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初,府城糧官的馬車剛出鎮口,就被一夥蒙麵人劫走。阿遠追蹤到郊外的酸角林時,隻撿到糧官的官帽,帽簷上的酸角花刺繡被扯掉半邊,露出底下的狼頭標記——正是山賊的圖騰。陳捕頭捏著帽帶沉吟:“糧官昨晚還說要追查核雕兵符,今早便遇劫,此事必有蹊蹺。”
徐清川打開糧官的文書箱,發現賬本裏夾著張密信,字跡被酸角汁浸泡過,用火烤後顯影出“權臣謀反,酸角為號”八字。蘇挽秋望著信末的火漆印,印泥裏摻著細沙,與孫府糧行陳米中的雜質完全一致:“糧官恐怕不是來賑災的,而是來銷毀證據。”
正午,鎮民們在公倉發現暗格,裏麵藏著塊刻著酸角花的兵符殘片。明遠用核雕刀比對殘片紋路,發現與楚三絕晚年的“太平核雕”技法吻合:“父親當年奉旨雕兵符,卻在完工前遭劫,看來殘片一直藏在公倉。”阿遠數著殘片邊緣的缺口,竟與糧官賬本的頁碼一一對應。
未時三刻,霧靈山頂突然升起狼煙,二十裏外的山賊大營蠢蠢欲動。陳捕頭登上鎮牆,見山賊隊伍中飄著繡有酸角花的大旗,與糧官帽簷的標記相同。徐清川往鎮民的防身手帕裏撒上酸角核粉:“此粉可驅蚊蟲,亦可混淆山賊的毒煙。”王寡婦立刻帶著婦人團趕製帕子,針線穿梭間,酸角花圖案被繡成了“勇”字。
酉時正,山賊攻到鎮口,卻被酸角木閘擋住去路。他們點燃毒煙,卻見煙霧被風吹散,反將自己熏得咳嗽不止。陳捕頭趁機揮刀殺出,刀刃上的“捕”字與徐清川調配的解藥瓶相撞,竟爆發出強光,照亮了山賊首領臉上的酸角核胎記——正是當年滅門案的漏網之魚。
“楚三絕的核雕刀下,你逃不了第二次!”明遠揮刀斬落首領的兵器,刀刃與對方的酸角核鏢相擊,竟將核鏢震成齏粉,露出裏麵裹著的密信。信中寫著“糧官已降,初八子時開城”,落款日期正是今日。蘇挽秋這才明白,糧官遇劫是苦肉計,實則是去山賊大營通風報信。
子時三刻,鎮西角的酸角燈突然亮起,正是糧官約定的開城信號。陳捕頭提前在那裏埋下陷阱,待山賊靠近時,酸角木閘從天而降,將他們困在死角。徐清川帶著醫隊穿梭戰場,用酸角核粉調配的金創藥迅速救治傷員,阿遠則跟著明遠直奔糧官藏身的破廟。
破廟中,糧官正與山賊分贓,桌上堆著的金錠都刻著酸角花。“核雕兵符在徐清川手裏!”糧官尖叫著往後退,卻被明遠的核雕刀抵住咽喉,“當年孫員外滅楚門,就是為了兵符!”徐清川聞言色變,終於明白楚三絕為何將核雕刀傳給自己——刀中藏著的,正是兵符的最後一塊殘片。
醜時正,欽差帶著府城援兵趕到,將山賊與糧官一網打盡。糧官的賬本被當眾燒毀,灰燼中飛出的酸角核碎,竟在火光中顯影出“貪”“叛”等字。明遠將兵符殘片投入火中,看著它們與孫府的酸角花標記一同化為灰燼,終於鬆了口氣。
黎明時分,霧靈鎮的公倉重新上鎖,新配的鑰匙由陳捕頭、徐清川、張大牛三人分持。阿遠望著鎮口新立的石碑,上麵刻著“霧靈民倉,永固如山”,碑角嵌著顆酸角核,核紋天然成“和”字。蘇挽秋給最後一個傷員包紮完傷口,聞著空氣中彌漫的酸角葉清香,突然覺得這場仗打得格外值得。
醫廬的晨霧中,徐清川取出楚三絕的核雕刀,刀刃在朝陽下折射出七彩光芒。他知道,霧靈鎮的劫難遠未結束,但隻要鎮民們齊心,這煙火人間的公道,就永遠不會熄滅。阿遠趴在窗臺上打盹,夢中看見鎮民們圍著公倉慶祝,每個人手中都拿著酸角糕,糕上的核紋拚成了“太平”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