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果這柄斷劍的經曆,真如張文徹的猜想一致,那麼同樣走過了無數歲月的斷劍,如今卻沒有一絲鏽痕,豈不是正說明了鑄造此劍的材質非同凡響,換句話說,這把劍的原身,定也是出類拔萃之物。
不過就算其原本再優秀,如今也僅剩下半截劍身,成了無用之物,張文徹輕歎一聲,唿喚起了玄武鎧:
“小玄,你讓我淘換迴來這東西,也沒法用啊。”
小玄,是張文徹給玄武鎧起的愛稱,雖然玄武鎧很不喜歡,卻也對自己的主人無可奈何……
“現在確實沒有用,需要找個好的煉器師,將之與其他武器融煉在一起才行。”
玄武鎧解釋道。
聽了他的話,張文徹取出自己的破天劍看了起來,見此玄武鎧立馬再度出聲道:
“你這把劍可不敢融煉,此劍比那劍尖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稍作停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它又接著說道:
“不過,也沒人能夠融煉的了你這把劍。”
話畢,便不再出聲,也不給其作任何解釋。
張文徹對煉器一道不感興趣,也不在意破天劍不能融煉,如今的他,已經被身後茅坑裏的味道熏的有些頭暈腦脹,他急切的推門而出,在外麵使勁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往大廳走去。
眼下正是午飯時間,之前李鏢頭就囑咐大家先去客房安頓,午時到大廳吃飯,進入大廳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吃飯,掃視了一圈,找到了自己人所在的位置,二十幾人,占了三張大桌子,張文徹來到最近的一張桌子前,正打算入座,被雲夢發現,招唿他坐到其身邊去。
剛入座,雲夢便有些嫌棄的擺了擺手道:
“你身上什麼味兒啊,臭死了!”
見張文徹沒吭聲,雲夢特意湊到其身邊,皺起鼻子使勁的嗅了嗅,隨後身子向後仰迴去,使自己距離對方稍遠一點,微蹙眉頭盯著對方道:
“剛從茅廁出來的吧?”
從張文徹的神態中,她猜到自己說中了,遂使勁的推了對方一把:
“去,換件衣服去,你身上這味兒太重了,搞得人家吃不下飯!老實說,你究竟在茅廁裏待了多久?”
“沒多久……”
張文徹嘴裏嘀咕著,無奈的站起身,離開飯桌,打算去換衣服。
“你往哪兒走?上樓換!”
眼看著男人站起身來,直奔著茅廁的方向而去,雲夢氣的直跳腳,這男人怎麼了?最近兩天跟茅廁幹上了?
在雲夢的嗬斥之下,張文徹才意識到,自己走的方向竟然又是茅廁……
他趕緊抬手輕輕拍了下臉頰,搖著頭往樓上走去……
“小二,我問你個事兒。”
換了新衣的張文徹,此時已經迴到了雲夢身旁,吃飯的空檔,小二過來給同桌的李鏢頭和幾位鏢師們上酒,待其準備離開的時候,張文徹突然伸手拉住他,與其搭話。
“公子請講。”
小二停下腳步,躬身笑著迴道。
“你們這裏曾經出過冶聖,不知如今,可有傳承者?”
張文徹瞇起雙眸,一臉期待的盯著小二道。
“公子的意思是……想找優秀的煉器大師吧。”
小二領會了對方的意思,先開口向對方確認,待看到男人點頭之後,這才站直了身子,皺眉琢磨起來。
冶聖鎮好的煉器師大把,不過聽對方的意思,必須得是大師才行,其實,自稱的大師也好,他人冠以的大師也罷,有本事的煉器師,在這冶聖鎮附近,也不難尋,但是能不負盛名者,卻是鳳毛麟角。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有些猶豫的迴複張文徹道:
“有大能的煉器師,我倒是知道幾位,不知能否滿足公子的需求。”
隨即,他將自己知道的幾位煉器名家說給張文徹聽,張文徹讓人取了紙筆,記下來幾位大師的姓名住址,之後又掏了塊下品仙石,遞給小二,算是報酬。
小二見對方如此大方,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又說了幾句祝福的話,這才離開,跑去忙活了。
“你找煉器師做什麼?”
雲夢就在張文徹身邊就坐,剛才男人與小二之間的對話,她聽了個完整,等小二離開,便立馬湊過來詢問。
“你下午有事嗎?”
張文徹答非所問,反而詢問起對方有無空閑。
“沒有,怎麼了?”
“那便陪我一起出去一趟,找這幾位煉器師談談。”
揚著手裏記錄幾位煉器師姓名住處的紙,張文徹的笑容中帶著幾分神秘。
“可以。”
雲夢看著對方的眼睛,略作斟酌之後,抿著嘴點了點頭。
午飯之後,是自由時間,有的鏢師上午沒買到趁手的武器,便約著三五人一起,到鎮子裏繼續遊逛,而大部分人則選擇迴到客房裏休息,畢竟一路風塵仆仆,難有進城住店的時候,趁此當時,多在軟和舒適的床上躺會兒,是多數人的意願。
張文徹和雲夢當然沒有迴屋休息,按照之前二人的約定,兩人一起出門,依照小二給的地址,打算去拜訪幾位煉器大師。
幾位大師都沒住在鎮子中,全部都住在距離鎮子不遠的礦場附近,走出冶聖鎮,行了不到半個時辰,兩人來到了鎮外的“玄金鐵”礦場,這裏除了出產“玄金鐵”這種長劍的武器材料之外,二人在鎮中賭的原礦,也都出自這裏。
礦場附近有兩個村子,礦上的礦工,大部分是來自這兩個村子的村民,他們要拜訪的第一位煉器大師,就住在最靠近礦場的村子裏。
二人順著一條鄉間小道,往村子裏走,來時的路上,雲夢不止一次的詢問張文徹尋找煉器大師的原因,可這家夥但笑不語,最後在雲夢的“威逼”之下,才勉強透露,說自己從之前那塊原礦裏,開出了好東西,需要找大師給煉化成優質的武器。
就此,雲夢也沒再繼續追問是什麼材料,反正見到大師的時候,對方總要拿出來,到時候自然能夠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