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告訴，俺們兩口子，二丫頭，進宮為妃的事情！


    他還說，那個‘機關盒’，是留給公主您的東西！”


    說到這兒，她抬頭，看了一眼若雪，又有些懼怕的低下頭。


    端坐於主位的若雪，眼中劃過一絲驚訝與疑惑。


    老嫗咽了咽口水，她抬起右手，揪著她脖頸上的皮，使勁的，咳嗽了數聲。


    小丫頭，連忙捧著一件，青白釉鴨形痰孟，至她的麵前。


    她十分稀罕的，摸著痰盂，小聲問著小丫頭，道：“


    這是啥？”


    小丫頭壓低嗓音，迴道：“吐痰用的痰盂！”


    她連連點頭，細瞅了幾眼。


    隻聽，她嗓子裏，在咳嗽了數聲後，終於發出“唿嚕唿嚕”的聲音。


    這是，將氣管裏的痰，勾了上來。


    她繼而吐出，一口黏糊糊的濃痰來，至那痰盂裏。


    捧著痰盂的小丫頭，轉身退出了廳堂。


    她扭頭，對若雪，大笑道：“


    這痰盂，真挺好看的！”


    若雪對臘梅，使了個眼色。


    臘梅會意，她轉身進裏間，端出來一碗，冰糖燉雪梨來，放至老嫗身旁的方幾上。


    老嫗，喜得眉開眼笑的，端起湯碗來，“嗞溜嗞溜”的，一氣吃完，這碗甜湯。


    她用衣袖，擦著嘴，衝著若雪，貪羨不已的，笑道：“


    好喝！


    還有嗎？”


    一臉從容鎮靜的若雪，衝著臘梅，略點了一下頭，以示應允，這個外祖母的請求。


    又是，一碗梨湯下肚，她才繼續，說迴正題。


    隻聽，她一麵拍著自己的膝蓋，一麵說道：“


    白族長，叮囑俺們，一定要等到公主長大，再把那件東西，親自送給您的手上！”


    她眼神謹慎的，看著若雪，並抬起雙手，向若雪略指了一下。


    若雪望著她，並不著急說話。


    老嫗清了一下嗓子，低聲又說道：“


    那個東西，俺們老兩口，保存著幾百年呦！


    有時，俺家窮得，吃不上飯，也沒舍得賣掉它！”


    說完，她偷偷摸摸的，瞧了若雪一眼。


    丹墀上，若雪，從身旁小桌的果盤裏，拿起一個枇杷果。


    她看著手上，玲瓏嬌黃的枇杷果，幽幽的說道：“


    那件東西呢？”


    老嫗，聲音急促的，開口說道：“


    那個機關盒，在俺的手推車上！”


    說話間，房門外，叩門聲響起。


    小丫頭，過去開了房門，從門外之人的手上，接過小木箱。


    她轉身，將東西，送至若雪的麵前。


    若雪看了一眼，是一個荔枝木的黑漆小木箱。


    主位上，若雪對臘梅，瞅了一眼，又瞧著這個“親外祖母”，道：“


    來人，送老人家，下去歇息！”


    老嫗，磨磨蹭蹭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她聲音不大的，嘀咕著，道：“


    哎呀！


    這一站起來，俺咋覺得，這個頭暈乎乎的，身上也沒勁兒，腿也抬不起來！


    難不成，是俺這‘五髒廟’，又沒食料，動不起來了？”


    說完，她剛好走到房門口。


    她迴頭，賊溜溜的，看了一眼若雪。


    若雪撫額，放下手裏的枇杷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