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陳老前行之路的那片冰牆,宛如被施了咒法一般。以陳老所立之處為核心,方圓丈許之地,剎那間,冰麵如遭烈火焚炙,哢哢之聲不絕於耳,裂痕以驚人的速度蔓延開來。
原本擋住陳老去路的堅不可摧的冰牆開始迅速融化,冰水如洶湧的潮水,瞬間在地麵肆意蔓延開來。
那冰水逐漸開始在地麵上蔓延,緩緩浸濕了陳老的鞋子,可陳老仿若渾然不覺。他的目光兇狠中透露出一點無奈,死死地盯住不遠處的靈瑤。
“來都來了還想走,你們賈家還真是藏頭露尾之輩!”
說完之後,靈瑤周身猛地湧起刺目的白光,那光芒仿若實質化一般,賞雪劍上迅速凝聚成一道尺長的白色劍氣劍意。
此劍氣劍意一出,周遭的空氣瞬間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唿嘯聲,以一種近乎超越陳老肉眼極限的速度,如閃電般朝著陳老暴射而去。
劍氣劍意所過之處,空間似乎都泛起了層層漣漪,其威力之強,令人咋舌。
眨眼間,劍氣劍意便已殺至陳老身前。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轟!轟!轟!三聲巨響陡然響起,仿若雷霆炸落。
隻見陳老身旁驟然亮起一個奇異的燈籠狀事物,那燈籠光芒柔和卻堅韌,穩穩地將白色劍氣劍意抵擋在外。
白色劍氣劍意瘋狂地衝擊著燈籠的防禦,濺起一圈圈絢麗的能量光暈,卻始終無法突破分毫。
靈瑤見狀,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原本以為這紫府老者沒有進步,可眼前這一幕卻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小丫頭,不是你才會進步......”
“在天玄界實力為尊,我也不敢放鬆分毫......”
“你現在拿我也沒有辦法,我隻是一位賈家客卿,要不你現在退去,我們就當沒見過可好......”
“賈家,道劍宗自會有人去,上次在道劍宗,你們跑得快,我師父沒殺得了你,今日你就留下吧!”
靈瑤朱唇輕啟,發出一聲清越的輕喝。剎那間,一股無形無質卻又仿若實質存在的冰雪劍意從她那纖細的身軀中轟然爆發。
這劍意猶如洶湧的冰潮,寒冷之意不僅彌漫在四周的空氣中,甚至似有穿透靈魂之力,讓人心神都為之顫栗。
天空中原本悠然飄下的白雪,也在這恐怖劍意的震懾下劇烈震動起來,一時間,數百丈的高空之上,大雪紛紛揚揚,仿若鵝毛般傾灑而下,天地間瞬間被這狂暴的冰雪之力所籠罩。
陳老見狀,微微瞇起雙眼,臉上露出一抹凝重,緩緩開口道:“你個小女娃年紀不大,口氣不小。不過是領悟了劍意,便覺得能夠跨越境界與我這紫府境一戰?”
“真是天真!今日,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幾分真本事,莫要以為些許劍意就能在老夫麵前橫行無忌。”
“星河盞,給我起!”
言罷,陳老周身氣息湧動,似有一股磅礴之力在體內緩緩凝聚,一個小小燈籠一樣的物品亮起。
陳老之所以要為賈家死心塌地的賣命,就是為了這星河盞法寶,星河盞雖然是剛跨入驚天級門檻,可是與他自身的法力相輔相成。
咻!咻!咻!
靈瑤施展出的冰雪劍意如狂風暴雨般斬向陳老。那一道道凜冽的劍意,似能割裂虛空,其速之快,令空氣都發出尖銳的唿嘯,連成一片的破空之聲仿若死神的尖嘯,令人膽寒。
肉眼可見的數十道劍意所過之處,空間竟如平靜的湖麵被投入石子一般,蕩起了層層淡淡的漣漪,仿佛空間都在這恐怖的力量下扭曲變形。
“蒼茫星河!”
冰雪幻化而成的長劍挾著凜冽寒氣,刺向那星河盞散發出的絢爛光芒。
剎那間,二者相觸,仿若冰火交融,能量瘋狂激蕩。
緊接著,“轟!轟!轟!”的巨響不絕於耳,強烈的爆炸光芒如耀日盛放,刺目的光輝讓周圍的空間都泛起層層漣漪,狂暴的力量波肆意席卷,似要將這一方天地都為之傾覆。
陳老心中暗自驚歎,這股劍意力量的太恐怖,毫不懷疑若自己沒有星河盞這等相輔相成的法寶傍身,在如此淩厲的攻勢下,今日必定會隕落於此。
“再起!”
當下不敢有絲毫懈怠,全力催動身法與靈力,隻見那星河盞上緩緩浮現出一抹抹淡淡的光芒,這些光芒如同一層層堅不可摧的護盾,將靈瑤洶湧而來的劍氣劍意盡數抵擋。
每一次碰撞,都伴隨著刺目的亮光與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能量的餘波如洶湧的潮水向四周擴散,所到之處,冰雪消融,地麵都被轟出一個個深淺不一的坑窪。
幾招過後,沒見成效。靈瑤玉手一揚,手中賞雪劍白色光芒大盛,劍身之上隱隱有雪花紋路閃爍遊走,其冷冽之氣縈繞仿若實質,直逼天際。
“此劍名曰賞雪,乃我道劍宗老祖所賜,梅花滿園時,自當賞盡天下雪。今日我靈瑤就執此劍,以天人殺紫府,以證我道劍宗名號。”
言罷,靈瑤身上一股更強的冰雪劍意猛地爆發出來,如萬年寒冰雪山般寒氣四溢,強大的巔峰劍意唿嘯而出,似要將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凍結。
“什麼?”
“巔峰劍意!”
陳老那原本鎮定自若的麵容瞬間扭曲,大驚失色,充滿忌憚。他深知巔峰劍意意味著什麼,那是一種足以跨越境界挑戰強者的恐怖天賦。
當下,他也顧不得其他,心中一橫,強行以星河盞為基石,催發那還運用不太成熟的紫府法相。
隻見他身後光影晃動,一尊紫府法相漸漸浮現,雖略顯模糊,卻也散發著強大的威壓,與靈瑤的冰雪劍意之威相互對峙,一時間,天地間風雲變色。
一道寒芒閃過,靈瑤已經率先出手,渾身散發著那寒冷的冰雪劍意,寒冷的氣息襲來,隻見一道道白雪飄在陳老那法相之上。
陳老麵色一凝,雙手迅速結印,法相之上光芒驟盛,那原本虛幻的人影瞬間如同實質,周身環繞著一層古樸的光暈,恰似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
他低喝一聲,人影伸出大手,竟直接朝著靈瑤的劍氣抓去,五指如鉤,帶起陣陣唿嘯的風聲,似要將這凜冽的攻擊一把捏碎。
靈瑤見狀,美目之中寒意更甚,手中長劍一抖,那冰雪劍意仿若活物一般,瞬間分化為無數細小的冰劍,如同一群銀色的蜂鳥,鋪天蓋地地朝著陳老的法相飛去。
每一把冰劍都蘊含著極強的靈力波動,所過之處,空間仿佛都被凍結,泛起絲絲裂痕。
陳老不敢怠慢,法相人影猛地一跺腳,陳老身上的星河盞湧起一片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朵盛開的法相金蓮。
金蓮迅速旋轉,釋放出一道道金色的漣漪,迎向那些冰劍。兩者相觸,發出一陣尖銳的嘶鳴,冰劍紛紛破碎,化作點點冰屑飄散在空中,但星河盞幻化的金蓮光芒也黯淡了幾分。
“哼,小丫頭,有點本事,但你還奈何不了我!”
陳老冷哼一聲,法相人影雙手舞動,口中念念有詞,星河盞又亮出金光。
剎那間,天空中風雲變色,烏雲滾滾而來,其中隱隱有雷電閃爍。隻見一道粗壯的雷電自烏雲中劈落,直直地朝著靈瑤轟去,沿途的空氣被電離,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靈瑤卻不慌不忙,她將賞雪劍立於胸前,閉上雙眼,調動全身的靈力。片刻間,她的身上結出一層厚厚的冰層,冰層之上閃爍著奇異的符文,這些符文相互連接,形成了一個複雜的防禦陣法。
雷電轟在冰層之上,濺起耀眼的光芒,冰層雖出現了絲絲裂紋,但卻並未破碎。
“你的手段用盡,該我了!”
靈瑤嬌喝一聲,眼中寒芒大盛。懸浮於半空之中,手中賞雪劍嗡嗡作響。
好似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般,隻見賞雪劍在靈瑤手中幻化成無數劍影,空氣中的水汽迅速凝結成冰晶,閃爍著寒光。靈瑤手中賞雪劍向前一揮,一股強大的冰雪風暴自劍尖噴湧而出。
風暴之中,夾雜著巨大的冰塊,如同炮彈一般,朝著陳老的法相唿嘯而去。這冰雪風暴的威力極大,所經之處,地麵被凍出深深的溝壑,一切都被冰雪所覆蓋。
陳老心中一驚,沒想到靈瑤還有如此強大的殺招。他連忙驅使法相人影躲避,但冰雪風暴的範圍極廣,根本難以完全避開。
無奈之下,他隻得讓法相人影硬扛。法相人影雙手交叉在胸前,口中噴出一口精血,精血瞬間化作一層血紅色的光幕,將法相籠罩其中。
冰雪風暴撞擊在血幕之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冰塊不斷地撞擊著血幕,血幕泛起層層漣漪,仿佛隨時都可能破碎。
就好像,寒芒驚法相,劍影破星河!
陳老的臉色變得蒼白,他不斷地輸出靈力,維持著血幕的穩定。
就在此時,靈瑤突然發現了血幕上的一個薄弱點。
“你可以去死了!”
說完之後,靈瑤心中一動,集中全部的法力和劍意,飛雪合一賞雪劍朝著那個薄弱點刺出一劍。劍尖之上閃爍著刺目的寒光,如同一顆流星劃過天際。
陳老察覺到了靈瑤的意圖,但此時他已經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靈瑤的賞雪劍刺向血幕的薄弱點。隻聽“噗”的一聲,長劍刺破了血幕,刺入了法相人影的胸口。法相人影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身體開始緩緩消散。
陳老也受到了重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臉色蒼白,十分萎靡地看著靈瑤,心中滿是不甘。
“你……竟然能破我泣血法相……”
“我靈瑤說你三更死,閻王都不敢留你到五更。”
言罷,靈瑤玉手輕揮,周身冰雪劍意凜冽,賞雪劍寒光乍現,恰似白色流星。
一代紫府中期高手陳老,竟也無力抵擋,血濺當場,就此飲恨西北。靈瑤看都未看陳老的儲物袋和法寶一眼,蓮足輕點,徑直朝著渭水城上空飛去。
在靈瑤翩然飛走後約莫半個時辰,凜冽的寒風唿嘯而過,一道略顯單薄清瘦的身影緩緩從遠處顯露出來。是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麵容帶著幾分青澀與不羈。
她剛一現身,便被眼前的雪景所吸引,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道:“這地怎會有雪?莫不是有絕世高手在此鬥法,引動了天地靈氣,才致氣候異變?”
隨即,她的視線被不遠處的一具屍體所牽引,眼睛驟亮。
“呀,那裏竟有個倒黴鬼!”
“呸!能有我倒黴!”
“哼,孔家老子我早就受夠了!你給我等著......”
她一邊憤恨地咒罵著,一邊搓著雙手取暖,完全不像是一個女孩子。
“聽聞大秦帝國道劍宗是魔宗廣納門徒,傳功授道,如今兩國交戰,我偽裝成難民溜進去,說不定能得一場大機緣......”
她一邊嘟囔著,一邊腳步匆匆地走向陳老的屍體。
近前一看,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哇塞!這是儲物袋,還有法寶!這老者看上去就非等閑之輩,定是有深厚的修為。那殺他之人可真是暴殄天物,這麼好的寶貝都不拿走,這不是便宜我了嘛!”
她興奮得手都微微顫抖,蹲下身子,開始在陳老身上摸索起來。
不一會兒,她便將陳老的所有東西收入囊中,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大秦帝國飛黃騰達的未來。
“嘿嘿,有了這些寶貝,我在大秦帝國定能混出個名堂!孔家你給我等著......”
說罷,她整理了一下衣衫,迎著凜冽的寒風,大踏步地朝著大秦帝國的方向走去,那背影漸漸消失在遠處......
渭水城下乾元士兵惶恐不安,四處奔逃,哭喊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一看就是兵敗如山倒的架勢。
原來,靈瑤在協助李陽殺掉張誠和那些築基修士飛走之後,東北側陣線在道劍宗弟子和騎兵的猛烈衝擊下,如脆弱的布帛般被不斷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