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戰鬥的場麵堪稱震撼,巨獸身軀龐大,力量自然強悍,它的每次攻擊都是在使用自己那顆碩大無比,長滿犄角的腦袋去頂撞對方,每次攻擊時,都會發出聲聲巨吼,那聲音遠遠聽著猶如炸雷,轟隆作響,哪怕是躲在距離數十丈開外的黃老頭和雲長賜,也能感受到巨獸每次奔襲撲擊時,地麵傳來的陣陣顫動,而巨吼聲更是震徹的,附近樹葉不斷掉落,這般恐怖的家夥,若是被其撞上一下,隻怕是當場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麵對如此可怕的怪物,張文徹自然是全神貫注,眼都不敢眨一下的與對方周旋,此時他體內的藥效已經達到巔峰,將其實力完整的提升了一整個大境界,修為來到了地仙境三階,雖然黃老頭之前也提到過,藥丸提升上來的實力,比起自己修煉上來的實力,有一定差距,可對於之前靈仙境的他來說,仍舊很震撼,很滿足。
有了強大實力的加持,他的內心也不似剛進入森林時的那般不安,此時的他心中所想的,不是如何擊殺對手,而是如何更快的擊殺對手。
因為自己每次服用藥丸,藥效隻有兩個時辰,而每次使用,都是要損耗自身本源之力的,因此,服藥後,能夠在兩個時辰內,走的越遠,距離斷裂帶的出口越近,那麼中途就可以越少服用藥丸,以此來減少對自身本源之力的消耗。
既然想要快速擊殺對手,自然不能吝嗇使用高超的手段,張文徹幾次運氣,不斷地蓄力,邊躲閃著巨獸的撞擊,邊尋找著施展血刺,給對方再次造成重創的機會。
在不斷繼續力量的過程中,就連張文徹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周身緩緩泛起一層淡淡的血色光芒,術法“血刺”準備了太久,遲遲沒有找到機會出手,不斷蓄力之後,不知不覺中,那原本僅存在於劍身上的血光,竟然會傳導至施法者的身上。
張文徹沒意識到的問題,遠處的兩位前輩皆看出了門道,黃老頭瞇起眼睛緩緩嘟囔著:
“無限流術法。”
“老東西,你念叨什麼呢?”
雲長賜也看到了張文徹周身紅光,他也琢磨著可能是那道術法的能量轉移,可具體是個啥玩意兒,他根本搞不清楚。
“說了你也不懂。”
黃老頭不耐煩的迴了一句,便不再吭聲,繼續關注著遠處的戰鬥。
遠處的戰鬥中,巨獸數次攻擊都未得手,吼聲越發暴戾,腳下也愈加淩亂,顯然,它開始急躁了,在一次攻擊再次失手後,那巨獸停下進攻的步伐,大口的喘著粗氣,少傾,這畜生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咆哮起來,其口中散發出一股腥臭的氣息,見此,張文徹迅速後撤,警惕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隻見巨獸突然止住了嘶吼,猛的開始往肚子裏吸氣,之前飄散而出的腥臭氣息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強悍的吸力,開始出現在周圍,附近的一切都飛向巨獸,眼看著就要將它掩埋其中。
轟!
巨獸身上閃現出一絲光暈,像是一種能量波動,一切靠近它的物體皆化為虛無,頃刻間,它連吸帶轟,將周圍十幾丈的範圍給清空了,密林中被它這番折騰下來,出現了難得一見的一片空地。
張文徹知道對方想做什麼,無非是想把自己也給吸過去,然後像毀滅那些巨木,石塊一樣,將自己轟成粉末,他毫不猶豫的繼續向後抽身,然而,之前還僅有十幾米範圍的吸力,如今卻突然間增大到了近二十丈,恰好將他給包裹在其中,那股力量太強大,張文徹根本就無法掙脫,瞬間便與附近的草木亂石一起,飛向了巨獸那邊。
驚詫的他出現了極少的心慌,關鍵是此刻的自己感覺完全使不上力,那點禦空能力,根本就無法與對方製造出來的強大吸力對抗。
耳邊風聲唿嘯,周圍的世界仿佛在急速旋轉,巨獸的獠牙和血盆大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死亡的陰影籠罩而來。
難道自己就這樣死了?
剛一進入斷裂帶,第一次遇到強大妖獸,就死了?
張文徹不甘心,他還沒有完成使命,把黃老頭和雲長賜給帶出去,幫他們找齊藥材,恢複修為,他還沒有找到那些與自己一同出來走鏢,後來同樣走失的鏢師兄弟們,他還沒有賺到足夠的錢財,迴到西流城的家裏,過自己平淡的小日子……
“我不能死!”
這個念頭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裏打轉,愈加深刻。
千鈞一發之際,他咬緊牙關,眼中忽然閃過一絲決絕,猛的轉身,運轉體內力量,身形在半空中強行扭轉,如同一片隨風飄舞的落葉一般,試圖依靠自身擺脫那股強大吸力的束縛。
他的動作幅度不小,自然引起了正在拚命吸食他的巨獸注意,那家夥嘴巴又咧的更大了些,像是在嘲笑張文徹的掙紮一般,不過它並未因此而大意,反而釋放出了更多的能量,其周身的光圈,從原本模糊的樣子,逐漸變化的更為凝實,一旦被吸到上麵,後果可想而知。
張文徹本身就沒了以前的記憶,會的招數少之又少,除了“血刺”之外,就還剩下一招“雷霆一擊”了,可那一招威力倒是不小,消耗卻很大,每次使用完之後,他都會全身幾乎脫力,失去了絕大部分的戰鬥能力。
再者,對方身體外圍的能量圈看上去很不簡單,這玩意攻防一體,很難保證自己的“雷霆一擊”能夠一招斃命對手,畢竟,對麵這個妖獸他從未見過,另外,斷裂帶裏麵的這些畜生,難保對方會有什麼奇形怪招,萬一一擊未將對方搞死,自己將無力迴天。
可眼看著自己距離巨獸僅有兩、三丈的距離了,再不做出決斷,必死無疑,張文徹心下一橫,死馬當作活馬醫,伸手一套,一顆藥丸再度被其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