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老鐵匠似乎心情不錯,笑嗬嗬的伸手將張文徹手裏的劍尖拿過去,仔細端詳起來,過了會兒,他拿著劍尖,走到了那堆破銅爛鐵之中,開始一一進行比對,不多時,便從中撿了一把殘破的斷劍,拿起來與劍尖比量了一下,還挺合適。
那把斷劍剩下的部分恰好缺了個劍尖,老鐵匠一手提溜著那把殘劍,另一隻手拿著張文徹給的劍尖,迴到了融煉爐旁,將兩者一同給扔了進去。
“莫師傅,我那把劍尖可不能給融了啊!”
張文徹一瞧他這操作,立馬急了,自己剛才說的清楚,是要修複殘劍,這老頭怎麼這麼虎,直接將其扔進融煉爐裏,一會兒融化了,還談何修複。
“稍安勿躁!”
老鐵匠煩躁的斜了他一眼:
“我這爐子用的是凡火,燒木柴的,不可能將你的寶貝殘劍融化掉,放心吧。”
“那您將其扔進爐中做什麼?”
“你管我做什麼呢,你懂煉器麼?不懂就去一邊待著喝茶去,別在這裏廢話。”
老鐵匠著實有些惱怒,這小子怎麼如此煩人,也不知道當初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會……
見對方生氣了,張文徹也了解老鐵匠的脾氣,眼下東西都扔進爐子了,自己總不能跑過去從爐子裏取出來吧,再者,人家說的也對,自己又不懂煉器,既然信任對方,讓對方給自己修複,那就少說話為妙,遂將後麵想說的話,硬生生給咽了下去,悻悻的轉(zhuǎn)身,迴到了茶桌旁,取了茶壺,給自己邊倒邊喝,一連飲了好幾碗茶水……
一個時辰之後,坐在爐邊閉目養(yǎng)神的老鐵匠起身,伸手從爐中將兩把殘劍取出,張文徹遠遠的望著,也看不出有什麼變化,卻見老鐵匠把兩劍對在一起,雙手夾住殘劍的接口,老遠瞧著,兩把劍被他用手擋住斷口處,似是像一把劍一般。
忽然他的手上隱隱閃耀出一團金色光芒,僅一瞬劃過,隨即不見,之後,不知為何,村子上空突然陰雲(yún)密布,天色陰沉下來。
轟!
哢!
空中的烏雲(yún)出現(xiàn)的快,一道手腕粗細的雷電來的更快,那雷電像是長了眼睛,竟然直直的劈向了老鐵匠。
“莫師傅小心!”
張文徹和雲(yún)夢幾乎同時喊出聲,提醒還在盯著手裏殘劍的老鐵匠。
然而,一切似乎已經(jīng)來不及了,那雷電已經(jīng)劈到了老鐵匠的頭頂上方,眼看著老家夥就要被劈成焦炭,撒手人寰了。
彭!
剎那間,老鐵匠突然鬆手,張文徹看的清楚,此時他手中舉著的,是一把完整的劍!
雷電並未劈到老鐵匠,而是直接劈在了那把長劍之上。
電光閃過,空中的烏雲(yún)急速退去,天空恢複了清明,一切就好似沒發(fā)生過一樣。
而此時,小院中卻極其安靜,原本坐著喝茶的張文徹和雲(yún)夢,全都站起身來,張著嘴巴,吃驚的盯著融煉爐邊的老鐵匠,幾乎不敢相信剛才他們所看到的一切。
老鐵匠笑嗬嗬的走過來,伸手將新的“長劍”遞到了兩人的麵前,那兩把原本互不相幹的斷劍,此時竟然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若不是知道它們之前的狀態(tài),張文徹相信,自己根本就不會想到這原本是兩把劍。
“這上麵畫的是什麼?”
雲(yún)夢發(fā)現(xiàn)劍身上時不時的浮現(xiàn)出幾個圖案,遂訝異的開口詢問道。
“這是陣法,下麵這把殘劍,保留了一個束縛陣,而原先的那柄劍尖上,則有一個吸食陣法。”
老鐵匠耐心的給她解釋道:
“束縛陣法,施展出來後,敵人會出現(xiàn)短暫的行動困難,速度下降,這對於持劍者來講,既是擊殺對方的機會,也是逃走的好時候。而吸食陣法,這個就厲害了,擁有吸食陣法的武器,是能夠從對手身上吸收到能量,進而轉(zhuǎn)化到使用者的身上,從而讓使用者具有近乎無限的體力和仙力。”
聽了老鐵匠的解釋,雲(yún)夢瞪大了眼睛,癡癡的盯著眼前的這把長劍,有些入迷,這麼好的武器,但凡是好武者,幾乎都很難抵禦的了它的誘惑。
張文徹伸手接過長劍,看了幾眼,抿起嘴點了點頭,看上去也很是滿意,下一刻,他轉(zhuǎn)手將長劍擺到了雲(yún)夢麵前:
“莫師傅剛才說了,此劍乃是一把女劍,你也知道,我已經(jīng)有了破天劍,看不上這把劍,此劍,還是你用著比較合適。”
“給我……嗎?”
雲(yún)夢盯著眼前的長劍,喃喃自語道,旋即,她忽然意識到什麼,抬頭看向張文徹,欲言又止……
“丫頭,拿著吧,這把劍確實適合你,給它起個名字吧。”
好劍必須要有好名字,老鐵匠還是很講究的。
雲(yún)夢接過長劍,感覺自己如在夢中,她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情緒,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你名雲(yún)夢,此劍又是由雙劍合璧而成,我看就叫雲(yún)雙劍如何?”
“雲(yún)雙劍~雲(yún)雙劍!好,就叫雲(yún)雙劍!”
這個名字起的好,雲(yún)夢天下無雙!
雲(yún)夢何等聰慧,如何能聽不出張文徹起這名字的用意,立馬開心的應(yīng)了下來。
“好了,劍也煉成了,你們來此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早些迴去吧,老夫也要休息休息。”
二人沒想到,剛修複好“雲(yún)雙劍”,老鐵匠便下了逐客令,見張文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又順口多問了一句:
“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老夫說?要問便問,怎麼變得如此磨嘰。”
見對方提醒,張文徹抿了抿嘴唇,終於還是問出了口:
“莫師傅,你可知福順鎮(zhèn)如今……”
“我已知曉,前段時間我抽空迴去過一次。”
張文徹的話說了一半,便被老鐵匠抬手打斷:
“你也算有心之人,所有人都立了墓碑,給他們尋了個安身之所。”
聽了對方的話,張文徹緩緩點頭,難怪見麵到如今,老人對於福順鎮(zhèn)一字未提,原來人家已經(jīng)知曉了鎮(zhèn)子的情況,他歎了口氣,忽然抬起頭,看向?qū)Ψ降溃?br />
“莫師傅,您跟著我一起走吧,將來尋個好的安頓之處,我給您伺候養(yǎng)老。”
老鐵匠被他真誠的眼神打動,露出欣慰的笑容,隨後搖了搖頭道:
“你小子能有這份心,老夫我便心滿意足了,跟著你就算了,老夫我閑雲(yún)野鶴慣了,可不習(xí)慣待在一處長時間久居。”
“可是您……”
“沒什麼可是,你看我過得不是很好嗎?行了,咱們能再度相遇,便是緣分,至於以後的事,慢慢走著看吧。”
老鐵匠有些不耐煩,他實在不喜歡對方如今的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