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門樂了。
餘掌門樂了。
莫問也樂了。
莫無敵笑道：“我並沒有說，要加入書宗啊？”
孫固：“不，你說了！”
“我幾時說了？”
“你嘴上沒說，但我聽見你心裏說了。”
莫無敵：“……”
“其實，咱倆算一類人。
“萬事隨心！
“絕不會為外物所困。
“所以，你也別再裝模作樣了，趕緊拜師吧。”
莫無敵聞言。
嘴角一咧。
“撲通”一聲。
跪下了。
“弟子莫無敵，拜見師父！”
砰砰砰！
三個大響頭！
餘掌門：“……”
胡掌門：“……”
牛長老：“好好好！”
激動壞了。
趕緊掏出一堆見麵禮。
“等迴去了，為師再辦個盛大的收徒儀式。
“到時再補你一份大大的禮！”
秦長老酸了。
小師祖，這麼好的弟子，你憑什麼給他牛家寶啊？
就因為他會拍馬屁嗎？
我可是救過你的命的呀！
孫固趁熱打鐵：
“各位！
“從現在開始。
“這裏將成為我書宗招收弟子的站點。
“我們歡迎你們所有人的加入！”
眾人一擁而上。
開始自曝靈根和修為。
詢問自己進了書宗，能當內門還是外門。
胡餘掌門本就因為錯失了一個天賦奇高的弟子，心中鬱鬱。
一看這熱火朝天的收徒場麵。
心中更酸了。
“老光，你們書宗，這次出盡了風頭啊！”
光久弘心中憋著一股氣。
“怎麼，來我書宗這兒搶弟子還不夠，看到有人要加入我書宗，又眼紅了？”
“小弘子！你怎麼說話的呢？”
孫固一聲怒斥。
“胡伯伯餘伯伯也是愛才心切。
“大家公平競爭，有什麼問題？”
胡餘掌門：“老光！
“看看！看看！
“什麼叫氣量！
“活該他小孫當師祖，你隻能當個便宜掌門。”
光久弘：“……”
小師祖，你腦子出問題了？
胳膊肘往外拐？
孫固：“胡伯伯，我書宗這點風頭，那都是毛毛雨。
“迴頭你劍滅宗贏下煉器堂，那才是真正的風光無兩呢。”
胡掌門：那是。
“小孫，你這麼一說，我得趕緊去看看飛舟的進度了。
“咱們迴頭再聊。”
胡掌門一走。
餘掌門也跟著走了。
光久弘氣鼓鼓地道：
“小師祖，他們當著你的麵搶弟子，這你都能忍？”
“小弘子，你腦子咋就這麼榆木疙瘩呢？
“你想想。
“今天，他們來咱的地盤搶人，咱啥也沒說。
“迴頭……嘿嘿。”
孫固一臉奸笑。
光久弘：“……”
原來你早有預謀啊！
真是活該你當我的小師祖啊！
秦長老這時實在憋不住了。
“小師祖，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選他牛家寶，不選我！”
“小秦子，你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而且我要告訴你，你的答案，它就是對的。”
秦長老：“……”
一時語塞。
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小秦子，人與人之間呢，其實都有親疏之分。
“好處，自然要先給跟自己更親近的人。
“不過你放心，我沒忘了你的救命之恩。
“迴頭，我會再幫你尋個煉丹奇才的。”
迴頭？
那是猴年馬月？
你以為奇才是隨隨便便就能尋到的？
另一邊。
剛剛收徒的牛長老，還在對著莫無敵問長問短。
莫問站在一旁。
滿眼都是愛與驕傲。
孫固走上去。
“前輩，屋裏聊聊？”
“聊什麼？”
“是這樣的。
“我書宗呢，不僅招收弟子。
“還招收長老。
“你有沒興趣了解一下？”
莫問：“……”
“小弘子，看茶！”
孫固大搖大擺往屋裏去了。
莫問：“……”
他叫書宗掌門小弘子？
他到底是誰？
不知是好奇心驅使，還是真對當長老有興趣。
莫問跟進了屋。
兩人對坐。
孫固抓出一把瓜子遞到莫問手裏。
莫問：“……”
“前輩，我書宗還有幾座閑著的山峰。
“如果你願意加入，可任你挑選。
“你的待遇，也將和其它長老一樣。
“你的家人，也可以一並帶到書宗來。”
莫問：“你到底是誰？
“你說的話作數嗎？
“我可從未聽過，一宗長老，是隨便拉個人就能當的。”
“我是書宗的小師祖。
“說的話自然作數。
“至於長老，那自然不能隨便拉個人就當。
“那必須要修為、人品、學問，三者缺一不可。
“而前輩你，修為和人品自然是沒問題的。
“至於學問嘛，這個咱們可以後麵慢慢再補。”
莫問：“……”
“修為，你們能看出來。
“但我這人品，你又何以見得呢？”
光久弘端著茶水進來了。
“小師祖，請用茶。
“莫道友，你也請用茶。”
說完站到了孫固身旁。
孫固端起茶碗，呷了一口。
不緊不慢道：
“前輩，想必你已經猜到了。
“跟你兩番比試的人，都是我。
“你輸了又輸，卻還是不認輸，還要一個勁地輸。
“這樣腦袋一根筋的人，決計不可能是壞人的。”
莫問：“……”
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呢？
“而且，昨日我明明說了，那十萬上品我不要了。
“可最後，你還是選擇了兌現賭約。
“若不是君子，又豈會如此？”
“難道你就因為這些，來斷定我人品沒問題的？”
“當然不是！”
孫固又喝了一口茶。
“真正讓我對前輩刮目相看。
“並臨時起了招攬之心的，其實就在剛剛。
“剛剛，我看到了你和無敵之間深厚的祖孫情。”
“……我，我們不是祖孫。
“我是他太太太太祖！”
“幾個太，不重要。
“重要地是，你們之間的感情，仿佛讓我看見了我和我家老爺。”
“你家老爺？”
“我家老爺是誰，其實也不重要。
“重要地是，我相信，肯給予後輩深愛之人，必然是一個溫暖的人。
“而前輩你，不僅溫暖，還給了無敵足夠的尊重。
“他才一個十四歲的孩子，選擇宗門這樣的大事，你卻讓他跟隨內心，自由做主。
“這一點，我相信極少有長輩能夠做到。”
莫問聽了這話。
心裏舒坦極了。
真沒想到，你一個屁娃子還挺會誇人的。
“當然，我確定前輩是個好人，最最最主要的，還是因為它。”
孫固點點自己的鼻子。
“我這人，鼻子比狗還靈，隻要這麼輕輕一嗅，就能嗅出一個人的好歹來。”
莫問：“……”
你說話的方式，真是不拘一格啊！
老子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
“有一點我不解。
“我連續兩天來挑釁，難道你不好奇是為什麼嗎？”
“還能為什麼？
“為了替無敵探路唄。
“無敵在丹符一道，都極有天賦。
“若要加入宗門，必然會在書宗和抱雷宗之間二選一。
“你先來書宗，無非是想試探一下我們畫符的水平。
“結果沒想到，自己居然連個煉氣一層的廢物都比不過。
“丟了錢，還丟了臉。
“迴去後越想越氣。
“於是改變計劃，第二天先不去抱雷宗試探了。
“繼續來書宗挑釁，好找迴場子。
“結果，場子沒找迴，卻丟了更多的錢，更大的臉。
“不過呢，這迴你並沒有真正生氣。
“因為你被我徹底打服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你已經下定決心，讓無敵加入我書宗了。”
莫問心中十分震驚。
這分析的，確實與事實分毫不差啊！
“前輩前輩，告訴我。
“我是不是整個修真界最聰明的人？”
莫問：“……”
“你今年多大？”
“這個，我得迴頭去問問我的家長。
“應該是十四、十五，或者十六吧？”
莫問：“……”
連自己多大都不知道。
你是在搞笑嗎？
“前輩，咱們都是痛快坦蕩的人。
“就別再扭扭捏捏了吧。”
站起身。
“現在，快見過本師祖，見過光久掌門吧？”
莫問：“……”
光久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