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張文徹是被昏迷中綁架,又一直困在牢籠之中,再加上其初來仙域不久,因此,他並不知道如今自己身在何處,隻是憑借著經(jīng)驗,先入了山林,再沿著山脈外圍的方向一路狂奔,然後,再尋摸著一個大概是出山的方向跑出去。
之所以這麼跑,就是為了避免那些襲擊車隊的妖獸們返迴來,雖然自己的實力,並不懼怕這些山脈外圍的低階妖獸,但如今的他身上背負著兩個大活人,攻擊妖獸的同時,還要保護好二人的性命,一旦被妖獸包圍,結(jié)果將不堪設(shè)想。
運氣不賴,選擇的方向沒錯,半日之後,還真讓他跑出了山林。
剛出山林,不遠處便瞧見一座村落,此時正值午時,家家戶戶都在生火做飯,嫋嫋炊煙飄起,飯菜的香味順著風(fēng)飄散出來。
張文徹許久沒吃一頓正兒八經(jīng)的飯了,這些日子在鐵籠中,除了幹糧和水,別的東西一概沒碰過,此時聞到飯菜的香味,口水開始止不住的溢出。
他雙手扶著肩頭的前輩,無法騰出手來抹嘴,隻能使勁的將口水吸迴去,又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周圍,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
由於連續(xù)拚命的奔襲,再加上整夜未睡,致使他腿腳發(fā)軟,走起路來有些踉蹌,就這樣,一個身負兩人,腳下拌蒜的年輕人,出現(xiàn)在了村口。
村口處有孩童在玩耍,見突然有個高大黝黑的男人,背著“兩具屍體”出現(xiàn)在這裏,紛紛嚇得大叫著往家裏跑去,僅有一個小男孩,站在原地,怔愣的看著對麵的陌生人,眼神中充滿好奇。
“小朋友,莫怕,我是來借宿的!
張文徹對著那名男孩一笑,想表現(xiàn)出善意,然而,由於其臉上又黑又髒,笑的時候,僅有牙齒泛白,看上去著實有些滲人。
“你是何人?莫要欺負我弟弟!”
一名十幾歲的少年突然出現(xiàn),一把將怔愣的小男孩拽到身後,雙目圓睜,怒視著張文徹吼道。
“我是來借宿的,小兄弟不要誤會!
張文徹趕忙解釋道。
“借宿?”
少年對其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後停留在對方肩膀上扛著的“兩具屍體”上,臉上露出了幾分怯意。
他暗戳戳的掩住身後的小男孩,向後挪動著,嘴上也沒閑著:
“借宿你去問大人啊,問這麼個不懂事的孩子做什麼?”
“這不是沒見到大人麼,我就是打算讓小朋友幫忙去喚大人過來!
張文徹繼續(xù)跟對方解釋,發(fā)現(xiàn)少年似乎距離自己遠了些,也明白對方可能還是對自己有戒備,遂接著道:
“既然小兄弟你來了,那就麻煩你迴村裏問一聲,誰家裏有空屋子或者空院子,我們要在此借宿幾日!
少年已經(jīng)退了幾步遠,本想轉(zhuǎn)身拉著弟弟快步逃走,可聽到張文徹說要借宿幾日,又有些猶豫起來。
借宿是要給錢的,若對方真的隻是借宿者,那豈不就是找上門的生意麼?
他嘴巴輕抿著,稍微琢磨了一下,旋即開口道:
“你且在這裏等著,我去給你尋人來!
說罷,便轉(zhuǎn)身拉著弟弟大踏步的快速往村子裏走去。
半刻鍾後,少年返了迴來,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女子,那女子大概二十五六樣貌,柳眉秀目,氣質(zhì)出塵,一身粗布衣衫,仍遮掩不住其傾城之姿,行走起來身姿搖曳,蓮步端莊。
張文徹似乎是被女子迷住了一般,目光在其身上停留了許久,直到二人快行到跟前時,才收迴目光,轉(zhuǎn)到前麵的少年身上。
“嗨,大個子,這位是我姐姐,她家裏有空屋子,隻不過......”
少年說到這裏,謹慎的仰頭看了眼張文徹的肩頭:
“你背著的兩具屍體可不能進屋,”
屍體?
張文徹瞧著對麵少年目光所衝的位置,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難怪之前那些小孩子們見到自己就嚇跑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小楠,那是兩個活人。”
張文徹正待解釋,對麵站在少年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女子,突然開口道。
“活人?”
少年似乎對女子的話很信服,原本臉上的幾分怯意立馬換成了好奇,他上前伸手碰了下老頭,隨即迴頭衝女子笑起來:
“智希姐,這老頭還沒涼。”
女子:“……”
“智!,你看咱們是不是現(xiàn)在就到借宿的院落去?”
張文徹也懶得跟少年計較,如今的他,急需要找地方休息。
“先給錢,宿一晚兩塊仙石,你打算住幾日?”
不等女子迴應(yīng),小男孩先開口讓張文徹預(yù)支住宿費用。
疲累的張文徹,沒功夫跟他們討價還價,直接取了二十塊仙石遞給女子:
“我們先暫住十日,煩請姑娘帶路!
那姑娘瞧著對方遞過來的仙石,目光閃爍了幾下,才接過仙石將之收了起來,平靜的道:
“請!”
旋即自己先一步轉(zhuǎn)身走在前麵,帶著張文徹往村中走去,少年則連忙跟在二人身後......
“哎?智希妹子,這是要幹嘛啊?”
路上偶遇幾個浪蕩漢子,瞧見女子便嘻嘻哈哈調(diào)笑起來。
“你們都讓開點!沒看到智希姐的男人在這裏嗎?敢耍流氓,小心他揍你們!”
小男孩突然衝著那群人大喊起來,可說出來的話,卻叫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愣。
智希的男人?
幾名漢子微微側(cè)目,瞧了眼女子身後不遠處跟著的高個男人,臉上掩飾不住嫉妒之色。
而那名叫作智希的姑娘,俏臉微紅,顯然沒想到小男孩會這麼說,可眼下對方是在幫自己,又不好直接批駁他的話,遂微微低頭而行,沒有吭聲。
張文徹則是一臉懵逼,隻不過他的臉又髒又黑,讓人一時間捉摸不清楚其表情。
三人就在這尷尬的氣氛中前行,與那幾人擦肩而過。
“智希妹子,這位真的是……”
雙方交錯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開口問道,聽其聲音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的語氣,這應(yīng)該是姑娘真正的愛慕者。
“嗯……”
智希姑娘並未正麵迴答,隻似是而非的應(yīng)了一聲,在對方看來,這就算是承認了,畢竟,姑娘家家的,羞於直白的表達感情,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