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由於那“血人”的移動,血霧也隨之一起向三人越靠越近,眼看著就要再度將三人包裹其中了。
遠處僅剩的幾名觀戰者,見到“血人”向前,又再度後撤了一些距離,他們不久前與那血霧鬥過,明白現在這都是那“血人”的策略,它好似並不著急著將對手趕盡殺絕,而是更喜歡類似於挑逗獵物一般,對其施展壓迫性,直到它覺得玩夠了,才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帶著血霧將其捕獲斬殺,以此為樂。
本以為正與“禍害”激戰的三人必死無疑,這幾名膽大的觀戰者也做好了隨時準備開溜的架勢,然而,下一刻三人的舉動令他們大吃一驚,以至於有兩個人看到後,迅速轉身,向山外奔逃而去。
因為張文徹三人竟然沒有選擇躲避,而是直接衝入了血霧當中,在圍觀者們看來,這樣的衝動行為,等同於自殺無異,本來“血人”與他們玩“你追我趕”的遊戲,還能拖延不少時間,現在三人直接自投羅網,那還不是分分鍾要被拿下嗎?
堅持留住沒走之人,其實也早就腿軟了,他們也想跑,可又架不住好奇心的驅使,想要多看一眼,知道個結果……
再說“血人”這邊,它也沒想到對麵三人會突然衝入“血霧”,瞧著三人的模樣,不傻啊?按理說,剛才他們已經吃過一次“血霧”的虧了,怎麼會腦袋發懵,又進來找虐呢?
不等它反應過來,張文徹的長劍已經刺到了,它立即側身躲避,堪堪閃過其劍鋒,正當他有些得意之時,“噗”的一聲響,耳邊傳來利器刺穿血肉的聲音,緊接著脖子一涼,一把長劍正中其咽喉處,“血人”瞪大了眼睛,盯著突然從張文徹身後站出來的女子,一臉驚詫之色。
它詫異的不是對方施展手段擊中自己,而是為什麼這女人在血霧中修為沒有下降,攻擊力依舊強悍。
噗!
“血人”雙手突然握住插在自己咽喉處的劍身,用力向外一扯,將其從自己脖子上拔出來,剎那間,殷紅暗沉的血液噴湧而出,它顧不得繼續攥著長劍,一鬆手,趕緊雙手捂住咽喉,用力止血。
唿!
張文徹一擊不中後,站住陣腳,重整旗鼓,再次揮劍攻上,這番操作,迫使還在捂著脖子止血的“血人”不得已隻能使勁向前低頭,以期躲過對方的劈砍。
倒是運氣不錯,這次仍舊堪堪躲過了劈砍,“血人”輕吐了口氣,貓著腰向前移動腳步,打算借勢轉到二人身後去。
轟!
頭還沒抬起來的它,隻覺得腦袋翁的一下,然後整個人便被迎麵而來的巨大衝擊力給擊的倒飛了出去......
這次出手的是李舜,此刻的他早已經將恐懼丟到九霄之外去了,如今其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擊殺眼前的“血人”,以博取生的機會。
剛才三人的這番操作,被遠處觀望者們看了個完整,幾個人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他們沒想到,原本以為的一場虐殺,竟然會出現這樣的驚天逆轉。
“血人”中了李舜的全力一擊後,飛出去十幾丈的距離,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剛才被擊中的腦袋,破了個拳頭大小的窟窿,紅白之物流淌了一地,瞧著應該是不行了。
見此,李舜手持長劍,打算衝上去查看,卻被張文徹伸手攔下:
“切莫衝動,那家夥還沒死。”
“沒死?怎麼可能,他腦袋都被打爛了!”
對於張文徹的話,李舜始終不太服氣,相對來說,他還是更相信蘭智希所言。
“確實沒死,你瞧,血霧不是還在麼。”
蘭智希盯著遠處躺在地上的“血人”,麵露警惕之色道。
她一提醒,李舜這才恍然,沒錯,若是施展血霧者隕落,血霧也應該消失才對。
他瞅了眼張文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小張,謝謝你提醒。”
“謝就不必了,每人再吃一顆補血丹,保證我們在血霧中不出現問題。”
說罷,張文徹自己先服下了一顆丹藥,隨後目光緊緊的盯著“血人”,不敢有一絲懈怠。
“嘿嘿嘿,你們三個人類挺有意思,比之前那些人類要好玩多了!”
十幾息之後,躺在地上的“血人”忽然發出幾聲奸笑,隨後他緩緩坐起身來,抬手抹了一把頭頂,接著又舔了舔滿是汙血的手心,看向三人的目光逐漸陰冷下來。
“這禍害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打不死?”
看著坐起身來,頂著滿頭汙血和腦漿的“血人”,李舜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它應該非我族類!”
蘭智希似乎對於這“禍害”的出處有了些猜想。
“嘿嘿嘿,小姑娘倒是知道的不少,老子倒也不怕讓你們知道身份,因為,很快,你們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為我來保守秘密!”
沒想到“血人”的耳力那麼好,雙方距離十幾丈,而剛才蘭智希與李舜間的對話,聲音很小,那家夥卻聽的一清二楚。
還在三人對此有些詫異的時候,隻見“血人”緩緩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朝他們逼近,邊走還邊絮絮叨叨的介紹起自己來:
“你們可知,人類是世間最為低等的物種,這世間千千萬,卻沒有你們的一席之地!”
說到這裏,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笑的愈加猖狂:
“哈哈哈,想起來你們人類曆史上的各種羞恥時刻,我就忍不住想笑,哈哈哈。”
“你又是什麼狗屁物種?”
張文徹突然開口打斷它道。
“老子?你們看不出來嗎?老子可是這世間最為優秀的物種,魔族!”
魔族?
張文徹失憶過,對此一無所知,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兩人,發現蘭智希同樣一臉迷茫,似乎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種族的存在。
“魔族是上古時存在的種族吧,不是已經滅絕億萬年了嗎?”
李舜出身不同,對於仙域的曆史明顯比張文徹和蘭智希更了解,他緊皺著眉頭,麵露狐疑之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