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依眸色微斂。
她還想問問,顧丞則做給她的麻辣兔呢?
那會兒她隻嚐了嚐味道。
宋依依剛剛給岑樾幫忙,都看到那個搪瓷盆了。
盆幹淨的像新的。
誰要吃麻辣牛肉幹!
她不是那麼沒骨氣的人!
宋依依心裏暗暗生氣,臉上卻是掛著笑,隻是笑的不怎麼好看。
“好,知道了。”
岑樾聞言,舉著一雙辣椒手,就朝著她走過來。
宋依依滿眼警覺,“你先去洗手,都是油。”
岑樾在距離她一步的地方停下,唇角勾起一縷淡淡的笑意,“好。”
他盯著宋依依的唇看了幾秒,才轉身離開。
宋依依很快跟了進去。
她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岑樾洗手。
盡管對岑樾感觀複雜,宋依依依舊不得不承認,他的手長得很好看。
骨節分明,手指修長。
鋼琴和他的適配度很高。
岑樾慢條斯理的用香皂搓手,泡沫漸漸變多。
從鏡子裏看到半靠著門站的宋依依。
他的眼尾緩緩翹起,“看什麼?”
那眉眼間化不開的柔情都快溢出來。
宋依依抿了抿唇,“岑樾,我們結婚,都沒有告訴我媽。”
既然說了。
她索性一口氣說完:“我最近夢到她了。王嬸說,她是在怪我,這麼重要的事,都沒有親自跟她說一聲。”
宋依依在心裏跟王嬸道歉。
誰讓這樣說更有信服力。
岑樾洗好手,拿過一旁的毛巾,慢悠悠擦著。
等宋依依說完,他才走過來,用帶著濕氣的手撩了一下宋依依耳邊的碎發。
深邃的目光落在宋依依身上,岑樾嗓音輕緩:“好。”
他答應的很快。
宋依依沒反應過來。
她還以為,他不會讓她一個人迴去。
宋依依星眸微轉,“那我明天就去買票!”
她拉著岑樾的胳膊,嬌嬌軟軟的撒嬌:“我本來今天想去買票,門口的崗哨昨天可能嚇到了,非不讓我一個人出去。”
宋依依裝作不懂這是岑樾的安排。
“你說他們好笑不好笑,竟然跟我說外麵危險。一定是你昨天太兇了,嚇到那些年輕人了。”
宋依依臉上帶著嬌滴滴的笑容:“你明天記得跟他們說一聲,我都這麼大人了,不需要別人隨時保護。”
她用上畢生所學,將最精湛的演技展示給岑樾。
宋依依說話的時候。
岑樾眼神專注的看著她,眸光染笑認真聆聽。
等她說完。
岑樾輕笑一聲,點了點頭問:“餓嗎?”
宋依依心情大好,“餓。”
岑樾做飯。
宋依依迴了房間收拾東西。
她把鐵盒裏的相片拿出來,包了一層報紙,才裝進包裏。
宋依依心裏清楚,岑樾不會讓她待太長時間,她幹脆隻帶了一身衣服。
明眼人一看。
就知道她離開不了幾天。
吃飯的時候,宋依依殷勤的給岑樾夾菜,“我迴去待兩天,很快就迴來。”
她在給岑樾喂定心丸。
宋依依夾的菜,岑樾一點一點全部吃光。
吃完後。
岑樾慢條斯理的放下筷子,看向宋依依的眸光意味不明。
“依依,我該陪你迴去的。”
宋依依夾菜的手一頓,很快笑道:“不用,我知道你忙。”
前段時間結婚辦酒席。
岑樾應該用光了假期。
宋依依眼裏閃過一絲遺憾,轉而很快消失,“等過年,你再陪我一起迴去。”
她滿臉希冀的看向岑樾,“你過年不會都沒有假吧?”
宋依依那副樣子,似乎跟長了尾巴似的。
一旦岑樾說沒有假期。
她的尾巴立馬會耷拉下來。
岑樾姿態慵懶的坐著,眸子裏染著淡淡的戲謔。
他的嗓音輕緩磁性:“好像...沒有。”
宋依依眸色暗了暗。
堂屋一時安靜。
“沒事,到時候再說。”
宋依依很快釋懷,臉上掛著真切的笑,眼裏的光晶瑩璀璨,“快吃吧。”
她看起來十分善解人意。
岑樾垂眸,遮掉眼底的沉冷陰鷙。
飯後。
宋依依好心情的幫岑樾晾了溫水,等他洗完碗,將藥遞到他嘴邊。
“不用吃,我都好了。”
岑樾眼神玩味,“有毒嗎?”
宋依依故作嚴肅的點頭,“有。”
也夠神奇。
明明昨天還一副病的不行的樣子,轉眼就好了。
宋依依都佩服岑樾的體質。
她甚至開始懷疑。
岑樾這一次兩次生病,每次都跟踩好點一樣。
說不定是故意的。
不是說病來如山倒,後麵還跟著一句病去如抽絲嗎?
到了他這裏。
病來如山倒。
病去也如山倒。
胡思亂想間,捏著藥的手指一涼。
宋依依低頭。
藥不見了。
岑樾端起桌上的水,毫不猶豫將藥咽了下去。
宋依依手指發麻,“你!”
她心裏罵著無數消音的髒話。
宋依依這次有了防備,在昨天同樣的場景發生之前,就找了借口:“我去找體溫計,你再量量。”
岑樾沒有反駁。
宋依依要做什麼。
他都隨她。
一直到睡覺,岑樾都沒有再碰她一下,倒是有點像婚前那般規矩。
第二天宋依依一睡醒,就試探著往院外走。
這次崗哨真的沒有攔她。
宋依依去火車站買了票,又一個人去看了一場電影。
《牧馬人》裏那句:“老許,你要老婆不要?”成功讓電影院的小年輕起哄。
老許的媳婦是躺在家就主動送上門的。
宋依依彎唇笑了笑。
看完電影她就迴家了,因為家裏還有一場戲需要她去演。
果不其然。
她在家門口的樹下,看到了熟悉的吉普車。
宋依依進了院子。
岑樾正在往車上搬東西,裏麵就有她收拾好的行李。
宋依依嘴角抽了抽。
“岑樾,你幹什麼呢?”
宋依依裝作驚訝,“要出公差嗎?你是不是拿錯東西了,這是我準備帶迴家的包。”
她亦步亦趨跟在岑樾身後。
岑樾將手裏的東西全部放上車,關了車門。
“依依,我請到假了,能陪著你一起迴去。”
岑樾眼裏滿是笑意,抬手揉了揉宋依依的頭發,“我還在擔心,讓你自己坐火車迴去,不太安全。”
“這下好了,我們能一起去看媽。”
岑樾唇角挑起意味不明的弧度,“依依,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