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看著如此香豔,卻又過於刺激的一幕。
八個身材婀娜的少女,說是全裸吧,可臉上的紗巾遮的嚴實,確實也看不清容貌。可說沒全裸吧,這身上該漏的,不該漏的,隔著那可透視的錦繡,看的是清清楚楚。
更甚至,這八個女子中,還有兩個跪坐的位置在那四隻大狗附近,身體害怕的顫抖,可臉上依舊堆疊著一種可悲的笑容。
討好的景瑜,討好著史策,討好著王五、趙六,也在討好著那四隻狗子。
景瑜又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他突然想起,剛剛那店小二問過,需要女子服侍,還是需要男子服侍。如果說這倆還要理解,卻又提了一句,可以有其他的要求。
這其他的,又會是什麼?!
景瑜看了一眼,便沉聲道:“你們出去吧,這裏不需要服侍。”
可就在景瑜剛說完後,卻看到那八個女孩皆絕望的看著景瑜。
一個個如寒蟬一般,匍匐式的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著臉色寫著恐怖,但就是不願意退去。一瞬間景瑜也就明白了,如果被景瑜趕走,她們的下場可能會更慘。
此時史策說了一句:“在門口附近待著就好。不用出去,也不要說話。”
在看到景瑜沒有反駁後,那幾個女子感恩戴德般的跪著退到了門口的位置。
緊接著,史策朝著王五、趙六揮了揮手,兩人加四條大狗來到了房屋的中間,算是隔斷了景瑜兩人和八女之間的位置。
此時史策才小聲說道:“所以說,相比較於江湖,世人更喜歡官場。因為做官就有錢,有錢就能享受。他們的享受,跟我們的享受,不是一個概念。”
景瑜看著客棧一樓的位置出神。
史策繼續說道:“在這錢塘的地界上,這樣一個銷金窟。你覺得是幾個富人就能運行的起來的嗎?甚至可以這樣說,但凡手裏有些錢財和勢力的,和這銷金窟都有關係。”
“也包括綠竹山莊!”
“最多有的是主動關係,有的是被動關係,有的一開始不同意後來為了顯得讓自己合群,被迫有關係。”
“但一定都有關係。”
“隻不過這裏主事的,是錢塘王家。這裏出現什麼變故,最頭疼的也是王家。”
“所以,今晚在掀了這個銷金窟後,景少俠就離開錢塘吧。”
景瑜看了眼史策,問道:“你呢?”
“我?”史策笑道:“一會後,銷金窟會大亂的。到時候我會拿走我需要的東西,然後帶著我的兄弟們迴萬獸山莊。錢塘附近,沒什麼大門大派的。就算竹七最後賣了我,又能如何?”
“萬獸山莊不是說笑的。”
聽到史策突然的坦白,景瑜一時有些拿不住了。
甚至史策還主動提到了竹七會賣了他。
這讓景瑜意識到,假如景瑜真的推倒了錢塘王家,那竹七為了讓綠竹山莊能更好的融入到當地的世家大族,也可能會選擇賣了他。
畢竟是一個閑散江湖客。
尤其是竹七還知道,景瑜和鍾無月並沒有什麼實質關係。
景瑜嘲諷一聲後,反問道:“大亂?如何大亂?”
史策微微迴頭,看了眼那些還跪在地上的裸女,發現她們並未有異樣後,同樣小聲的說道:“這黑天半夜的,有些事人不太好做,但是某些小家夥們,可方便的很。”
景瑜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四隻大狗。
“這銷金窟,乃是王家財富的保證。而且你也說了,當地的貴人們都和此地有某種關係,想來在我們看得見看不見的地方,都有大量的高手駐守。”
“就算你那些兄弟全加上,也未必能攪動什麼。”
“這大狗和人比,優勢並不明顯。這狗能做的,人其實也能做。你那鷹隼,倒是有飛翔的便利,可外麵燈火通明,隻要有一弓箭好手,鷹隼未必能逃出生天。”
“這挨個算下來,你總不能指望那金絲猴……”
突然,景瑜轉身看向史策,有些驚詫的說道:“你那白紋大蟒醒了?”
史策點了點頭:“嗯,吃了許多同類,提前睡了一覺。這一醒,是有些神異了。三更半夜,剛睡醒的大蟒,是要吃點東西補補的。”
景瑜許久未言。
如史策所說,三更半夜,一條由萬獸山莊精心馴養的白紋大蟒,還被食蛇神君親口證實過會有神異的表現。這麼一個家夥,如果真的鑽到這銷金窟來,針對那些達官貴人發動襲擊,還真能造出大動蕩來。
最終,景瑜還是問道:“為什麼要告訴我。”
史策輕聲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雖說正義感這東西,在江湖上沒什麼用。不過跟你這樣的人交朋友,最起碼安心點。行走江湖,各有立場,沒有那麼多的好壞可說。”
“一會的拍賣會,遇到什麼想要的。”
“能買則買,如果錢不夠,記住拍下的房間,不如就直接搶了。今晚能到這裏的,就沒一個好人。”
史策勸說著景瑜,可現在景瑜卻對史策更加了解了。
“你是想在混亂剛起的時候,讓我多給你吸引一點火力吧。”景瑜說道:“果真是無利不起早啊,明明是一個江湖前輩,可就這麼幾句聽起來友善的話,也是為自己爭取好處。”
史策道:“我不否認。”
在等待的時候,景瑜先是打量了一下此次拍賣的現場。
展臺和唱賣的都在一樓,所有的顧客都在二樓。二樓大半個圈的客房一共十間房,以甲乙丙丁十天幹進行編號。景瑜所在的房間正好在中間,占了一個戊字房。
站在景瑜現在的位置,除了兩邊的丁字房和己字房外,正好能看到其他所有的房間。
隻不過本來距離就遠,還人人帶著麵具,也瞧不出一個仔細。
可就算這樣,景瑜也在裏麵找到了兩個熟悉的麵孔。
一個是牽著三個橫練大漢的女人,袒胸露乳太過明顯。而且在她的房間裏,跪在地上伺候的,都是些男人。而另一個,也是有過一麵之緣的侏儒人。
侏儒人是那個房間的主子,隨行的三個仆人,景瑜還記得是一個看不見路的瞎子、一個拄拐的瘸腿、一個用手語的啞巴。
在他的房間,伺候人的,好像都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