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徹個頭很高,對方雖然壯碩,可是臨到近前,依舊要對其仰視:
“小子,我看你是皮癢了吧!”
那張家壯漢,仗著自己靈仙境三階的修為,見眼前三十歲左右的小白臉不過靈仙境一階,想要以大欺小,隻要張文徹敢還嘴,他必定出手,好好教訓教訓對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貨。
瞧見對方氣勢洶洶的模樣,張文徹臉色一沉,剛要動手,胳膊卻被雲夢死死的拉住,隻見她將男人向身後一推,衝著對麵的壯漢道:
“不好意思,我們本是著急離開,結果現場太過擁堵,一時間走不出去,這才心裏憋火,說錯了話,還望各位莫要怪罪才是。”
對麵三家人中,靈仙境修士不少,雲夢擔心張文徹遭到對方高手的圍毆,遂趕緊拉住衝動的男人,親自出麵給人家道歉。
對麵壯漢年紀不小了,見雲夢的穿著打扮,便知其非富即貴,再加上人家又主動讓步,便也生了退讓之心。
他衝著張文徹使勁了瞪了一眼:
“小子,以後胡說八道之前,先掂量下自己的實力!”
話畢,一臉不屑的轉身迴到了擂臺上,準備著繼續跟於家人理論。
一場衝突化於無形,雲夢此時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遂拉著張文徹轉身往人群裏行去,打算再嚐試一次,看能不能擠出去。
“姑娘請留步。”
兩人剛轉身走了沒幾步,一道聲音自身後傳來,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決鬥中獲勝的於家少爺。
雲夢和張文徹在對麵人群的指點之下才知曉,於家少爺叫的是他們,轉過身來,雲夢一臉疑惑,自己一個與這出三角關係毫不相幹之人,於家少爺叫自己做什麼?
她沒有開口,可其微蹙的眉頭卻說明了一切。
“敢問姑娘芳名?”
見到對方轉迴身來看向自己,於家少爺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從擂臺上輕輕躍下,信步朝二人所在的位置走來。
“於子嶽,你什麼意思!”
見此情景,一直跪坐在擂臺上的張家嫡女,忽然麵露慍色,衝著於家少爺大喊道。
然而,於家少爺對其所言完全不予理會,腳步一刻不停的來到了雲夢的身前:
“姑娘,敢問……”
“小姐,這小子是不是對你有意思?”
還沒等於子嶽把話說完,站在雲夢旁邊的張文徹卻突然開口打斷了對方的問話。
他的話一出口,不論是雲夢還是於子嶽都瞬間尷尬無比,於子嶽斜眼瞪著他,眼神中滿是警告之意,而雲夢也同樣盯著張文徹,不過,卻看不出埋怨,其中反而有幾分怒意。
“姑娘,你的這個護衛似乎有些喧賓奪主了。”
於子嶽自恃身份高貴,不屑與張文徹直接對話,他轉過頭笑看雲夢,借著與雲夢交流,暗諷張文徹話多。
聽到對方說張文徹的壞話,雲夢的臉立馬沉了下來,她剛打算張嘴為張文徹說話,卻沒想到,再一次被張文徹搶了先:
“你的意思是,我剛才的話說錯了?”
於子嶽剛想迴複個“對”字,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合適,自己確實對人家姑娘有意,若是承認了無意,反倒讓姑娘覺得虛偽,可若反之,也不對勁,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正考慮怎麼迴複,才不會讓美人反感的時候,對麵的小白臉卻轉頭衝著美人繼續說道:
“小姐放心,這小子對你沒有非分之想。”
此話一出,徹底打亂了於子嶽的設想,他原本見雲夢長相漂亮,氣質不俗,對其一見傾心,想要借機搭訕對方。
自己剛才在擂臺上一展雄風,想必這姑娘也看到了,此刻他對自己能夠攬到女子的芳心,信心十足,若是對方能夠傾心於自己,正好抱得美人歸的同時,也可以氣一氣那個自作聰明的張家嫡女。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設計,都被美人身邊的那個傻大個給破壞了,他看似不著調的三兩句話,一下子就將自己與美人之間原本可能出現的情愫給扼殺幹淨。
此刻,於子嶽嘴角的笑容逐漸放下,目光陰沉的看向張文徹,聲音冰冷:
“我與你家小姐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下人插嘴!”
“他可不是下人,他是我的朋友。”
這次,雲夢終於搶在張文徹之前開了口,她冷冷的看了於子嶽一眼,隨後拉起張文徹的胳膊,轉身朝著人群中擠去。
“哈哈哈,於子嶽,自作多情了吧,你以為你真有那麼招人喜歡嗎?”
不遠處,擂臺上的張家嫡女,目睹了剛才的一幕,哈哈大笑著,對於家少爺出言嘲諷,如今她也看透了,於子嶽是沒有一點打算與自己重歸於好的念頭,遂也開始破罐子破摔,口無遮攔的譏諷嘲笑對方。
本來就麵子上掛不住的於子嶽,被她這麼一激,心中的怒火變得更加無法抑製,他轉頭朝自家幾位長輩高手們低吼道:
“還愣著做什麼?把那個男的廢了,女的抓迴府裏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烈女子!”
身後於家的高手們聽到少爺的吩咐,紛紛動身,直取張文徹二人。
噗!
鏽跡斑斑的長劍刺入衝在最前麵那人的胸口,發出一聲悶響,而落後半步的於家高手們,皆止步不前,一個個麵露驚恐之色。
此時的張文徹已經轉身,他手裏握著的,正是那把刺入血肉的,看上去好似破銅爛鐵的長劍。
這一幕,把在場所有人都給看呆了。
要知道,於家被傷之人,乃是他們的二長老,實力已經達到了靈仙境五階,這般的高手,在對方麵前,身體軟的像豆腐一般,被人家隨手一劍,便輕易刺穿,而出手之人,卻不過是個三十歲出頭的靈仙境一階而已,這樣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如何能不讓人驚訝。
“你……”
那於家二長老,先是低頭看了眼刺入自己胸口的長劍,又緩緩抬頭瞪著眼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噗!
長劍從於長老的胸口裏抽出,一道血柱緊跟著噴射出來,張文徹抬起腳,一腳將半死不活的於家二長老踹飛了出去,隨即輕甩了幾下手中長劍,原本在劍身上的鮮血,頃刻間化為血滴,鋪滿了張文徹身側的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