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已至,明遠以「漕運核雕使」身份巡視江南糧道。船隊行至揚子江段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烏雲密布,江麵浮現出成片的酸角核碎,核紋竟組成「冤」字,隨波撞擊船身發出異響。阿遠望著水中倒影,發現碎核排列的圖案與楚三絕《核雕星象譜》中的「水厄圖」完全一致。
“前方有霧!”了望手的喊聲被雷聲吞沒。明遠掏出「漕運核雕」,核麵上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船底。他俯身查看,見船底附著無數用酸角核雕成的「水傀儡」,傀儡手中的船槳刻著「沉」字,正齊刷刷劃向江底。
“是毒雕門的‘水葬核雕’!”阿遠甩出酸角核算盤,算珠擊中傀儡頭部,竟爆出酸角汁——這些傀儡竟是用陳年酸角木雕成,內部中空注滿曼陀羅毒液。明遠迅速下令匠人用酸角核粉撒向江麵,酸霧與毒液相衝,在水麵顯影出「破」字。
夜幕降臨時,船隊停靠在無名渡口。明遠上岸查探,見渡口驛站的酸角木柱上刻著密密麻麻的「亡」字,柱基周圍散落著染毒的酸角米。他順著血跡找到後廚,灶臺上擺著未吃完的酸角粥,粥裏混著的曼陀羅花瓣,與當年楚三絕中毒的癥狀完全相同。
“這裏曾發生過屠驛案。”阿遠撿起地上的核雕殘片,殘片上的酸角花標記被刻成哭臉,正是毒雕門「索命核雕」的特征。明遠突然想起漕運清單上消失的「無名渡」條目,結合地方誌記載,發現三十年前竟有整支漕運隊伍在此失蹤,死狀與眼前如出一轍。
子時初,江麵突然傳來哀號,無數穿著漕工服飾的「水鬼」從水中爬出,他們手中的酸角核雕燈籠飄著綠火,燈籠上的「還」字刀痕與總督府的滅口核雕如出一轍。明遠揮刀斬斷鬼群的毒霧,刀刃與酸角核雕相擊,竟震碎鬼差身上的「紙衣」——原來這是毒雕門用酸角樹皮製成的「紙化傀儡」。
“看燈籠裏的核雕!”楚月的密信突然在腦中閃現。明遠定睛望去,每盞燈籠的酸角核上都刻著漕工的生辰八字,核底用毒雕手法刻著「替」字。他迅速掏出變異酸角核,核麵的「生」字光芒照亮鬼群,傀儡們在強光中化作酸角木屑,木屑聚成「冤魂歸」三字,指向驛站後方的亂葬崗。
亂葬崗的酸角樹下,明遠挖出三十具骸骨,每具骸骨的手中都攥著酸角核雕「唿救符」。符上的刀痕顯示,這些匠人在臨死前仍試圖雕刻求救信號。阿遠含淚將符上的酸角花標記拓印下來,竟與明遠的「匠魂核雕」形成完整的「漕運北鬥陣」。
黎明時分,船隊再次啟航,明遠將三十枚「唿救符」嵌入船頭的「漕運核雕」,核雕瞬間煥發出七彩光芒,照亮了揚子江的迷霧。阿遠望著江麵重新出現的航標燈,燈上的酸角花圖案與楚三絕的核雕刀痕一致,顯然是當年失蹤匠人用生命留下的指引。
徐清川在霧靈鎮收到骸骨樣本,發現骨縫中殘留的酸角核碎竟含有抗毒成分——當年的匠人在中毒後,竟試圖用酸角核雕解毒。他立刻改良解藥配方,新製的「漕運解毒丸」裏加入骸骨核碎,藥效比從前增強數倍。
明遠站在船頭,望著兩岸重新播種的酸角田,田埂上的匠人正在雕刻「護糧核雕」,核麵上的麥穗與酸角花隨風擺動,仿佛在訴說著漕運的新生。他知道,權臣的毒雕陰謀雖仍在暗處湧動,但隻要匠人們的信念如酸角樹般深紮土地,終有一日,能雕出天下糧道的朗朗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