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蹄子,你怎麼來了?!”
岑母“嘩”的一下站起身,擼著袖子就要去揍康瑛。
康瑛還拄著拐杖,驚恐的看向岑母,連連後退幾步,“伯母,您聽我說...”
“聽什麼聽,快點滾出去!”
岑母跟離弦的箭一般往前衝,邊衝還邊招唿:“文文,快,把她丟出去!小賤人,今天這種場合也是你能來的?我打不死你!”
岑泊文也有些懵了,他站著沒有動,“瑛...康瑛,今天是我跟依依訂婚的日子,你...你不該出現。”
自從上次康家人進了醫院,他就沒有見過康瑛。
其實當時生氣,第二天岑泊文就原諒康瑛了。
她也不容易。
岑泊文第二天還是去了軍區醫院,問了醫生康瑛的病情。
知道她沒什麼大礙之後,岑泊文站在病房門外看了一眼,然後下樓幫康瑛繳了醫藥費。
他連病房都沒有進就走了。
岑泊文在心裏原諒了康瑛,想著以後遇見,他還拿她當朋友。
但她今天不該來。
岑泊文愣神的片刻,岑母已經衝到康瑛麵前,對著她就是一個耳刮子。
康瑛沒有躲,臉上火辣辣的疼。
飯店裏的服務員聽到動靜,紛紛往大堂裏張望。
被人圍觀,康瑛也隻是忍著淚,垂著眼一臉委屈的解釋道:“泊文,是依依叫我來的。我不知道你們今天訂婚,我要是知道,打死都不會來的。她說,隻要我今天過來,她就原諒我。我不想你們因為我生嫌隙,我也是真心想道歉,所以我才背著醫生,偷偷過來的。”
岑泊文終於反應過來,站起身走過去,趕在岑母第二個巴掌落下之前,將康瑛擋在自己身後。
岑母的巴掌打在岑泊文身上。
她頓時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對著康瑛就是一陣破口大罵:“妖精手段!你裝什麼裝,還想往我兒媳婦身上潑髒水。我告訴你,有老娘在,你休想!文文,你讓開!”
岑母心裏清楚的很,康家小門小戶,能攀上的親戚隻有姑父王營長。
她兒子都是副營長了,哪裏看得上一個年紀大的營長。
宋依依就不同了,她的哥哥可是顧丞則。
顧丞則年紀輕輕就是副團,前途不可限量。
最重要的是他姓顧。
顧跟岑,那是強強聯合。
如果促成這樁婚事,老爺子都會站在他們這邊!
自家兒子說過,雖然不是親兄妹,顧丞則對宋依依卻是絕對的上心。
顧丞則跟岑樾還是鐵搭檔的關係。
到時候自家兒子跟宋依依成了,那就是親上加親!
岑母都想好了,等宋依依嫁到他們家,她就把娘家侄女說給顧丞則當媳婦。
這樣一來,兒子的未來就不用愁了。
自家兒子還說,宋依依性子乖順聽話,那就是好拿捏。
這樣一本萬利的事,岑母絕對不允許有人打破她的計劃。
康瑛嚇得往岑泊文身後縮了縮,著急的衝著宋依依喊:“依依,你快告訴伯母,我真的是你請來的,我沒有想過要破壞你們。”
她都快哭了。
一時之間,眾人都將視線落在悠閑轉水杯的宋依依身上。
宋依依放下水杯,饒有興致的看向康瑛。
她也不說話。
康瑛急了,“依依,你快跟大家講清楚啊!”
岑母是什麼角色,康瑛很清楚。
以前岑家還在大院裏住,岑母那可是響當當的潑辣人物。
岑泊文小時候跟孩子玩耍,磕了碰了的,岑母都會找到跟他一起玩的人家,非讓人家孩子和家長給岑泊文道歉。
哪怕是兩個小孩子同時看上一塊石頭,岑泊文沒有搶過別的孩子,岑母都會將別的孩子罵個狗血噴頭。
大院裏老一批的軍屬沒少遭罪。
偏偏他們有苦說不出。
因為岑泊文的爺爺。
一個是他的地位,一個是他對岑家老二的偏愛。
連帶著孫子岑泊文,也享受著獨一無二的寵愛。
她之所以重生還要嫁給岑泊文,除了喜歡,還有她知道別人不知道的。
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的岑家,都是普通人奮鬥兩輩子,也達不到的高度。
將來,岑泊文會借著岑家的東風,一路扶搖直上。
宋依依打量了康瑛兩眼,才慢悠悠道:“是,我叫她來的。”
宋明輝立刻嚴肅起來,“依依,你又鬧什麼?”
宋依依聳聳肩,“我沒鬧啊,這不是你們要我跟岑泊文結婚。既然都要成為一家人了,有什麼心結,就在結婚前攤開了說清楚,省的以後天天因為這個吵架。”
她說完,看向岑泊文道:“你說是嗎?”
岑泊文不帶猶豫的迴答:“是是是,依依說的都對。”
康瑛咬了咬嘴唇。
岑母看向宋明輝,用眼神詢問他的意見。
宋明輝沉聲:“行,那就落座吧。”
岑母迅速迴了座位上。
宋依依的左邊是蔡夢君,右手邊是顧丞則。
岑泊文是想坐宋依依旁邊的,奈何顧丞則一點讓的意思都沒有,他隻好坐在顧丞則身側。
岑樾一進來,就沒怎麼說話。
這會兒剩下三個位置,他拉開中間凳子就坐下了。
康瑛拄著拐,沒有人去攙扶她,她隻能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桌邊。
但僅剩的兩個位置,一個是在岑樾和岑母的中間,另外一個是岑樾和岑泊文中間。
康瑛一點都不想挨著岑母坐,她挪動拐杖,往岑泊文身旁移動。
“坐過來!”
岑母這一聲不小,嚇的康瑛手一滑,拐杖差點扔出去。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岑泊文一眼。
岑泊文將頭扭開,等於默認了岑母的決定。
康瑛隻得戰戰兢兢的在岑母刀一樣的眼神裏落座。
岑母剜她一眼,大嗓門衝著服務員喊道:“上菜!”
看熱鬧的服務員嚇得立馬四散開來。
桌上有茶水,岑泊文站起身,殷勤的倒了一圈。
到了康瑛,岑母一把奪過水壺,給了岑泊文一個眼神,“去坐著。”
岑泊文到底是聽了母親的話。
桌上隻有康瑛空著杯子,連口水都沒得喝。
康瑛知道岑母是什麼意思。
上輩子,岑母就很滿意宋依依這個兒媳婦。
宋依依總在岑母麵前嚼舌根,岑母慢慢對她就有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