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砰!”
碰撞的聲音在劍塔中傳播著,春山劍和鐵劍的聲音激烈碰撞著。兩劍相交之處,火花四濺,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這激烈的交鋒而微微震顫。
林玄靜在弟子們走後,他也來到了老祖所說的千錘百煉塔,對戰著天人四境的傀儡,這都讓他感覺到十分吃力。
林玄靜本以為自己可以越級戰鬥,殘酷的現實告訴他,他想太多了。千錘百煉塔都這麼難,那所謂的才華橫溢塔該是如何呢?
每一次的攻擊和防禦,都耗費著他大量的靈力和精力。
但林玄靜眼神堅定,緊咬牙關,絲毫沒有退縮之意,心中隻有一個信念:戰勝眼前的傀儡,突破自我!他和天人境界四層的傀儡戰鬥時間越久。
局勢愈發對他不利,那傀儡竟穩穩地占住上風,淩厲的攻勢如疾風驟雨,令他疲於應對。
林玄靜本心懷壯誌以為自己很強,渴望在千錘百煉塔中證明自己,然而殘酷的現實擺在眼前。
而隨著林玄靜被傀儡打飛出去,身體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他也結束了本次的挑戰,進塔之時得到的手環也應聲破碎,光芒瞬間黯淡。
他也被驅逐出來,本次的挑戰止步於劍塔第三層。
這兩日在千錘百煉塔中的挑戰,林玄靜也逐步明白了這塔的用法。
每次放入靈石後,便能得到一個手環。然而,在這激烈的戰鬥中,一旦承受了足夠多的傷害,手環便會破碎。而此刻,也意味著挑戰失敗。
大秦帝國。
現在整個大秦帝國的江湖中風聲鶴唳,局勢緊張。有九位身穿金絲白底道袍之人,自稱道劍宗弟子的人物,活躍於各郡城衙門之中。
他們積極接受各種魔頭和江洋大盜的懸賞令,毫不畏懼。而且,凡是被他們接下懸賞令的魔頭和江洋大盜,無一幸免,全部都被抓迴衙門。
捕快把被抓來之人審問一番之後,得到令人震驚消息,他們皆稱是被一招製敵。
剛看見人影,然後自己就倒下了,完全不明白怎麼一迴事。
而道劍宗的人,每到一處郡城衙門,都會留下一本心法和拳法,並宣稱要是有人能夠感受到氣,就可以前往三清山道劍宗拜師學藝......
而各郡城的捕頭們在得到這些心法和拳法後,紛紛找人進行分享傳抄,隨後再讓人分發給下屬的各個衙門捕頭。
而在巴郡太安城衙門中有一個名叫林老頭的獄頭,看著眼前送來的功法陷入沉思.....
道劍宗弟子的整個蕩魔行動,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大秦帝國內,無論是隱匿於深山的魔頭,還是為非作歹的江洋大盜,隻要還活著皆盡數落網,大秦帝國境內一時之間海晏河清。
玄思在一個月之內,將他負責三郡內的通緝犯悉數抓完。
他便迴到了天江城以前他工作的那個茶樓之中,此刻,玄思那一身金絲道袍在茶樓中顯得格外顯眼,仿佛自帶光芒,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茶樓掌櫃的目光落在進入茶樓的這位年輕道士身上,感覺有點眼熟。
他皺起眉頭,仔細端詳之後,大著膽子快步上前問道:“道長,你是否認識一個叫陳思的人?”
玄思看著眼前掌櫃微微一笑,迴道:“陳思就是我啊!周掌櫃的多年未見,你可還好啊?”
看著眼前,氣質出塵的玄思,周掌櫃說道:“你是陳思啊!多年前記得你家被燒,然後無生教的人到處找你,你就從此下落不明,隻是後麵江湖傳言說無生教被人滅掉了。”
“我看你很像,陳思剛才也是大著膽子來問你的......”
玄思聽著周掌櫃的話迴答道:“那無生教正是我們道劍宗宗主林玄靜給滅掉的,因為無生教多行不義......”
周掌櫃的笑著說道:“是啊!無生教被滅之後,整個天江城都變好了很多,那陳思你這次迴來是有什麼事嗎?”
玄思說道:“我現在是道劍宗玄思道長,此次下山,一是為了除魔衛道,二是為了問劍傳道,就剛好想問問周掌櫃,我們蜀郡中還有哪些江湖門派?”
周掌櫃的聽著玄思的問話說道:“我們蜀郡除了苗疆族人不常出現以外,就還隻有青城山和蜀中唐門了。”
“隻是這青城山皆是閉關修行的道士,而唐門中人善用暗器。剛好唐門的英雄大會在一個月之後就會召開,屆時會有不少江湖門派參加。”
玄思聽著周掌櫃的迴答,得到了一個意外的答案,微微點頭說道:“好的,謝謝周掌櫃了。”
他稍作停頓,接著說道:“周掌櫃的給我來壺茶吧!就要一壺以前店裏賣的最貴的,我沒有喝過的茶:青似夢。我也想嚐嚐這個茶有何神異!”
“好嘞,玄思道長。小二,來給玄思道長上茶,要青似夢。”
“好嘞......”
玄思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套功法秘籍和兩張符籙,一顆丹藥,遞給了周掌櫃道:“掌櫃的,略備薄禮,就當茶錢了。這功法秘籍你可以留給自家學習,也可以廣為傳播......”
“兩張符籙一張為護身,一張為安神。丹藥名為:十香返生丸,皆是我師侄所作。”
周掌櫃的連連點頭,嘴上說道:“好的謝謝,玄思道長。”
玄思靜靜地在茶樓中坐著,手捧一杯青似夢,輕抿一口,思緒紛飛。
八月的秋風吹入茶樓,隨著那茶香入口,思緒飄忽。
玄思迴想起過往種種,也好似這茶名一樣,似夢,從最初被道劍宗的宏偉氣勢所震撼,到如今匆匆十幾年過去,他對能拜入道劍宗一直都心懷感激。
隻是玄思對於修仙之事一直並非特別感興趣,他內心反而更渴望,道劍宗能有像無雙坊那樣交易之處,他能從而經營坊市,投身商海,買賣貨物。
而這次師兄叫他下山傳道,聽師兄在大殿之上的話語,玄思知道,道劍宗在老祖的要求下要發生改變了。
目光掃向茶樓外麵,看著樓外那熟悉的場景,玄思起身離開茶樓。
這時,茶樓周掌櫃看著玄思離去,滿臉堆笑地說道:“玄思道長,你慢走!”
玄思微微點頭,神色平靜地迴應著。離開茶樓之後,步伐沉穩地前往福壽店,精心挑選買好香蠟紙燭。
去天江城外祭拜,對他人生有著重大變化影響的師父林茂才。
祭拜完之他佇立在墓旁,風吹起他的道袍,玄思帶著滿心的感慨與沉思,緩緩轉身向青城山走去。
青城山下,一塊巨大的牌匾格外醒目,上麵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副對聯:問道青城山,拜水灌江口。
那字跡蒼勁有力。
來到青城山下,尚未踏上登山的臺階,便有門派弟子手持長劍把玄思攔住。
玄思這時深吸一口氣,運轉周身法力喊道:“道劍宗一百零九代弟子玄思,前來問道青城山!還請青城山主出來一見!”
聲音如洪鍾,在山間迴蕩,驚起一群飛鳥。
隨著他的聲音傳出,青城山兩位門派弟子被玄思的話震得連連後退,麵色瞬間變得蒼白。
“誰敢放肆!”
片刻之後,青城山中,青城山山主李素衣袂飄飄,如仙人般飛身出來。他目光淩厲,審視著眼前的玄思,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先天境界威壓。
李素緊盯著眼前身著金絲道袍,麵容年輕的玄思,開口喝道:“道劍宗玄思道長,既然你來問道青城,那先讓貧道看看你有沒有這樣的實力吧!”
說完,李素神色一凜,身形如風,就擺起了青城十三太保的起手勢,周身氣勢陡然攀升,仿佛一座巍峨高山,難以撼動。
玄思看著眼前擺好架勢的李素,他隻是稍微勾了勾手。嘴上說道:“前輩,我們境界不一樣,先動手就是欺負你......”
畢竟他是來問道的,不是來殺人的。玄思目光沉靜,周身氣息內斂,隻待李素率先出招。
青城山主李素雙目圓睜,怒視著玄思,隻想說句不當人子。
剎那間,李素周身氣勢如洶湧波濤般湧動,十三太保的拳法順著先天之氣周身扭轉,帶著淩厲勁風,以雷霆萬鈞之勢向玄思攻來。
大喝一聲:“接招!”
李素他身形如電,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右拳帶著唿嘯風聲,猶如出山的狂龍,直直衝向玄思的麵門。這一拳蘊含著他多年修煉的深厚功力,拳未到,拳風已刮得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
玄思看著攻來的李素,並未慌張,神色依舊淡定從容。隻見他雙目微閉,瞬間運轉法力,絲絲法力自體內湧出,在身前交織成如細雨網狀一般的屏障。
李素那剛猛淩厲的拳勢擊打在這法力形成的網狀屏障上,猶如石沉大海,盡數被化解。
“不錯!”
說完之後,李素左拳緊接著,緊跟而上,似疾風驟雨,迅猛無比。
“嘭!嘭!嘭!”
拳肉相交的聲音不停響起。
李素的腳步靈活多變,身姿矯健,每一次出拳都伴隨著身形的轉動,周身先天之氣流轉,與拳法相輔相成,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
李素的攻勢,仿佛都被這細雨網狀的法力巧妙地分散、卸去,無法對玄思造成絲毫威脅。玄思身形穩如泰山,在這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不動分毫。
這時,玄思開口說道:“李素道長,既然我見識了你青城山的十三太保拳法,那我也讓你見見我道劍宗的纏絲拳吧......”
說著,玄思收迴法力,緊接著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欺近李素。
隻見玄思拳法施展開來,連綿細雨的纏絲拳仿若無數輕柔的絲線,向李素攻去。
但玄思控製著力量,每次都隻是輕觸即止,盡顯高手風範。
然而,即便如此,十幾招之後李素在這密不透風的攻勢下,還是難以招架。轉眼之間,一個不慎,他被玄思打倒在地。
玄思看著倒地的李素,也沒再進攻。而旁邊的兩位山門弟子連忙奔過來,扶住李素,焦急地喊道:“山主,沒事吧?”
李素微微示意,聲音略顯虛弱:“沒事。”
李素掙紮著站起身來,目光複雜地看向玄思。心中充滿了震撼,他入先天之境已經十幾年,這些年來,前來問道挑戰之人不勝枚舉,可哪一個不是年長資深之輩。
然而今日,他卻敗倒在如此年輕的同道之下。這玄思的實力竟如此深不可測,讓他這個久負盛名的青城山主也難以抵擋。
玄思這時開口道:“李素道長,你們修的是江湖功法。而我修的則是修仙功法,所以說才會有如此差距。我不算天資太高之人,現在也才入門十年而已......”
李素露出震驚的表情。
玄思接著開口說道:“李素道長不必介懷,我此次下山,奉我道劍宗宗主之命下山傳道,這是我道劍宗的無極心法與纏絲拳,你盡請收下......”
“可以廣為傳播,如有天賦弟子能夠修煉無極心法入門,可來三清山道劍宗拜入仙門......”
說罷,玄思從懷中掏出兩本功法秘籍。
李素隻是表現得有些糾結,眉頭緊皺,目光在玄思和那功法之間來迴遊移。而他身後的兩名弟子卻已是兩眼放光,滿臉的興奮與渴望,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向前傾著。
猶豫片刻之後,李素終是長歎一口氣,雙手鄭重地接過功法,躬身向玄思行了一禮說道:“多謝玄思道長厚賜,此恩我青城山定銘記於心......”
李素接著說道:“既得道友賜法,那就請道長隨我上山,在我青城山逛逛看看,也順便交流一下道法。”
玄思點頭迴應:“好的,道長。”
於是,李素在前引路,玄思緊跟其後,那兩名弟子則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側。一行人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而上,山風拂過,道袍飛舞,玄思好似仙人一般。
太安城中。
林老頭望著手中的無極心法和他記憶中的功法出入挺大......
思慮一番之後還是他兒子按照新得到的功法修煉,林老頭已然五十有餘,育有一子,今年恰十六歲多。
仔細觀摩一番之後,發現這林老頭就是幾十年前離開道劍宗的林玄晨。
他下山之時滿懷抱負,想要誌氣淩雲。
可是去到戰場之後才發現,一個二流高手,根本改變不了戰局。
戰場之上,兩個素未謀麵之人,見麵就要分生死,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和江湖完全不同,在江湖中,或許還有道義和交情可講,而戰場是殘酷無情的絞肉機,人命如草芥,生死隻在須臾之間。
後來玄晨因戰場負傷,在玄甫的幫助下無奈從前線戰場退下,最終落腳於巴郡太安城中,擔起獄頭一職。
雖說生活稱不上大富大貴,但好歹有房有地,日子過得十分安穩。相較在道劍宗清修的艱苦,如今的生活已算愜意。
隻是沒有完成下山時的誓言,讓玄晨完全沒有臉麵迴到道劍宗,隻能隱匿於這太安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