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瑤聽著郭思遠的話,秀眉微蹙,沉思片刻後還是說道:“行,那就先按郭宗主說的話辦吧。但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下次貴派弟子再來阻擋我道劍宗的傳道,那絕不輕饒......”
“我道劍宗絕不會容忍再三的挑釁,屆時定當新賬舊賬一起算,望郭宗主能約束好門下弟子,莫要再行這等糊塗之事......”
靈瑤神色嚴肅,目光淩厲地看向郭思遠,隨後收起了手中的賞雪劍。
隨後,靈瑤目光平靜地看著郭思遠,向他說道:“郭宗主,五年之後的七月二十七,乃是我宗門十年一次的大祭......”
“屆時,還望郭宗主賞光,前來參加我道劍宗大祭。我宗門也希望借此機會,與貴派增進交流,共商發展之策,以促進兩派情誼,共同謀求修仙之道的精進......”
郭思遠聽聞,也是連忙點頭說道:“好的!好的!靈瑤仙子放心,屆時我定當準時赴約。”
在得到了郭思遠肯定的迴答之後,靈瑤冰冷的點頭迴應了一下,便收好了郭思遠遞來的靈劍和靈石,與靈虎相視一眼,起身飛離......
靈瑤身姿輕盈,彷如畫中仙子,靈虎緊跟其後,二人化作兩道流光,向著天際飛去,逐漸消失在天罡派眾人的視野之中......
在靈瑤和靈虎離開之後,郭思遠不敢有片刻耽擱,立馬腳步匆匆地來到了宗門後院的藏書閣中。
隻見他神色恭敬,整理了一下衣衫,隨後在孫天喜麵前躬身行禮說道:“弟子郭思遠,拜見師父!”
郭思遠的聲音低沉而又誠懇,頭深深地低下,不敢有絲毫懈怠。
“思遠,這究竟是怎麼一迴事?”
孫天喜皺著眉頭,目光嚴肅地看向郭思遠。
郭思遠深吸一口氣,隨後把落日樓的密謀一五一十、詳詳細細地和師父孫天喜講述......
孫天喜聽完,臉色愈發凝重。
這時孫天喜說道:“剛才我大步離開,也是想給你留一個臺階,畢竟以我的實力可能能打過他們,但是想留下他們二人確實並不容易。若是強行出手,恐怕會給咱們天罡派帶來更大的麻煩......”
“仙門之間,還是實力為先,我們宗門還是太弱小了......”
“師父,不必如此......”
孫天喜輕輕歎了口氣,眼中滿是憂慮......
離開了天罡派的靈瑤和靈虎二人,一路疾行。
靈虎心中滿是疑惑,實在忍不住問道:“師姐,為何剛才不把那孫天喜給留下?明明以咱們的實力,是有很大勝算的。難道就這麼輕易放過他們了?”
靈虎的語氣中帶著急切和不解,瞪大了眼睛望著靈瑤。
靈瑤看著眼前急切的靈虎,目光沉靜地迴答道:“師弟,那天罡派的老宗主孫天喜在天人境界後期,實力深不可測......”
“我能與其一戰,也隻是和他五五開罷了,但是想留下他或者對他怎麼樣那是不可能的......”
“再者,那郭思遠所說的此事為落日樓主導,其中情況複雜,我們也得謹慎注意。所以說現在沒有必要為了一時之氣而撕破臉麵,需從長計議,謀定而後動......”
靈瑤的神情嚴肅,語重心長地向靈虎解釋著。
“師姐,我明白了,是師弟想的太少了......”
在靈瑤和靈虎結束了天罡派之行時。
另一邊的雲中郡,靈剛也氣勢洶洶地來到了雲門之中。
隻見他手持一桿長槍,渾身散發著凜冽的氣息,大喝一聲,將長槍猛地擲出。那長槍如一道閃電劃過,轟然落下,直直地插入雲門的宗門大殿之上。
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大殿瞬間破了一個巨大的窟窿,碎石瓦礫四處飛濺,塵煙彌漫。雲門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目瞪口呆。
靈剛大聲的聲音傳來,猶如滾滾驚雷:“道劍宗弟子靈剛,前來問槍,不服者皆可上前一戰!”
其聲震耳欲聾,在雲門中迴蕩。
謝雲川從別處匆匆來到大殿之上,謝雲川抬眼看向站在臨淵槍上的靈剛,心中不禁一震。
此人正是幾年之前,在蒼域大比中榮獲第二名的那位道劍宗弟子。當時靈剛的出色表現就令謝雲川印象深刻,如今再見,其氣勢更盛。
遠處的靈風看著在長槍之上威風凜凜的靈剛,忍不住說道:“二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霸氣啊,一來就把人家宗門的大殿給弄壞了,也不知道要不要賠?”
話剛說完,靈風又像是自言自語般接著道:“賠個屁,惹我道劍宗還想我賠?他們也配!”
靈風雙手抱胸,臉上滿是對雲門的不屑,目光緊緊盯著前方的局勢。
看著如此強勢的靈剛,謝雲川看著靈剛連忙上前說道:“靈剛道長,此事皆由我引起,是我糊塗,誤信了落日樓的片麵之詞,才犯下這等過錯。也是我有眼無珠,沒想到您道劍宗弟子傳道弟子居然有此靈劍......”
“所幸未曾傷及性命,釀成大禍,要找人報仇找我就好。此事是我一人之錯,還望靈剛道長高抬貴手,不要殃及我雲門的其他無辜之人......”
謝雲川言辭懇切,額頭上汗珠密布,一臉懊悔與惶恐。
靈剛聞言,也是仰頭哈哈一笑,聲如洪鍾:“你以為我來此處,是想找你雲門給我那外門弟子報仇?”
“你想多了!我靈剛來此處,可不是為了這般小肚雞腸之事。我就是想問一下,究竟為何阻我道劍宗與凡人傳道?”
“我道劍宗秉持正義,傳道授業,從未有過絲毫過錯,你們這般阻攔,究竟是何居心?今日,你雲門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靈剛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謝雲川,氣勢逼人。
聽著靈剛的問話,謝雲川眉頭緊鎖,麵色凝重,思慮良久之後。
還是緩緩說道:“靈剛道長,此事都是落日樓從中主導。他們告知我們,說您道劍宗若再去江湖,向凡人和江湖武者傳道,便會破壞仙凡殊途的規矩,從而引發諸多禍端.......”
“什麼叫仙凡殊途?難道凡人就不能修煉,就隻能為修煉的仙人當牛做馬?這天下間哪有這般道理?”
靈剛怒目圓睜,大聲斥責道。
“凡人也有追求修行、追求強大的權利!憑什麼要被這些所謂的規矩束縛?”
“所謂的仙凡殊途,不過是那些自命不凡的仙人用來維護自己特權的說辭罷了!我道劍宗偏要打破這不合理的規矩,讓凡人也能有機會踏上修行之路,追求屬於自己的公平和正義!”
靈剛義憤填膺,周身氣勢洶湧。
“我雲門一時糊塗,聽信了落日樓的讒言,才做出這等錯事。還望靈剛道長明察,我等也是被奸人所惑......”
謝雲川邊說邊觀察著靈剛的神色,心中忐忑不安。
“謝門主,你為何如此前倨而後恭?”
靈剛目光如電,緊緊盯著謝雲川,語氣中充滿了質問。
“先前你宗門那般強硬地阻攔我道劍宗傳道,如今卻又這般低聲下氣。隻是因為看我境界比你高,所以就如此吧。你這種趨炎附勢、見風使舵的行徑,實在令人不恥!”
“我道劍宗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外門弟子麵對比自己境界高之人還敢拔劍相向。怎麼到了你謝門主這裏就如此委曲求全......”
“靈剛道長,說的哪裏話,我雲門願意歸還靈劍,賠償貴宗弟子靈石,也願意配合道劍宗弟子傳道,此次之事真是落日樓從中主導,還是希望靈剛道長明察......”
遠處的雲飛見靈剛如此咄咄逼人,心中怒火中燒,正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攻擊靈剛,就被身旁的靈風給迅速製止住了。
“道劍宗弟子是我所傷,有本事衝我來......”
“你一個築基兩層的弟子還想上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找死!”
靈風怒喝道。
話音未落,隻見靈風輕輕一揮袖,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出,雲飛根本無法抵擋,瞬間就被震倒在地,臉色煞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半天都無法起身。
靈剛看著遠處剛被震倒在地的雲飛,饒有興致地問道:“這就是你們宗門裏的那位雲飛吧?還算是有幾分血性......”
“我那被奪了靈劍的外門弟子李陽曾言,五年之後要和他決一勝負。五年之後七月二十七是我宗門大祭......”
“希望到時謝門主能帶他來我道劍宗,莫要失約。我道劍宗定會以公正之態,見證這場比鬥。也望這五年,他能好生修煉,莫要讓這場對決失了精彩......”
靈剛神色嚴肅,目光中帶著幾分期待。
“說笑了,說笑了,靈剛道長,您說笑了。”
謝雲川趕忙賠笑著說道。
“五年之後,我定會帶著雲飛前往道劍宗,定不會失約。隻是還望靈剛道長屆時能多多海涵,莫要太過為難這小輩。畢竟修行之路不易,他們都還在成長之中......”
謝雲川的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額頭上的汗珠又滲了出來。
“靈剛道長,此事真是那落日樓主導。我雲門也是迫於無奈啊!那落日樓賈寬副樓主身旁有一大修士,修為高深莫測,我雲門實在難以抗衡......”
“若是不從,恐怕整個宗門都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說隻能如此。還望靈剛道長能夠體諒我雲門的苦衷,莫要太過怪罪......”
說話之間,把靈石和靈劍從儲物口袋中拿出,遞給靈剛。靈剛大手一揮把東西收入儲物戒指之中。
“行,既然你有悔過之心,既然你們雲門知道錯了,那行,我們就先行離開,再去調查......”
靈剛目光淩厲地掃過雲門眾人。
“如果下次還敢阻礙我道劍宗傳道,那絕不輕饒......”
說罷,靈剛大喝一聲,隻見他伸手一招,那插入大殿的長槍瞬間飛迴手中。
緊接著,靈剛飛身躍上長槍,化作一道流光禦槍飛走。靈風也不敢耽擱,緊跟其後。眨眼之間,兩人便消失在天際,隻留下雲門眾人在原地,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