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嵐能夠遁地,瑞森的操控的碎石難以擊中,他幹脆操控碎石去襲擊陳尋,陳尋並未出手,這些碎石的威力並不足以引起他的重視,洪嵐時不時從地下鑽出就能擋住,反正是屍體,又不知道疼痛。
瑞森皺了皺眉,如此下去,他的元力消耗太大,原本用陣法消耗別人元力是他的優(yōu)勢,如果心思全都在這妖獸身上,他反而有些吃虧。
既然如此,那就廢掉你這個妖獸。
瑞森心念急轉(zhuǎn),所有的碎石同時撲向陳尋,洪嵐果然出來抵擋。
碎石將洪嵐包裹,片刻後,洪嵐的行動出現(xiàn)了遲緩,和陳尋之間的聯(lián)係也降低不少。
原來如此,陳尋眼中浮現(xiàn)幽藍,看清了瑞森的門道。
這些碎石雖然在撕扯元力,但也能賦予元力,碎石不斷接觸,居然在洪嵐身上種下了一個陣點,陣點可以截斷氣機,幹擾元力運轉(zhuǎn),這也是為何之前對陣的學員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抵抗能力。
不愧是陣道天才,居然能想出這種方法,不過這種東西看清楚了,就很好解決了。
碎石唿嘯而來,瑞森想要故技重施。
陳尋吐出一口寒氣,將其全都鎖在了冰壁裏。
隻要不接觸就好了。
瑞森臉色驟變,怎麼會,居然衝不破這冰層?此人實力遠勝於自己。
陳尋腳踩雪舞步掠至瑞森近前,沒了陣法的陣師,簡直不堪一擊,他布置的三層防禦簡直不堪一擊,洶湧的元力直接將瑞森轟出了道場。
“陳師兄居然已經(jīng)有一階玄武師的實力了,不愧是赤霞府主的弟子,同期的弟子誰能與其爭鋒。”
“我記得有兩個人不是也定到了乙級弟子嗎!
“據(jù)說都死在了囚山裏!
眾人對陳尋的實力感到震驚,擊敗瑞森或許較為尋常,但如此輕鬆,就顯得不一般了。
不遠處的陸不虧臉上掛著笑意,陳尋這一場就讓他賺的盆滿缽滿,他可是對陳尋的實力有所了解,特意拉高了陳尋的賠率。
一枚龍涎果從空中飄落,陳尋收了起來,至於恢複元力的藥品,他還不太需要。
“下一個。”
一名穿著明黃色長袍的男子走上道場,此人的袍子上繡著朔方皇族的族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本座方聖墟!
站在人群中圍觀的幾名皇室弟子對於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想不到聖墟族兄居然來了,剛才根本沒看到!
“那陳尋完了,聖墟族兄的實力在族內(nèi)可是獨一檔,據(jù)說不肯突破二階玄武師就是在築牢根基。”
“嘿嘿,有好戲看了。”
“我說,你們到底是哪一邊的。”現(xiàn)在不遠處的藍元柏忍不住問了,這些人明明是學府學員,居然在幸災(zāi)樂禍。
幾人本想看看誰這麼不開眼,居然敢管他們,沒想到居然是藍元柏,他們隻能往一旁退了退,倒不是他們打不過藍元柏,而是玄祖教這些人真的惡心。
方聖墟並未直接動手,在他眼中,一枚龍涎果不算什麼,他的穿著如此高調(diào),也是為了顯露他的立場:“陳尋,你的天賦雖然不如我,但是也確實少見,給你一個機會入魚躍閣,到時候我可以保你入閣主門下,待遇也比在這裏翻上一倍,等到出閣之後,我再保舉你為皇室客卿,你覺得如何?”
陳尋似笑非笑道:“不如你現(xiàn)在與皇室切割,我保你入赤霞府主門下,給我當師弟,離府之後我也會推舉你去其他地方任供奉,至於在學府中的待遇,我可以出到比你現(xiàn)在的俸祿高三倍!
方聖墟不再多言,但是心中已經(jīng)給陳尋判了死刑,不敬皇族者,當斬!
方聖墟運轉(zhuǎn)功法,道場上的空氣驟然凝固,他每踏出一步,步履之間便會泛起金色漣漪,原本堅實的地麵仿佛化作了水麵,他的身後彌漫陣陣元氣,一尊龐大的虛影緩緩在其身後浮現(xiàn),明黃色的瞳孔居高臨下俯視著陳尋,居然是一隻蛟龍,龍吟聲震得觀戰(zhàn)弟子耳膜生疼。
“跪下!”一道厲嗬在陳尋心田響起。
若是尋常禁術(shù)師,怕是會被這聲嗬斥鎮(zhèn)的精神恍惚,畢竟一階乃至二階玄武師在神魂上還有所欠缺,但是不巧,陳尋的神魂提前顯化了,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並無其他影響。
陳尋沒想到方聖墟居然能夠施展神魂禁術(shù),之前對敵的皇室子弟多是風禁一道,現(xiàn)如今居然出了一個神禁,這可真是陰溝裏蹦出個棉花球來。
欒月心頭微動,就連和皇族交好的林康也有些詫異,方聖墟居然煉成了皇室的盤龍?zhí)旃,這可是十分難煉的功法,甚至因為後續(xù)功法不全,鮮有人敢練。
林康好奇道:“戴府主,你這學員將盤龍?zhí)旃毜侥囊徊搅。?br />
戴府主得意一笑:“你們看下去就知道了。”
陳尋仿佛失去了意識,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中失去了原本的神采。
方聖墟嘴角上揚,走到陳尋近前,他準備用些小動作廢掉陳尋,雖然想要殺掉陳尋,但是當著那幾位府主的麵也不太現(xiàn)實。
方聖墟對準陳尋的腹部,下一瞬,陳尋眼中的光彩恢複:“你真敢過來啊!
不好!
不待方聖墟反應(yīng),陳尋的拳頭已經(jīng)揮出,氣血雷音響起,重重的砸在了一層光罩上,原來是方聖墟隨身攜帶的防禦禁器發(fā)揮了功效,但還是被陳尋這一拳砸得開裂,儼然無法再繼續(xù)使用。
方聖墟自知上當,他再次喚出蛟龍?zhí)撚,蛟龍衝入他的體內(nèi),一道金色的龍鱗甲在其體表顯化,每片龍鱗都刻滿著奇異的符文,彰顯著其無匹的威力。
方聖墟揮手,龍爪浮現(xiàn),朝著陳尋的腦袋抓去,被陳尋如此戲弄,他覺得顏麵盡失。
空氣炸裂聲響起,隨意的一爪卻顯出了不俗的威力,龍影附身之下,方聖墟隨手施展的攻擊都堪比禁術(shù)。
陳尋則是對方聖墟的狀態(tài)比較好奇,這種有些像是附身借助外力的手段,真的能長久的堅持嗎。
陳尋並未閃躲,他的手中凝練出一把寒冰長劍,劍身中星光閃爍,顯然是匯聚了星辰的力量,他並不想直接使用鋒輪禁術(shù),免得不小心將方聖墟殺了。
龍爪和冰劍交鋒,碰撞的氣浪橫掃四方,經(jīng)過龍影的強化,方聖墟在力量上居然僅比陳尋弱了一線,要知道陳尋的肉身可真是被雷劈出來的。
幾十個迴合後,方聖墟終於有些撐不住了,手上的鱗甲都已經(jīng)開裂,不知是被陳尋的力量震碎的還是被星光切割開的。
龍咆!
方聖墟不再留手,元力光柱噴湧而出,陳尋變換位置閃躲,但是方聖墟卻追著打,隱隱占據(jù)上風。
給你臉了!
陳尋停了下來,他散去冰劍,將星光匯聚掌心,正麵朝著元力光柱衝去,硬生生將光柱衝中間撕開。
撕碎的光柱落到兩旁,引起了劇烈的爆炸,圍觀的學員這才看出其中的兇險之處。
“我不會。
方聖墟看著越來越近的陳尋,施展了一道禁術(shù),他腳踩龍步躲避著陳尋的追趕,操控著周圍的元力,在頭頂凝練出一道小型蛟龍,蛟龍成型的瞬間,方聖墟不再逃避,將蛟龍打向了陳尋。
陳尋揮拳,但蛟龍不是實體,順著手臂鑽進了他的體內(nèi),龍吟聲在密藏中響起,方聖墟這道禁術(shù)居然直指密藏!
方聖墟神情凝重,他的部分心神依附在蛟龍上,施展這種禁術(shù)代價不小,但是隻要能夠擊碎陳尋體內(nèi)的禁點,那就是值得的。
陳尋密藏內(nèi),方聖墟沒有找到玄武相,他有些奇怪,但是來不及多想,直撲最近的一枚禁點。
下一瞬,一道道星光如雨落,它左右閃躲,但還是有幾道打在它身上削掉了它的血肉。
方聖墟抬頭,看著上方的星辰心中震驚。
密藏奇景?!這小子的天賦居然如此之高!
隨之方聖墟心中殺意更濃,此子留不得,今日說什麼也要將他體內(nèi)禁點崩碎過半,讓他再無翻身之日。
還未等方聖墟進一步行動,一縷灰蒙蒙的氣體從下方飛來,纏繞在它身上,將其瞬間消融。
道場外,圍觀的學員不知道場內(nèi)兩人為何忽然不動了,隻有上方的幾位三階玄武師有所察覺,但是除戴翁外,沒人真的了解這部功法。
“欒府主,聖墟這孩子年輕氣盛,出手不知道收斂,若是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他這禁術(shù)到底有何特殊之處。”
戴翁搖了搖頭:“陳尋療養(yǎng)所需靈藥可以算在我們頭上!
欒月聽到戴翁此言臉色陰沉下來,這意思就是陳尋會傷的不輕。
撲通!
道場上,出乎所有人預(yù)料,方聖墟居然倒下了,而陳尋則像個沒事人一樣走到了一旁,看著失去意識的方聖墟,這場比鬥的勝負已分。
戴翁衝到了臺上,他抱起方聖墟,感受其虛弱的氣息,知道這不是元力消耗所致,而是神魂出現(xiàn)了問題,他強忍著怒火問道:“你做了什麼!?”
“不知道啊,我隻看到了一條蛟龍身上冒起了黑煙,然後直接炸開了。”
黑煙?炸開?
盤龍?zhí)旃τ凶约翰恢赖碾[患?戴翁一時間也有些拿不準了,他是看過這門功法,但是沒有親自修煉過,這道禁術(shù)或許真是有些問題,但是現(xiàn)在方聖墟神魂有損,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蘇醒。
“戴閣主,陳尋這孩子出手沒輕沒重,你不要生氣,這樣吧,你準備給陳尋用的靈藥就給方聖墟用吧。”
欒月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
戴翁聽聞此言牙都要咬碎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如何破解盤龍?zhí)旃@道禁術(shù),陳尋如此年輕,怎麼會抗的住,莫非是有老怪物借身還魂?
戴翁眼中閃過一絲白芒,偷偷施展瞳術(shù)要將陳尋看個清楚,陳尋接連勝過他閣內(nèi)兩位優(yōu)秀學員,這讓他難以接受,要知道能被帶到學府交流的都是精英。
唰!
一道劍氣落在了兩人中間,李沉舟給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警告。
戴翁沒有說什麼,抱著方聖墟離開了道場。
陳尋服下一瓶恢複元力的丹藥,平靜道:“下一個。”
魚躍閣的眾多學員沉默,沒辦法,方聖墟同時接受族內(nèi)和魚躍閣教導真的算是同行的這批學員中最強的一階玄武師了,本不該第二個下場,但他心高氣傲,不能容忍皇室再有人落敗,沒想到自己反而輸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依舊沒有人出來挑戰(zhàn)陳尋,最終一階玄武師的比鬥由寒潭學府取得勝利,唯一吃虧的就是由於規(guī)矩變了,陳尋隻能拿兩枚龍涎果,還沒有瑞森拿的多。
陳尋下場,眾人讓出一條道來,這是強者應(yīng)用的禮遇。
陳尋取出一枚龍涎果服下,片刻後眼中閃過失望之色,這龍涎果的效果不如鍛體好,對他沒什麼幫助了。
“小子,有好東西可不能吃獨食啊!
煊從單教習的肩膀跳到了陳尋的肩膀上,陳尋取出一枚龍涎果遞給他,煊一個囫圇就吞下了。
“陳師弟,你居然拿這種靈物喂雞!”趕來的藍元柏看到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來。
圍觀的學員也覺得如此,陳尋此舉明顯是在暴殄天物,魚躍閣的學員更是如鯁在喉,平日他們需要爭搶的靈物居然被如此揮霍,這是在侮辱他們嗎?
“多吃點靈物,以後烤著吃才香。”
煊聽聞此言羽毛炸立,恨不得將龍涎果吐出來。
“等等,你剛才叫我什麼?”
煊不善地盯著藍元柏,藍元柏咳嗽一聲問道:“這位道友,敢問名號?”
煊昂首挺胸道:“你可以叫煊大人!
“煊道友,可願意加入玄祖教?”
煊目露迷茫之色,看向陳尋:“他在說什麼?”
“不必理會,藍師兄,你為何不出手?瑞森的實力怕是在你之下吧。”
“師弟玩笑了,我哪能打得過他們,沒看其餘人都不做出頭鳥嗎?”
“為何?有好處不拿?”
“贏了不過是得到一枚靈果,可要被皇室記恨上,那損失可就大了,早晚有離開學府的一天,到時候說不定還要去朔方國混飯吃!
藍元柏說出了許多弟子的心聲,他們不願意看到學府輸,但是也不願意親自下場,打不過方聖墟,難道還真打不過瑞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