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跨越時空的半日團圓
雕花大床的帷幔被晨光染成蜜色,美麗雅閣蜷縮在永革懷裏,指尖撫過他後頸的光斑——經過昨夜的共振,那光斑竟變成了嬰兒小手的形狀。窗外傳來鳥鳴,卻是2023年的麻雀叫聲,與古代的山雀音色不同。
“還疼嗎?”永革吻了吻她額角的汗,支架在床頭櫃上投出暖光,“早知道金手指穿越會有後遺癥,就該讓冰紅茶變出止痛藥。”
她搖搖頭,望向落地窗外的別墅區——這裏的草坪修剪得太整齊,不像鬼見愁的野草地能藏住蒲公英。銀鐲突然發燙,鐲麵玫瑰紋路映出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身影,案板上擺著她最愛吃的糖糕。
“媽!”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永革拽住:“等等!咱們現在——”
話音未落,臥室門“吱呀”打開。母親舉著拖把站在門口,銀發用珍珠發卡別著,正是她記憶中五十歲的模樣。拖把桿“當啷”落地,母親的尖叫驚飛了窗外的麻雀。
“雅雅?真的是你?”母親顫抖著摸向她的臉,“不是說在實驗室意外……你到底是人是鬼?”
美麗雅閣這才想起,自己“死亡”的消息曾登上新聞。她握住母親冰涼的手,鋼筆尖在掌心寫下“時空共振”四個字:“我穿越到了1897年,遇到了永革。媽,這不是夢。”
永革早已套上襯衫,對著嶽父嶽母標準軍禮——這是他從劉老鬼那學來的規矩。身高一米九的父親穿著軍裝,肩章上的勳章在晨光中閃光,讓他想起楚墨山的鎏金蟒紋靴。
“報告伯父!”他努力讓聲音不發抖,“我叫永革,目前在鬼見愁擔任——”
“大當家的。”美麗雅閣替他解圍,“就是土匪頭子的意思,不過我們隻劫富濟貧。”
父親的濃眉擰成川字,卻在看見女兒腰間的銀鐲時驟然舒展——那是他在她十八歲時送的成人禮,鐲內側刻著“明川”二字。母親突然指著床頭櫃上的冰紅茶瓶:“這不是你從小喝到大的飲料?怎麼包裝變了?”
永革尷尬地笑了:“伯母,這是古代特供版……”
早餐在詭異的和諧中進行。美麗雅閣咬著糖糕掉眼淚,這是十年前母親的手藝,現代的智能烤箱永遠烤不出這種焦脆感。永革則盯著嶽父的軍功章發呆,那些戰役他曾在抗戰小說裏寫過,此刻卻真實地掛在眼前人的胸前。
“爸,我懷孕了。”美麗雅閣突然開口,鋼筆在餐巾紙上畫出個小光點,“是時空共振的結晶,可能會有兩個靈魂。”
母親的湯勺掉進碗裏,濺起的漣漪與永革手機裏的時空波紋同步。父親卻放下筷子,從保險櫃裏取出個紅綢包——裏麵是他的軍功章、母親的銀簪,還有張泛黃的全家福。
“當年我在戰場上,”父親將紅綢包塞進永革手裏,“子彈穿過鋼盔時,我就想,要是能活著迴去,一定要給老婆孩子最好的生活。現在我明白了,最好的生活不是安穩,是你們能做想做的事。”
永革的支架突然彈出,在桌麵上拚出“保家衛國”四個字。美麗雅閣望著父母交疊的手,想起陸沉舟說過的話:“每個時空的父母,都在以不同的方式守護孩子。”
離別的時刻在鍾表滴答聲中到來。美麗雅閣跪在父母麵前,鋼筆與銀鐲共振,在地麵畫出時空之門的輪廓。永革則按照古代禮節,向嶽父嶽母行三拜九叩大禮,每叩首一次,冰紅茶瓶就亮起一道光。
“記住,”父親扶起他,“不管在哪個時空,別讓我的女兒掉眼淚。”
“還有——”母親塞給美麗雅閣一包糖糕,“給我外孫留著,古代沒這手藝。”
時空之門開啟的瞬間,別墅區的陽光與鬼見愁的風雪同時湧來。美麗雅閣望著父母逐漸模糊的身影,突然明白陸小棠日記裏“星星永遠亮著”的含義——有些愛,無論跨越多少時空,都能照亮迴家的路。
“媽!爸!”她舉起鋼筆,筆尖在空中劃出永恆的星軌,“下次迴來,我們帶外孫看你們!”
話音未落,兩人已跌進老槐樹的樹洞。郝四鍋的虎頭帽最先映入眼簾,少年舉著個冒熱氣的陶罐:“大當婆!我按您說的燉了安胎湯!”
永革摸向口袋,紅綢包還在,裏麵多了張紙條,是母親的字跡:**“雅雅,你的鋼筆比我的銀簪亮多了,像星星。”**冰紅茶瓶輕輕震動,瓶身浮現出新的光斑——那是2023年的父母,正在飄窗邊給綠蘿澆水,葉片上的露珠折射著陽光,像極了鬼見愁的螢火蟲。
美麗雅閣靠在永革肩頭,望著老槐樹新生的枝椏。她知道,無論未來還有多少時空裂縫,隻要握著這支鋼筆,抱著這個會變冰紅茶的男人,就永遠有迴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