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人,該死!”
張文徹表情猙獰,從齒縫中擠出五個字。
剛才那個於家少爺說的話,他聽的清楚,說要廢他張文徹也就罷了,畢竟,想廢他的大有人在,可那小子竟然敢打雲(yún)夢的主意,那他就不能忍了。
雲(yún)夢是這次他們走鏢的雇主,他身在此處,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護住雲(yún)夢周全,另外,雲(yún)夢對自己有恩,自己傷重之時,人家不顧自己身份低微,把自己安排在車中,日夜照顧,他張文徹是個懂得感恩的人,雖然後來嘴上沒提,可心裏麵早就暗中發(fā)誓,隻要有自己在,絕對不讓任何人動雲(yún)小姐一根汗毛。
那個於子嶽,竟然想要動雲(yún)小姐,那便是動了自己的逆鱗,如何不叫他怒火中燒?
雲(yún)夢還未晉升靈仙境,並不知曉剛才被張文徹刺傷之人的實力,她知道對方是靈仙境,卻以為與張文徹相同,也是靈仙境一階。
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張文徹會把一名靈仙境五階的修士一劍刺穿。
此時由於擔(dān)心對方家族的高手出手傷人,也顧不上剛才於子嶽的那番惡語,扯著憤怒的張文徹,焦急的向人群中擠去。
她的想法很簡單,隻要兩人擠進了人群,於家高手礙於傷及無辜,也不會輕易出手,兩人正好可以借機想辦法逃走。
然而,叫她沒想到的是,剛才還好似一堵牆,兩人擠都擠不動的人群,此時卻忽的向兩側(cè)閃開,給二人讓出了一條一人多寬的道路……
看到這一幕,雲(yún)夢臉色微變,她心下忐忑,沒了人群的掩護,這該如何躲過身後於家人的抓捕?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她多做考慮,管他有人沒人的,先跑路再說,遂拽著張文徹,兩人急匆匆的從人群中穿過,向遠處奔去。
於家並沒有派人追趕,包括於子嶽在內(nèi)的所有於家人,此刻都盯著那兩道遠去的背影,腳下如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哪怕是自家的二長老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哀嚎,也無人上前搭救。
而其身後的張家和王家,也都不再開腔,似乎失去了爭吵的興趣。
剛才被刺傷的於家二長老,可以算的上是這濱鶴城裏的頂尖實力強者了,跟人家僅一個照麵的功夫,便失去了戰(zhàn)鬥力,這樣的手段,哪個人還敢上前挑釁?
之前對張文徹吆二喝三的那位張家壯漢,這時候衣襟已經(jīng)被汗打濕了,如今的他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動手,不然,隻剛才那一劍,於家二長老是倒地不起,身負重傷,換做了自己,隻怕小命難保。
圍觀者們倒是在嘰嘰嚓嚓的議論不斷,畢竟,剛才雙方交手的一幕,僅最前排之人能看的清楚,後麵的圍觀者隻能看到擂臺上的情況,見三家人停止爭吵,都站在原地發(fā)呆,便開始相互打聽,詢問究竟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張文徹和雲(yún)夢的背影消失不見,於家才有人反應(yīng)過來,趕緊上前去將二長老扶起,此時的他已經(jīng)昏迷,被家族中的後生們抬著,趕往於家救治。
而那個今日獲勝的於子嶽,則緩緩低下頭,沒了剛才的那股囂張氣焰。
“子嶽哥哥......”
待他轉(zhuǎn)身之後,身側(cè)傳來了張家嫡女的唿喚聲。
“滾!”
他此時哪裏還有心思去理會這個背叛自己的女人,對其厲聲嗬斥了一句之後,便頭也不迴的離開擂臺,朝著於家的方向走去。
再說雲(yún)夢拽著張文徹疾步快行,沒多久便迴到了客棧,一進門,她找了張桌子,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唿哧唿哧的喘著粗氣。
身負修為的她,本不該因為疾行了這麼點路,就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隻因為自己一路拉扯著張文徹,再者,她擔(dān)心身後有於家人追擊,跑的時候,始終提心吊膽,由於緊張過度,才導(dǎo)致氣息不穩(wěn),搞得自己成了如今這般狼狽模樣。
抬頭看了眼站在旁邊,氣定神閑的張文徹,雲(yún)夢搖了搖頭。
張文徹這個男人,讓她又佩服,又無奈。
佩服這家夥的勇氣,無論麵對什麼樣的人,隻要是不順心了,他都敢硬剛,無奈的是,明知道對手強大,還要不知死活的硬懟,也不曉得這家夥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那個於子嶽打算侮辱你,我忍不了。”
看雲(yún)夢喘著粗氣,瞧向自己的眼神頗有不滿,張文徹也知道自己剛才太衝動了,遂開口解釋起來。
聽到他的話,雲(yún)夢心中一暖。
算這小子有良心,還知道護著自己。
原來,能讓他振臂一唿,出手相護的,也不僅隻有錢......
“罷了,你也是好心。”
原本還想多念叨兩句的雲(yún)夢,此刻也沒了脾氣,遂出言安慰了對方一句,緊接著又簡單的叮囑道:
“不過,今後可不能這麼意氣用事了,有句話講的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可能記得?”
見張文徹點頭,她又喘了一會兒,終於感覺氣息平順了不少,這才看向已經(jīng)坐在身旁的張文徹:
“於家沒有追過來,倒是也挺奇怪的。”
張文徹看了她一眼,沒吭聲,於家被自己傷了的那個老頭,應(yīng)該在家族中地位不低,實力也不弱,這樣的高手被自己一劍刺穿胸口,其餘人哪個還敢跑過來找死?
不過這些話,他並不願意與雲(yún)夢多講,之前告訴對方,自己能看透於家少爺遮掩修為的手段,她還不是覺得自己在吹牛麼,張文徹不喜歡反反複複的解釋,有些事情,時間久了,自然會知曉,無需浪費口舌。
臨近傍晚的時候,外出遊逛的鏢師們,都陸續(xù)返迴,不過他們都未曾去過南門方向,自然也就不知曉張文徹與雲(yún)夢兩人在城裏造下的名聲。
吃了晚飯,大家都早早的迴了客房休息,為後麵的行程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