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都是迴‘忘塵穀’裏安歇！


    你這，單子上的‘銀絲炭’，數目也太多了吧？”


    桌子前，若雪說完，抬頭看著南風巡。


    對麵，他笑盈盈的開口道：“


    公主托草民，出手的貨品，經過這幾個月，終於全部發售出去！”


    說著，南風巡伸手，摩挲著他的後脖頸，又低聲，言道：“


    我本來是想，用現銀，交付公主的貨款！


    但是呢？我仔細一想，公主不常吃肉！


    那頓頓隻吃青菜，你哪有體力，進花圃裏，拾弄花草？


    或是，你去山上，察看人參、靈芝等藥材的生長情況！


    所以，我靈機一動，就將銀錢，都換成了這些，公主你，需要的東西！”


    若雪撫額，看著第二頁賬單上，寫著的“蟶幹十斤，蝦幹二斤，深海大黃魚二十尾……”


    南風巡見若雪，不說話，隻低頭，看著賬目，臉色凝重，眉眼間，似有惋惜之意。


    半晌後，若雪抬頭，對南風巡說道：“


    去年，我出手的貨物裏，有百年的人參、何首烏等物！


    那些名貴的藥材，是很值錢的！


    但是，今年的秋天，隻有糧食、蔬果，恐怕最多隻能出五千兩銀子！


    下迴，你能用現銀，給我結算嗎？”


    南風巡點頭，喝著“鳳凰單縱”茶。


    他若有所思的低著頭，若雪瞧著，南風巡的神情，似乎是有話想說。


    屋內，因二人皆在沉思，想著各自的“生意經”，前番的香甜味兒，悄悄的退了場。


    綿柔醇厚的，檀香氣息，混合著青橙皮、柚皮、葡萄皮的香味兒，悄然登場。


    半晌後，若雪對南風巡，開口說道：“


    年前，二哥哥，送了我好些東西，我讓賬房估了價兒！


    那幾車物件，值上萬兩銀子！


    所以，我打算，從剛剛收獲的冬小麥裏，抽出五百石來，送予二哥做為迴禮！


    這樣一算，送個七八年，便能抵消，他那些東西了！


    我不能，白受他這一份大禮，欠他這個人情！”


    南風巡點頭，也說道：“


    我家四弟，他販賣年貨的車隊，見著二殿下，送你禮物的腳夫們，隨口攀談了兩句！”


    隔了半盅茶的工夫，南風巡點明黎梁州，此舉的用意。


    若雪起身，從身後的書架上，取過一本冊子，翻了幾頁。


    南風巡見狀，也從椅子上起身，來至若雪的身旁。


    二人站在一處，南風巡伸手，幫若雪托著，這本厚厚的畫簿子。


    若雪，指著一幅，機關重重，地勢複雜的，宅內地圖，說道：“


    這是，二哥哥，養暗衛的地方！


    許多年前，我在南明遊曆，尋找稀有藥草、花卉、樹種時，發現的這個地方！


    我根據，他那個時候的私兵人數，推測了一下，他一年的糧食缺口，約有三千石！


    我送他麥子，讓他自己，去折換成黍米，餘下的不足，讓他自己去想別的折！”


    南風巡，看著若雪的發鬢和麵龐。


    他忍不住，心頭一震，似有一匹公馬，在他的心裏，欲有跑出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