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雪片般飛向營口。


    而此刻的營口城內，日軍守備司令官，一名陸軍少將，正焦頭爛額地指揮著部隊抵擋李雲龍第一軍的猛攻。


    當他接到梅津美治郎這份措辭嚴厲的電報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慘笑。


    “放棄營口……迴援奉天……”他喃喃自語：“也好，總比困死在這裏強。”


    他知道，憑借營口這點兵力，根本擋不住李雲龍的鋼鐵洪流。


    現在，總司令給了他一條“活路”，雖然這條路同樣充滿了兇險。


    “傳我命令！”少將猛地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各部隊，準備銷毀所有不能帶走的物資和裝備！工兵部隊，立刻在港口、碼頭、倉庫布雷！我們要給支那人留下一座廢墟！”


    “兩個小時後，全軍沿著奉天方向，突圍轉進！”


    夜色下的營口，突然變得更加混亂。


    爆炸聲此起彼伏，火光衝天。日軍在撤退前，開始了瘋狂的破壞。


    而在奉天城內，李雲龍的部隊，已經攻入了市中心。


    關東軍司令部大樓，在155毫米榴彈炮的持續轟擊下，已經變成了一片燃燒的殘骸。


    零星的抵抗仍在繼續，但奉天城的陷落，似乎隻是時間問題。


    劉文鋒的殺敵係統麵板上，積分如同坐了火箭一般飛速上漲。


    攻占奉天這樣的重鎮，其獎勵遠非普通戰鬥可比。


    “他娘的，痛快！”李雲龍站在一輛坦克的炮塔上，看著遠處關東軍司令部大樓冒出的滾滾濃煙，咧嘴大笑：“梅津美治郎那老小子，現在怕是哭都找不著調了吧！”


    趙剛在他身邊，臉上也帶著一絲笑意，但更多的是凝重：“老李，別高興得太早。奉天城內還有不少殘敵，而且，我擔心梅津美治郎會狗急跳牆，從別處抽調兵力反撲。”


    “反撲？”李雲龍不屑地哼了一聲：“他拿什麼反撲？高麗那邊都快打成一鍋粥了，他哪還有多餘的兵力？”


    話音未落，一名通訊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軍座！截獲日軍重要電訊！營口日軍，正在向奉天方向突圍！”


    李雲龍得知消息，咧嘴一笑：“哈哈哈！來得正好！”


    隨即，李雲龍立刻下令道：“傳我的命令，第一支隊立刻從營口方向突破，直攻丹東！”


    ……


    漢城，此刻已然化作了一座巨大而血腥的絞肉機。


    炮聲，從清晨到黃昏，再從黃昏到黎明，幾乎沒有一刻停歇。


    劉文鋒麾下海軍陸戰隊的155毫米自行榴彈炮和122毫米火箭炮，如同不知疲倦的鋼鐵巨獸，將成噸的炮彈傾瀉在日軍的陣地上。


    漢城西北方向，那條由穀壽夫倉促構建，綿延十五公裏的弧形防線，早已被炸得麵目全非。


    原本的丘陵、村莊、稻田，都變成了一片焦土，到處是殘垣斷壁，彈坑累累，以及難以計數的屍體。


    日軍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頑強，或者說，是絕望之下的瘋狂。


    穀壽夫將他手中能調動的所有兵力，包括第二十師團、第五十八師團的主力，以及數個獨立混成旅團，總計約十五萬日軍和部分高麗偽軍，都死死地釘在了這條防線上。


    戰鬥已經持續了整整十天。


    十天裏，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們，在師長王偉的指揮下，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日軍的防線。


    9五自動步槍清脆的點射聲，60毫米、82毫米迫擊炮的爆炸聲，40火箭筒撕裂空氣的唿嘯聲，與日軍的三八大蓋、歪把子機槍、擲彈筒的火力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慘烈無比的戰爭畫卷。


    每一個陣地，每一條壕溝，甚至每一處殘破的房屋，雙方都要經過反複的拉鋸爭奪。


    日軍往往憑借著人數優勢和被逼到絕境的“玉碎”精神，用血肉之軀一次次地反撲，試圖堵住被撕開的缺口。


    那些被強征來的高麗民夫，更是被日軍驅趕著頂在第一線，充當人肉盾牌。


    他們哭喊著，哀求著，但在日軍督戰隊的刺刀和機槍麵前，隻能麻木地向前，然後成片成片地倒在海軍陸戰隊的火網之下。


    漢城，真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肉磨坊，瘋狂吞噬著日軍的生命。


    駐高麗日軍第十七方麵軍司令部，設在漢城郊外一處相對隱蔽的地下工事內。


    這裏曾經是高麗總督府的戰備指揮所，此刻卻充滿了壓抑和絕望的氣息。


    穀壽夫，這位雙手沾滿了金陵人民鮮血的劊子手，此刻正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牆上那副巨大的軍事地圖。


    地圖上，代表己方部隊的紅色標記，正在被代表華夏軍隊的藍色箭頭不斷壓縮，漢城外圍的防線，已經岌岌可危。


    一名作戰參謀，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聲音都帶著顫抖：“司令官閣下……剛剛……剛剛統計出來的戰報……我軍……我軍十日之內，傷亡……傷亡已超過十萬人……”


    “砰！”穀壽夫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跳了起來，滾燙的茶水濺了他一手。


    他卻仿佛毫無察覺，隻是死死地盯著那名參謀，眼神兇狠得如同要吃人。


    “十萬……”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心中的驚駭與憤怒如同火山般噴發。


    十萬！那可是他第十七方麵軍近三分之二的兵力！短短十天，就這麼消耗在了這個無底洞裏！


    他原本以為，憑借漢城堅固的工事和皇軍的“武勇”，至少能堅守十五日，甚至更久，等待梅津總司令的三十萬關東軍精銳前來增援。


    可現在看來，別說十五日，恐怕連下一個十日都撐不住了！


    “那幫支那豬！他們到底是什麼部隊？火力怎麼會這麼猛？難道他們的炮彈都不要錢嗎？！”穀壽夫歇斯底裏地咆哮著，往日裏那副陰狠沉穩的模樣蕩然無存。


    指揮部內的其他日軍軍官，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不敢言語。


    他們何嚐不清楚，對麵的華夏軍隊，其裝備之精良，火力之兇猛，戰術之靈活，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尤其是那些9五自動步槍，在近距離交火中，對他們的三八大蓋形成了碾壓性的優勢。


    而對方的炮火，更是精準而致命，仿佛長了眼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