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固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這時候，該把雷電符墨的事，泄露到整個修真界了。
“移星門得知此事後會是什麼反應？
“作為‘同氣連枝’的四大門派，他們必然要求獲得同等的待遇。
“那我們賣不賣？
“當然賣，誰叫咱大氣呢。
“於是，再次怒收兩千七百萬。”
光久弘：……八千一百萬了。
“事情到此結束了嗎？
“不不不！
“修真界的那些小門派，還有一些散修，必然也趨之若鶩，想分一杯羹。
“那我們賣他們嗎？
“自然不賣。”
光久弘：“為什麼不賣？有錢不賺王八蛋呀！”
“為什麼？
“一來，我們要有大宗的風範，不能給人留下追逐蠅頭小利的形象；
“二來，如果我們賣了太多，就會讓其它三派覺得錢花的不值。
“但是，我們自留七壇子又太多了，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光久掌門您邀買人心的時候就到了。
“以前，符墨九成都給了仙符峰。
“現在，您向外宣布，餘下的雷電符墨，將平均分配給各峰親傳和內門。
“您想想，那些非仙符峰的弟子聽了會怎麼樣？
“必須大唿掌門英明公正啊。
“雖然他們絕大多數人根本用不到雷電符墨，但他們可以換其它東西啊。
“可以跟仙符峰的弟子換靈石，換符籙；
“也可以跟其它宗門的人，交換自己所需的修煉資源。
“而且可以肯定地是，物以稀為貴，他們換出去的價格，絕對會比咱們賣給三大宗門的高很多。
“這樣一來，雷電符墨全不動聲色地賣出去了。
“雖然這最後一大筆的收入，沒有直接進您口袋。
“但羊毛長在羊身上，羊又圈在你圈裏，想什麼時候薅，還不是一句話的事麼？”
光久弘：“……”
這十幾歲孩子的心眼，就算活了上萬年的師祖，也拍馬不及啊。
“小孫，你確定，事情會按你說的發展嗎？”
孫固一拍胸口。
“掌門，就憑我看人的本事，以及對人心的洞悉，一準沒問題。
“他們花了錢，還得謝咱呢。”
“可是，修真界人人知我書宗誠實有信，童叟無欺，我怕……”
“怕什麼？
“怕他們說東西賣得貴？
“貴點怎麼了？
“又不是偷不是搶！
“你以為其他三派，賣你東西不想貴上天？
“但是想，和能不能，是兩碼事。
“關鍵還是要看東西本身品質夠不夠硬！
“而且，你以為其他三派的掌門，都像你一樣迂且傻？
“他們願意花高價錢買，就證明這東西值。
“但人呢，是一種奇怪的物種，再好的東西，都必須要還掉點價，不然就會覺得自己吃虧了。
“我的賣法，隻不過斷了他們還價的機會而已。”
彭長老：“孫固說的對。
“尤其‘迂且傻’這個詞，再也沒有比它更貼切的了。”
光久弘：“……”
孫固：“掌門，書宗這麼窮，您知道為什麼嗎？
“就因為你們這些決策者，死要麵子活受罪，不懂得變通。
“書宗越來越弱，您知道又是為什麼嗎？
“究其根本，就是因為窮。
“窮，就買不起修煉物資；
“沒有物資，提升就慢；
“提升慢，實力就弱；
“實力弱，就沒有好的生源；
“生源差，弟子就會越來越弱。
“這，就叫惡性循環！”
光久弘：“惡性循環？那怎麼破？”
“當然是搞錢啊！
“不擇手段地搞錢。
“搞多多的錢。
“錢一多，物資就多；
“物資多，提升就快；
“提升快，實力就強；
“實力強了，來報名的生源就多了、好了；
“生源一多一好，那弟子隻會越來越強。
“這，就叫……”
光久弘：“……良性循環？”
“恭喜，你已經會搶答了。”
光久弘咂摸了一下孫固的話。
覺得很有道理。
這些年，書宗的貧窮，讓修行受到了極大的製約。
宗門實力一降再降。
那些好苗子，都首選加入另外三大派。
書宗隻能揀別人吃剩下的。
不行，我得改變這一局麵。
“小孫，我決定照你說的做了。
“但其中的某一處，能不能稍加改動？”
“某一處是哪一處？”
“就是……我被罵的好像有點多。”
“光久掌門，你聽過‘罵令智昏’這個詞嗎？”
光久弘：……我聽過利令智昏、財令智昏、欲令智昏。
罵令智昏是什麼鬼？
“人一旦破口大罵，智商就會降低，就會失去思考能力，就會做出衝動的決定。
“所以，你必須得當這個罵的載體。
“此乃成敗的關鍵。”
“哦。隻是，還有一個問題，可能比這個還關鍵！”
“什麼問題？”
“千眼墨魚的符墨，全在師祖那裏。
“他不可能交給我來處理。
“而且，他比我還‘迂和傻’，絕不會采納你的辦法。”
“這個嘛……
“嗯，你放心吧，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十日之內，我保證讓這老小子連肉帶汁，全吐出來。”
光久弘：罪過罪過！
這話也太不尊師重道了。
“當真？”
“我乃祥瑞，信我，你便能夢想成真！”
光久弘：“……”
我也想信你是祥瑞啊！
可金牙……
咦？
金牙貂醒了。
眼剛一睜開，就開始瘋狂亂撞。
光久弘生怕它撞死過去了。
連忙喊道：
“小孫，接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