要他的親骨肉沒事,我受傷受委屈,他都不在乎!
還有,太子和二皇子,我礙不著,他們的前途,這兩個人,在暗中較勁兒,顧不上我的!
也隻有——”
若雪說到這兒,笑了一下,摸著“桃花”的耳朵,講道:“
也隻有,後宮這些無所事事的女人們,才有閑心,揪著我的短兒!”
若雪閉眼,將身子在被窩裏,一點點的往下撤,直至自己的腳後跟,碰到榻尾的擋板,才停住。
房內,一股陌生的氣息,突然出現。
若雪立即朝著,氣息的來源之處,打出數支毒鏢。
屋子的東南角處,一個半大的女孩,現出身形來。
她身輕如燕的,躲避著若雪的毒鏢。
若雪從床榻上,爬起來,以手肘,半撐著身子,問她道:“
你是誰?
是黎玉芝,派你來的?”
女孩,一麵拔下,她胳膊上的“竹片鏢”,一麵說道:“
我叫雲珍兒,是南風少主,在西海那塊兒,販賣海鮮生意的一個奴婢!”
若雪聽她這麼一說,心裏才稍稍的,放下些戒備來。
一盅茶後,若雪給她解了毒。
雲珍兒,將南風巡的手書,和兩個包袱,交給若雪後,便急衝衝的離開。
若雪估摸著,不會有人,再過來,便托“桃花”放風。
而若雪自己,則帶著兩個包袱,迴“望塵穀”中,吃補藥,調息打坐。
午飯後,若雪才迴來,繼續躺在硬邦邦的木榻上。
若雪閉眼,輕聲說道:“
南風巡,你現在可好?
你的繼母,有沒有刁難你?”
若雪冷笑一聲,自嘲道:“反正,他是根正苗紅的嫡生子,又有祖母的疼愛!
哪裏像我,這般身處沼澤,等著別人來救我!”
屋外,風和日麗,一切都在人們不經意之間,悄悄的,發生著改變。
南風氏發源於,河南道的信陽府,這裏,有南風族的祖宅。
九日前,在南風巡,趕迴老宅後。
他便以少主之名,召集族中的八大長老,和令尊南風宇、祖母南風崔氏,至議事廳。
議事廳內,老祖母看著,南風巡氣色紅潤的麵龐,握著他的雙手,眼泛淚花的,哽咽道:“
之前,祖母不明白,你受了家法,站都站不住,怎還要走?
現在,祖母明白了!
你留在家裏,身上的傷,反而——”
南風巡幹笑了一聲,扶著祖母坐下,道:“
祖母,孫兒又讓您擔心了!
孫兒不孝,總是忙著各處的生意,不能每天,陪您解悶!”
南風太夫人,輕拍著南風巡的手背,慈愛的笑道:“
你爹把他身上的擔子,都丟給了你!
你忙碌一些,也是替他分憂,祖母隻怪你爹,太受用了,生怕累壞了你!”
房門外,一道不客氣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