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一位長者登上擂臺,在觀眾麵前亮相,他是本次決鬥的裁判官,在簡單介紹了規則之後,長者退到一旁,隻待兩位決鬥者準備妥當之後,開始比武。
由於張文徹、雲夢兩人站位很靠前,就在擂臺旁邊,因此,在旁邊候場的於、王兩家少爺的模樣,看的清楚。
於家少爺身材屬於瘦長型,修為在人仙境七階,王家少爺身材壯碩,個子卻沒那麼高,修為與對手相同,也是人仙境七階,兩人都在二十出頭,算的上這濱鶴城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下賭注了,買定離手,盈虧自負!”
眼下還未開場,有賭坊專門在擂臺旁開了賭局,定了賠率,一名賭坊的夥計,身上掛著賠率的牌子,在擂臺與圍觀者中間的間隔地帶吆喝著,招人下注。
瞧那牌子上寫的清楚,此刻雙方的賠率,壓王家少爺贏,是一賠一,而壓於家少爺贏是一賠五,莊家明顯更傾向於王家少爺獲勝,這裏究竟是何原因,張文徹他們是外鄉人,對此不甚了解。
“有沒有興趣下注?”
小賭可以怡情,雲夢覺得可以小試牛刀。
“我沒錢。”
張文徹對此興趣不大,都沒見過那兩家少爺出手,瞎買有什麼勁。
雲夢白了他一眼,目光又轉迴到了擂臺上,因為,這時兩位參加決鬥的少爺登臺了。
兩人各站在擂臺一側,四目相對間,火花四濺,僅從他們怒視對方的表情中,便能夠看出雙方之間的積怨極深,若不是中間有裁判官在,搞不好此時,雙方已經動手了。
“於家少爺是很爺們,可也有些不自量力,硬要挑戰對方,今日若是敗了,再加上之前奪妻之辱,真不曉得他還有沒有勇氣活下去。”
張文徹身旁的一位中年人自言自語的說道,看熱鬧的人都是這樣,大家相互評論,並不管身邊之人認識與否,此時此刻,能一起來湊熱鬧,都是同類人。
雲夢聽到對方的言論後,瞥了張文徹一眼:
“看來那個張家小姐寧可壞了名聲,也要跟著王家少爺,是有原因的。”
她話裏有話,想必是張家人覺得王家少爺天賦優異,早有聯姻之意,正巧對方又對張家嫡女心生愛慕,便順水推舟,將二人的關係坐實,讓於家無奈退出。
“這樣愛慕虛榮的女子,著實不值得於家那個小子拚命。”
這是張文徹第一次正麵評價此事,在福順鎮的時候,他司職護衛團長,每日處理著鎮子裏各種雞毛蒜皮,家長理短之事,這種情況算得上司空見慣。
人之所欲,無窮無盡,故此,總有些人覺得自己比他人聰明,生活中始終精於算計,也有些人,為了一點蠅頭小利,拋棄信譽,追求自認為正確的選擇,當然,這些都是每個人的權利,無可厚非。
可類似這張家人的所作所為,已經屬於背信棄義之舉了,並且,張家嫡女的行為,也傷害到了曾經與他出雙入對,心中想要與其長相廝守的於少爺的心,另外,對於家人來講,也是被人欺辱,顏麵掃地之事。
不曉得如今站在擂臺上的於家少爺心中所想,究竟是因為氣不過自己的女人被搶,想要奪迴來呢?還是因為於家在此次事件中丟了顏麵,想為家族和自己爭口氣,而主動出戰。
雲夢看著身旁高大帥氣的男人,從未見他如此正色的談論事情,一瞬間,看得有些入了迷。
“決鬥正式開始!”
臺上裁判官的一聲唿和,把她從花癡的狀態中喚醒過來,雙手緊捂因羞赧而發燙的臉頰,雲夢強逼自己將目光轉向擂臺之上。
於家少爺早已按耐不住,裁判官的話音剛落,他便手持鋼刀,瞬間撲上,瞧著架勢,已然全力以赴,一心想要將對麵的王家少爺劈做兩段。
當然,濱鶴城的決鬥是有規矩的,雖然名為“決鬥”,可實際上,並不允許殺人,若是有人違反,規矩裏說的明白,違規者以命抵命,因此,別看於家少爺氣勢洶洶,殺氣彌漫,可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這一招,不致命。
再看王家少爺,並不急著出手,而是手握長劍,盯著對方,嘴角還微不可察的輕輕上揚。
“看來今日之戰,王家少爺胸有成竹啊!”
“那還用說?濱鶴城三十年不遇的天才,你以為都是人家胡謅的嗎?”
見到擂臺上二人的狀態和表現,臺下觀眾們再度七嘴八舌的開始各抒己見。
“雲小姐,還想不想賭一把玩玩了?”
此時,張文徹卻突然開口,提出想要進入賭局。
“沒問題,不用你出錢,我替你付了。”
話音未落,雲夢已經玉手高舉,招唿向在空地上來迴遊蕩的賭場工作人員。
“這位小姐,要下注嗎?”
賭場工作人員,見到是位美豔絕倫的女子召喚,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點頭哈腰的問道。
“沒錯,給我下注......五百仙石......”
“有多少全壓上!”
雲夢的話還沒說完,一旁的張文徹突然打斷她道。
“小張,小賭可以怡情,大賭可就......”
“今日有賺錢的機會,不賺白不賺。”
張文徹語氣篤定,似乎這局的勝負皆在其掌握之中。
見其態度堅決,雲夢也不知中了什麼邪,從袖裏取出耿叔剛給她的,裝著全部五千仙石的乾坤袋,直接遞給了對麵的賭場之人。
“二位是要下注哪一方獲勝?”
那賭場的工作人員先查驗了袋子裏麵的錢,旋即立馬笑開了花,抬頭看向雲夢問道。
“自然是王......”
那王家少爺天賦實力都不俗,且莊家都看好他,雲夢想都沒想,就打算將賭注押在其身上,可自己剛開口,卻再次被張文打斷:
“於家少爺!”
“小張,你.....”
她想說,你腦子是不是秀逗了,可麵對盯著他們的賭場夥計,一時不好內鬥,遂硬生生的將後麵的話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