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尼？”寺內壽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海空軍總司令？海軍上將？他一個陸軍旅長……搞什麼鬼？”
岡部直三郎苦澀地搖搖頭：“具體情況不明，但消息來源可靠。”
寺內壽一皺緊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麵。
劉文鋒……這個名字像一根毒刺，深深紮在他的心裏。
這個該死的支那人，總是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到底想幹什麼？讓他去搞海軍？渝城那幫支那豬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另一名參謀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甚至忘了敲門。
“司令官閣下！緊急情報！晴島……晴島失守了！”
“轟！”寺內壽一感覺腦袋像是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眼前陣陣發黑。
“你說什麼？！晴島怎麼會失守？！”他霍然起身，一把抓住那名參謀的衣領。
參謀嚇得臉色慘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劉文鋒的部下，周衛國！他…他率領一支裝甲部隊，突然出現在晴島外圍，配合城內潛伏的內應，裏應外合……”
“我們的守軍……幾乎沒有像樣的抵抗，港口…港口已經完全被支那軍控製了！”
寺內壽一鬆開手，踉蹌著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晴島……那可是帝國在華北最重要的海軍基地之一！
劉文鋒……海空軍總司令……晴島失守……
一個個看似無關的碎片，在寺內壽一的腦海中飛速拚接。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毒蛇般鑽了出來，讓他遍體生寒。
“難道……”他喃喃自語：“難道這個劉文鋒，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晴島？他接受那個狗屁總司令的任命，就是為了……為了組建海軍？”
岡部直三郎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司令官閣下，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組建海軍，是為了什麼？”
寺內壽一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驚恐。
“反攻……他想反攻我們霓虹本土！”
這個念頭一出，整個辦公室的空氣仿佛都凍結了。
反攻本土？一個支那軍閥？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但不知為何，一想到劉文鋒那張冷酷的臉，想到他層出不窮的詭異手段，寺內壽一就感到一陣心悸。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並非空穴來風。
“快！立刻！將所有情況，包括我的推測，用最高級別的密電，通報內閣！立刻！”寺內壽一嘶吼道，聲音都變了調。
“哈伊！”岡部直三郎和參謀們猛地立正，轉身飛奔出去。
辦公室裏隻剩下寺內壽一一人，他癱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軍服。
窗外的陽光明媚，但他卻感覺自己仿佛墜入了無邊的冰窖。
劉文鋒……這個魔鬼……他到底還想幹什麼？
……
東京，永田町，首相官邸。
內閣會議室的氣氛比北平的總司令部還要凝重百倍。
煙霧繚繞，一張張鐵青的臉龐隱藏在陰影中。
關於劉文鋒的情報，一份接一份地擺在了會議桌上。
嶧城慘敗，板垣玉碎。
劉文鋒晉升海空軍總司令。
晴島失守。
以及……最新調查到的，劉文鋒與美、英、蘇、德四國代表秘密會晤，達成了一筆驚人的軍火交易——用原材料換取成品武器。
“諸君，情況已經非常明了了。”陸軍大臣杉山元猛地一拍桌子，聲音洪亮。
“這個劉文鋒，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奪取晴島，購買原材料，組建海空軍，其目的隻有一個——反攻我們神聖的本土！”
海軍大臣米內光政慢條斯理地彈了彈煙灰，語氣平淡：
“杉山君，你是不是太危言聳聽了？區區一個支那軍閥，就算有了幾條船，幾架飛機，難道還能跨過帝國強大的聯合艦隊，威脅到本土？”
“米內君！你這是在輕敵！”杉山元怒目而視：
“劉文鋒此人，詭計多端，手段狠辣！嶧城之戰，他以一萬多人殲滅我軍八萬精銳，難道還不足以引起警惕嗎？”
“那是陸軍的無能！”米內光政毫不客氣地反駁：“如果不是你們陸軍在大陸上深陷泥潭，屢屢失利，怎麼會給這種人坐大的機會？”
“你！”杉山元氣得臉紅脖子粗：“海軍就知道躲在後麵說風涼話！有本事你們去把晴島奪迴來！”
米內光政冷笑一聲：“晴島的丟失，責任主要在陸軍守備不利。至於奪迴？現在支那軍已經站穩腳跟，強攻必然損失慘重。”
“更何況，根據情報，劉文鋒與四國達成了交易，如果我們貿然進攻晴島，很可能會引來那四國的幹涉。”
“難道就任由他這麼發展下去嗎？”杉山元咆哮道：“一旦他的艦隊成型，第一個威脅的就是我們本土！”
“艦隊成型？”米內光政嗤笑：“杉山，你懂海軍嗎？建造一支艦隊需要多少時間？多少資源？多少技術積累？”
“憑他劉文鋒，就算有四國的原材料支持，一年之內能造出幾艘像樣的驅逐艦就不錯了，還想造航母？簡直是癡人說夢！”
“我不管他是不是癡人說夢！”杉山元態度強硬：“我們絕不能給他任何機會！”
“我提議，立刻調集華北方麵軍主力，不惜一切代價，消滅劉文鋒部！同時，要求海軍全力配合，封鎖晴島，切斷他的海上補給線！”
米內光政立刻搖頭：“我反對！”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諸君請看，劉文鋒目前盤踞在川陝一帶，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強行進剿，必然要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未必能成功。”
“更重要的是，”米內光政加重了語氣：“我們海軍當前的戰略重心，是南下奪取東南亞的資源，為最終對美開戰做準備。”
“把寶貴的艦隊資源浪費在封鎖一個無關緊要的晴島上，甚至可能與四國海軍發生衝突，這是愚蠢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