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客棧的時候,已經(jīng)臨近深夜,張文徹耷拉著臉,去櫃臺前交住宿費用,想到又要花錢,他就心疼不已,然而,還沒等他掏出錢來,一隻纖細的玉手搶在其前麵將仙石放在了掌櫃的麵前。
是蘭智希!
這女人交了錢後,接了掌櫃遞過來的房牌,轉身便往二樓的客房走去。
“你哪來的錢”
張文徹疾行幾步跟上對方,低聲問道。
“剛才從那幾個人身上撿的。”
女人神情淡然,輕描淡寫的說道。
撿的?
臥槽!
張文徹一拍大腿,後悔連連。
自己隻顧著毀屍滅跡,怎麼就忘了先撿屍......
“看你可憐,送你一袋吧。”
正當他擰巴著眉頭,恨自己傻的時候,黃老頭突然來到其身旁,遞上了一隻乾坤袋給他。
“前輩,你這是?”
我看你倆殺的痛快,便跟在後麵撿了兩個人的東西,說罷,他丟下愣在原地的張文徹,瀟灑的走在了前麵,搖搖晃晃的哼著小曲上樓去了。
“小張,以後要多讀點書,不然,腦袋容易不靈光。”
雲(yún)長賜也靠過來,塞了隻乾坤袋給他,隨後輕搖了幾下頭,踱步上樓去了......
我尼瑪!
張文徹此時心中除了爆粗口,還是隻有爆粗口!
一群什麼玩意兒!
老子在前麵殺,你們在後麵撿,關鍵是,還tm不提醒老子,就專門來看老子笑話!
再說,要給就全給,給一隻算怎麼個事?
兩個老東西修為都沒有,留著乾坤袋在手裏做什麼?
此時的他其實是有些崩潰的,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或許不僅僅是失憶那麼簡單,可能腦子當初也受了傷......
第二日一大早,便有官員帶著不少軍士,進客棧來查驗客人們的身份,好像是城裏出了什麼大事。
查到張文徹屋裏的時候,為首的官員瞧著他的身份證件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你是西流城的一名鏢師?”
“沒錯。”
張文徹點頭確認道。
“既是西陵州人士,因何到訪我雲(yún)鶴洲?”
對麵的官員聽到張文徹的迴答後,明顯還有疑慮。
“尋個朋友。”
此刻張文徹也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急中生智的迴道。
“噢?朋友叫什麼名字,何許人也?”
“她身居在這德興城的周邊村落中,名喚蘭智希。”
雙方一問一答,張文徹無奈隻能拿出蘭智希來做擋箭牌。
正當那官員還要繼續(xù)盤問之時,有一名軍士從屋外迅速進屋,伏在官員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而那官員則頻頻點頭,少頃,他抬頭看向張文徹道:
“既然是雲(yún)家的朋友,相信公子你也定不會作惡,罷了,我們就此別過。”
說罷,他一揮手,身後包括站在門外的數(shù)十人一同向下一間屋子走去。
對方的這番操作可把張文徹給整懵了,不過,剛才官員說的話也算清楚,給張文徹留下了不少線索。
依照他的理解,此雲(yún)家,應該不是西流城雲(yún)家,若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雲(yún)長賜所在的雲(yún)家,那麼剛才那官員所說的話就很好理解了,或許,剛才他們分兵多路去查驗身份,結果,雲(yún)長賜拿出的身份證明,嚇到他們了,這才對自己也畢恭畢敬起來。
出了房間,下樓來到大廳,此時蘭智希以及兩位前輩都已經(jīng)坐在大廳裏,張文徹走過去,拖了長凳子坐下,衝雲(yún)長賜抱拳道:
“多謝前輩出麵替我解圍。”
“他不替你解圍,誰來保護他?”
黃老頭說話一點不給雲(yún)長賜留情麵。
“老東西的話沒錯,小張你就別跟我客氣了。”
雲(yún)長賜對此倒是一點都不在乎,與這兩人相處多日,誰還不了解誰,確實沒必要解釋什麼,說完之後,他話鋒一轉,看向蘭智希:
“蘭姑娘,咱們後麵有什麼打算?”
“不知二位前輩的意願是?”
蘭智希並未直接作答,而是先詢問黃老頭和雲(yún)長賜的想法,畢竟,這兩人如今修為盡失,不曉得他們是想先迴家族宗門呢,還是打算先恢複修為。
“恢複修為!”
“找迴修為!”
二人異口同聲的迴道,他們可不想就這樣迴去。
“既如此,那咱們就四下打聽著名醫(yī)所在,尋醫(yī)問藥便是。”
蘭智希迴答的很幹脆。
“那姑娘你……”
“我沒有要事,眼下也算是無家可歸了,正好,與大家一起遊走著,說不定何時,就能尋到一個心滿意足的安身之所。”
輕抿了口茶水,蘭智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她側目看向身旁的張文徹道:
“你呢?”
“我?”
張文徹被她問的一愣,旋即盯著眼前的木桌,若有所思的道:
“待兩位前輩一切妥當後,我要去尋找當初走丟的同伴,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說到這裏,他緩緩抬頭,繼續(xù)道:
“將來……還是要迴西流城生活的,做個鏢師很好。”
他的話說完後,另外三人都沒有吭聲,沉默了許久後,黃老頭先開口道:
“小子,說實話,你若返迴西流城,是有些可惜的。”
聽了他的話,張文徹沉默不語,見此,雲(yún)長賜搭腔道:
“人各有誌,小張有他自己的想法,咱們也無需多管閑事,眼下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後的事,誰都說不準。”
黃老頭瞅了他一眼,抿嘴沒再吭聲。
蘭智希見此,本來想跟張文徹說的話,也咽迴了肚子裏。
她是挺想讓張文徹跟自己一起努力修行的,畢竟,這家夥的身份,她雖不完全了解,但至少二人是出自同一個地方,算是老鄉(xiāng),如今看來,一切還是要隨緣才行了。
“若論起神醫(yī),這雲(yún)鶴洲隻怕是沒有。”
雲(yún)長賜琢磨了一會兒,把話題拉迴到尋醫(yī)問藥上來。
“老夫我略通醫(yī)理,以我之見,咱們身中之毒,莫說雲(yún)鶴洲,隻怕仙域也難尋解藥,尋狗屁的神醫(yī),找?guī)孜恫菟幊鰜恚献幼约号溲u湯藥試試便是。”
聽雲(yún)長賜提到神醫(yī),黃老頭臉上露出幾分不屑之色,非說要找草藥自己配製解藥試試。
蘭智希與雲(yún)長賜都無奈的搖搖頭,心裏念叨著,這老東西有點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武道與醫(yī)道根本就是兩條不同的路,就算這老家夥實力不俗,可剛才的話,也有點太不尊重醫(yī)道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