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固:“您找個由頭,把他請書宗來。
“往年不是賣他兩壇嗎?
“這迴您隻賣他一壇,而且還是存留的普通符墨。
“他肯定會問為什麼。
“這個時候,你要裝出慌亂的樣子,支支吾吾。
“就說,今年減產了。
“他一看你那鳥樣兒,肯定不信啊。”
光久弘:“……”
咱說歸說,能不能不帶人身攻擊的?
繼續聽講。
“在他追問之下,你隻好一聲長歎:
“‘好吧老胡,看在你借小孫飛舟的份上,我就實話告訴你吧,今年有部分千眼墨魚,進化了。’
“然後就把蘊含雷電之力的事說出來。
“胡掌門一聽,那必須要親眼見證下啊。
“你極不情願地取出了一碗,請他探入神識。
“他必然大驚。
“這個時候,為了給這符墨進一步加碼,你要不露聲色地泄露出牛長老已經畫出了兩張符寶的事。”
光久弘:……這不是撒謊嗎?
就牛家寶那鳥樣兒,怎麼可能畫出符寶?
“你猜胡掌門會是什麼反應?
“符寶啊!
“必須要求你即刻賣他一壇!
“這時你要一臉為難、極其為難地說:‘進化的千眼墨魚隻有幾千隻,一共就產出了兩碗。’
“胡掌門會信嗎?
“必然不信啊!
“必然會罵你不夠意思。
“而你,這時候在他的罵聲中,要表現出極度的良心不安。
“等他罵聲停歇了,你痛心疾首地說:
“‘老胡,別罵了別罵了,我把這剩下的唯一一碗送你了還不行嗎?’
“你猜他會什麼反應!
“那必然會罵得更兇呀!
“說你把他當傻子看,在侮辱他的智商。
“在又一輪的罵聲中,你徹底認輸了,拿出了一壇子的雷電符墨。
“‘老胡,一共隻有一壇子,這迴真的不騙你。我頂天賣你十碗,但價格,我怕你接受不了。’
“胡掌門是誰?
“那是修真界富得流油的劍滅宗掌門。
“他會讓你開價。
“你就說:‘老胡,我知道你摳門,但這雷電符墨,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你若真想要,友情價,一碗一百萬,而且你必須得保證不把這事泄露出去。如果你做不到,或者想還價,就免開尊口吧。’
“胡掌門最恨別人說他摳。
“你這一激,那還能忍?
“不僅會滿口答應,還會強烈要求你把一壇子都賣他。
“此時此刻,光久掌門你可不能見錢眼開。
“要死死咬住,隻能十碗,不能再多了。
“他必然死纏爛打。
“最後,通過一番艱苦的討價還價,你忍痛賣了他十五碗,怒收靈石一千五百萬。”
……
光久弘和彭長老呆若木雞。
這是十幾歲的孩子?
這是渾身都是眼兒的篩子啊!
孫固:“你們不會以為這樣就完了吧?
“不能啊。
“接下來,該拿抱雷宗的餘掌門開刀了。”
萬裏之外的餘掌門,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下次見到餘掌門的時候,您再故技重施。
“隻賣他一壇子的普通符墨。
“他問原因,你就大大方方地說,減產了。
“他可能不信,但你就這麼一口咬住。
“迴過頭,咱再不經意地,把雷電符墨以及賣了半壇子給胡掌門的事泄露給他知道。
“你猜,他知道後會是什麼反應?
“必然找到你破口大罵呀。”
光久弘:“……”
我這罵,挨得有點多呀。
“罵你光久掌門厚此薄彼,區別對待。
“你被罵得實在沒辦法了,隻好求饒。
“並允諾也賣他半壇子。
“但是,人一旦站上道德製高點,往往就會得寸進尺。
“尤其是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時候,那必須要占到比別人更多的好處才行。
“餘掌門肯定不同意半壇子的說法,要求你必須賣他一壇子。
“你這個時候也不用藏著掖著,賣他就是了。
“而且為了表示對他的愧疚,再給他打個九折。
“於是,您再次忍痛割愛三十碗,怒收靈石兩千七百萬。”
光久弘:“……”
彭長老:“……”
這哪裏是篩子。
這是篩子成精了呀。
“你們不會以為這樣就算完了吧?
“不能啊。
“接下來,該再次拿劍滅宗的胡掌門開刀了。”
萬裏之外的胡掌門,再次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賣完餘掌門後,您得惡人先告狀,轉頭找到胡掌門。
“劈頭蓋臉就對他一頓罵。”
光久弘:……終於輪到我罵別人了。
“就質問他,為什麼不守信用。
“為什麼要把之前的事泄露出去。
“害得你被餘掌門強行買走了一壇子的雷電符墨。
“總之,你表現得越怒越好,越兇越好。
“你猜胡掌門這迴會是什麼反應?
“他必然會反過來,對你破口大罵呀。”
光久弘:“……”
我這挨罵,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而且要罵你個狗血淋頭!
“一罵你冤枉了他,汙蔑他泄露前事;
“二罵你厚此薄彼,隻賣他半壇子;
“三罵你待人不公,給了餘掌門九折的優惠。
“你這時要怎麼辦呢?
“一個字——‘裝’。
“裝作被他駁得啞口無言;
“裝得心虛慚愧不好意思。
“等胡掌門罵痛快了,就該開始想著占便宜了。
“要求你必須再賣他一壇子,而且還必須給個更低的折扣。
“你死死咬住,就說,再也不能賣一壇子了,必須一碗水端平,不然這事沒法了結了。
“最後,你以八折的優惠再賣他半壇子,怒收靈石一千二百萬。”
光久弘算了一下。
乖乖!
這隨隨便便就進賬了五千四百萬啊。
孫固:“這迴該完了嗎?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