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耿叔年紀大,當然知道自家小姐的顧慮,也曉得張文徹這個愣頭青的迷茫,眼下兩人間的尷尬,並沒有誰對誰錯之分,總不好讓他告訴張文徹,不能隨便借用女子貼身之物,也不好去跟雲夢解釋,出門在外,需要擺脫一些世俗觀念,向著哪邊說,都有偏袒之嫌。
不過,耿叔也算是老油條了,他稍一琢磨,便想出了辦法,遂上前開口道:
“小張兄弟今夜就住我的帳篷吧,正好,你實力不弱,護在小姐旁邊,我也放心。”
“那耿叔你.....”
雲夢和張文徹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好說,正好李鏢頭那裏地方不小,我也願意跟他聊天打屁,今晚我去他那裏睡就是。”
“不用了耿叔,我去李鏢頭那裏吧。”
張文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叫耿叔讓出帳篷,自己像是在鳩占鵲巢。
“不不不,小張,你安心在這裏住下,小姐的安全就靠你了。”
耿叔心思通明,之前雲夢與張文徹不尷尬的時候,張文徹去哪裏住都無所謂,可經過剛才幾句話之後,若是再讓張文徹離開,雙方心裏多少都會有芥蒂,他可是親眼見到張文徹擊殺狼蝠王時的果敢,這樣的人,與小姐交好,將來對雲夢可是一大助力。
看著一溜煙跑向李鏢頭的耿叔,雲夢覺得,自家這位前輩,似乎也有些變態......
耿叔由於久經世事,還是太世故了,其實像張文徹和雲夢這樣不諳世事的年輕人,哪裏會想那麼多?
他走了沒多久,兩個人就跟沒發生之前的事情一樣,聊在了一起。
“你身體感覺怎麼樣,胸口還有沒有疼痛感了?”
想起張文徹遭受狼蝠王一擊時的場景,雲夢至今還是心有餘悸。
“疼是有點疼,不過......”
說話間,張文徹從懷裏掏出老鐵匠贈給自己的護心鏡,仔細端詳著,說道:
“應該是被衝擊力震蕩所致,沒有大礙。”
見其就那麼肆無忌憚的取出寶鏡,雲夢大驚,迅速向前一撲,奪過張文徹手裏的鏡子,硬生生的又給他塞迴了懷裏.....
“懷璧其罪,你怎麼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撲倒在張文徹懷裏的雲夢,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妥,抬頭嗔怒著,悄聲數落對方。
看著距離自己不過尺許的俊俏臉龐,張文徹怔愣的點了點頭:
“這東西就是麵護心鏡,不是寶貝。”
“說你傻,你還真傻!”
雲夢用力撐著張文徹的腿,直起了身子:
“能抵禦二階妖獸全力一擊的東西,不是寶貝是什麼?”
“護心鏡的作用,不就是抵禦對方攻擊的麼?”
“那你身上穿著的軟甲,也號稱能防禦攻擊,為什麼還破了個洞?”
雲夢指著對方的胸口,語氣不悅道。
張文徹胸口處的衣服被雲夢剛才的動作給扒開了,露出裏麵銀燦燦的軟甲,而此刻那軟甲的正中間位置,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周圍也全是龜裂,瞧那模樣,這軟甲應該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