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顧枝以為他頂多就是把她當成了毛絨玩具抱著不放,誰敢想,他竟會忽然吻住她!
他今晚應該喝了很多酒。
但他身上並不難聞。
純糧釀造的酒香,混雜著他身上原本的清冽氣息,莫名蠱惑人心。
他給她的感覺,一直是清冷的、克製的。
不近女色。
此時的他,卻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冷靜自持。
他如同餓極了的猛獸,一寸寸撕咬著她的唇舌,清冽的酒香,也強勢地侵蝕著她的感官,莫名讓她也有些醉了。
最開始,他的吻毫無技巧。
說是橫衝直撞,也一點兒都不過分。
可他的探索能力真的太強了,很快,他的吻,就融入了足夠的技巧,再加上他這一身力氣,她完全無力招架。
她的身體還特別不爭氣地變得很軟很軟,就連抗拒的聲音,也軟綿綿的,好似在撒嬌。
“陸驚唐,你別……”
聽到自己這軟得不像話的聲音,顧枝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她恍神的剎那,他的吻卷土重來,炙烈、占有欲十足。
好似要將她的唇舌咬壞,一寸一寸,吞入腹中。
不,她想咬壞的,不隻是她的唇舌!
他那骨節分明的大手,帶著磅礴的力氣,肆意在她身上遊移。
她的短袖上衣質量挺好的。
花了她八塊錢。
可在他手中,完全不堪一擊。
剎那間,圓形的領口,就在他掌心出現了一道誇張的裂縫。
大片的雪白,從這裂縫中躍出,如同陽光下璀璨、純白的雪,耀花了他的眼。
而他的吻快速下移,肌膚相貼,仿佛要溺死在這片冰雪中。
“陸驚唐,你……你放開我!”
感覺到他的動作越來越瘋,顧枝嚇得幾乎要魂飛魄散。
他怎麼能親這裏?
難道,他今晚不隻喝了酒,還被人下了東西?
“你……你清醒點兒,你書桌上有醒酒湯,你把醒酒湯喝了,你……”
現在的他,被那場荒唐的夢困住了靈魂,不僅分不清夢境與現實,還完全聽不懂人話。
他絲毫沒有要去喝醒酒湯的意思,倒是驟然吻得更兇,顧枝如同狂風暴雪中的寒梅一般輕輕戰栗,一時之間竟無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二哥……”
敲門聲忽然響起,顧枝身體更是幾乎緊繃成了石塊。
她艱難地抬起手,試圖與他保持距離。
他卻嫌她那雙柔若無骨的手礙事,霸道地將她的雙手禁錮在了她頭頂。
她雙手被禁錮住,更是無法推拒他一分一毫,隻能任他為所欲為。
“我聽奶奶說,你喝醉了,我熬了醒酒湯,你要不要喝一點兒?”
在門外敲門的,顯然是鍾聽晚。
她又敲了下門,感覺出房門是虛掩著的,她直接推開了房門。
聽到推門聲,顧枝嚇得一時都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混混沌沌中,陸驚唐似是聽到了開門聲。
他不知道是誰推門而入。
他隻知道,這種情況下,他並不想被人打擾。
他直接厲聲嗬斥,“滾!”
陸驚唐對鍾聽晚是沒有男女之情,但他真心把她當妹妹疼,對她向來關懷、縱容。
鍾聽晚記憶中,他從未用這麼冷厲的聲音斥責過她。
她心如刀割,手一抖,手中的醒酒湯重重碎裂在地。
而下一秒她看到的畫麵,更是令她如遭雷擊。
因為陸驚唐的身體,與顧枝的緊緊地貼在一起,從鍾聽晚的角度,看不到顧枝心口露出的大片的瑩白。
但她能清晰看到,她那向來冷情冷心、克己複禮的二哥,如狼似虎地撕咬著顧枝的唇舌。
因為他親得太兇,顧枝的身體,克製不住後仰,艱難地試圖遠離他。
而他絲毫不給她逃離的機會,兇狠地托住她的後腦勺,與她抵死糾纏。
陸驚唐太過清冷、優秀,他在鍾聽晚心中的形象,恍若神明一般高大。
她覺得他天性冷淡,不管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他能溫和地喊她一聲小晚,證明她在他心中,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她也覺得他那般冷情、克製的一個人,永遠不可能為哪個女人失控。
就算前幾天,她無意間撞到他從顧枝房間出來,她也覺得,是顧枝不要臉勾纏他。
哪怕他真碰了顧枝,她也覺得是顧枝花招百出魅惑他,他隻是冷冰冰應付。
她不敢想,在外人麵前那般冷漠、不近人情的二哥,竟也會主動、失控,甚至可以說是瘋癲地親吻一個女人。
他從來沒有這麼對待過她。
從情竇初開時,她就悄悄暗戀他。
在她看來,唯有她跟他是天生一對。
她也一直覺得,他對她與別人不一樣,她在他心中是特別的,她能成為他的妻子。
沒想到,冰山已經為顧枝折腰,她成了最可笑的跳梁小醜!
都怪顧枝!
如果沒有顧枝,被他肆意箍在懷中、深深吻著的女人,隻會是她鍾聽晚。
顧枝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她絕不會放過她!
麵前火熱糾纏的男女,刺痛了鍾聽晚的眼睛,也深深地刺傷了她的心。
她看不得陸驚唐跟別的女人如此親密,啞著嗓子大喊出聲,“二哥,你和大嫂在做什麼?”
她以為,意識到她也在他房間,他會收斂一些、放開顧枝,誰知,她竟又聽到了他那薄冷、沒有分毫感情的聲音,“滾!”
“嗚……”
鍾聽晚滿心狼狽、痛不欲生,哪怕她特別受不了顧枝不要臉勾纏他,心中的驕傲,也讓她再無法繼續待在這裏。
她猛地轉身,就大哭著往房間外麵衝去。
“小晚,你怎麼了?”
陸聿風手裏依舊拿著那瓶白金霜。
接連誤會了顧枝好幾次,他真的特別懊惱,做夢都是顧枝孤零零站在床前收拾衣服、準備離開的模樣。
他向來敬畏且依賴陸驚唐,想讓他幫他出出主意,好讓顧枝收下這瓶白金霜。
他沒想到剛從房間出來,就看到鍾聽晚大哭著從二哥的房間跑了出來。
顯然,她是在二哥那裏受了委屈。
他那張少年氣十足的臉上瞬間覆滿擔憂與心疼,“是不是二哥訓斥你了?我去找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