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門杜律?
景瑜看著這個名字,心裏一驚。他如何也想不到,在杜律死去多時後,還能看到他的名字。更沒想到,這會是一封杜律寫給練紅塵的信。
景瑜這才看向信的內容。
說是內容,但卻沒寫任何話語,有的隻是幾個九流門幾脈的簡單信息。
“富商齊君恆家中,有九流門騙子一脈的蹤跡。”
“江畔鎮洪仝,九流門乞丐一脈長老。”
“衢州金戈會,在跟九流門賭徒一脈接觸。”
“雲袖舞坊,江南第一美人,九流門戲子一脈中,南北班主裏麵的南班主。”
“錢塘練家,九流門商人一脈的長老。”
就這樣五行字,然後加上了一個“杜律”的落款。
景瑜先是將這封信還給了烈陽豪,然後開始琢磨這其中的信息。
老乞丐曾經告訴過景瑜,九流門九脈,相互之間的關係很是複雜。說是同歸於一個九流門,但是相互之間並無多少往來,甚至還有的之間有過多的仇怨。
裏麵最明顯的,就是商人一脈,跟其他八脈中,除了戲子、老鴇、牙婆三脈之外的其餘幾脈,都有仇怨。
原因也很簡單,戲子、老鴇、牙婆說到底還是給商人服務的,而其餘幾脈,什麼騙子、乞丐、小偷、盜墓、賭徒,都喜歡坑商人的錢財。
而練家,還更加特殊。
練紅塵現在的性情問題,是因為當年被人騙了感情。也就是說,當年騙練紅塵的那人,如果沒有被練家大卸八塊,那他肯定就是騙子一脈的了。
而杜律,和騙子一脈更是近乎滅門之仇。
可因為神侯鍾雄的事,杜律在錢塘某些事上極為克製。所以,利用練紅塵跟騙子一脈的仇,借刀殺人。
這個中邏輯是能理的通的。至於其他幾個人,老乞丐景瑜認識,賭徒一脈也聽楚狂人提過,那比較有意思的,便是雲袖舞坊,以及齊君恆身邊的騙子了。
齊君恆身邊的騙子指的究竟是誰,老宋和小宋?
感覺他們是騙子,可信中指的又不像他們。畢竟在船上的時候,相互之間不像是認識的。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賭徒一脈的出現,是要在衢州和朝廷之間下注。這屬於賭徒一脈的本職工作。可騙子一脈在這次事件中,又想要騙什麼呢?
最後,景瑜看向那個正在等他帶自己上花船的烈陽豪,問道:“你就打算憑借這封信,讓雲袖舞坊的保護你。信的內容,你肯定也看了,你就不怕練紅塵,跟那位江南第一美女,相互之間認識嗎。”
烈陽豪不安的說道:“不能這麼巧吧。”
景瑜笑道:“你為什麼要找雲袖舞坊啊?”
烈陽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不是就想吃一口軟飯嗎。而且我自身也有這個條件,所以當時在錢塘一打聽,就知道了練紅塵在找麵首。”
“若真是麵首,我肯定能幹的好。”
“但……,你是不知道啊,練紅塵心裏有病。她就是穿著奔放點,其實根本不讓我們碰她。所謂的麵首,也不過是讓我們給她表演罷了。”
“這男女之事我擅長啊,可男男……,最後受不了這點就想拿點啥跑路嗎。”
“最後我看了這封信,我覺得雲袖舞坊是個好去處啊。她們有錢,而且花船上姑娘多,她們要一直伺候那些肥頭大耳的豪商巨富,應該對我這種的沒抵抗力啊。”
“再加上她們還是戲子一脈的,應該也不會怕練紅塵。”
“隻要是女人,我就一定能有辦法的。不管數量再多,還是多大年紀的,我都能應付得來。”
聽了烈陽豪的話,久久不能釋懷的景瑜,最終隻是朝他豎了一個大拇指:“烈兄當真是天賦異稟。”
烈陽豪糾正的說道:“在下複姓烈陽,單名一個豪。”
“不如姓烈,名字叫陽豪。”景瑜開玩笑說著:“走吧,我帶你上花船。”
九流門共有九脈,因每一脈之間並無太多關係。所以相當於每一脈,都有一個自己的頭領類似的人物。乞丐一脈有幫主、商人一脈有會長、小偷一脈有盜聖、賭徒一脈有賭神,而戲子這一脈,便是班主。
可大奉南北之間的戲子的差異頗大,她們的生意形態,也相差甚遠。
於是乎,戲子一脈以南北而分,便有了南班主和北班主兩人。
所以真要算起來,一會要見的江南第一美人,也許是景瑜從出江湖之後,所認識的江湖地位最高的人。不過一想第一美人的名頭,好像也沒什麼。
見美人,總比見大漢,心情要好的多。
在金戈會的幫眾帶領下,景瑜帶著烈陽豪登上了雲袖舞坊的花船。隻是在周圍人看到景瑜和烈陽豪的身影後,兩岸的人群,以及用小船堵塞水道的人,都發出來強烈的反抗。
這是景瑜第一次站在萬人中央,聽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吶喊聲。
“你他媽的是什麼人啊,憑什麼你能上船!”
“你誰啊,看穿著不是金戈會的啊,你上去要幹什麼?!”
“前輩~,前輩~,也帶我一個唄。都兩個人上去了,也不差再多一個人。”
……
……
除了兩邊的人群外,本就在甲板上,揮舞著手中絲絹逗傻子樂的舞女們,也都把目光聚焦在了景瑜身上。景瑜笑著,這一刻,當真是萬眾矚目。
景瑜衝著幾位小姐姐擺了擺手,笑道:“幾位,幫忙引薦一下你們的班主。”
班主一字一出,甲板上突然安靜了下來。
不多時,一個女子自客艙中走了出來,姣好的容顏,誘惑的姿態,帶著那三分笑意的臉頰,著實容易讓人著迷。隻見她來到景瑜身前不遠,欠身行禮道:“景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我呢~,我呢~?”一旁的烈陽豪興奮的問著自己。
那女子對烈陽豪笑道:“小姐那邊公子先不用去了,倒是練姑娘,正等的著急呢。”
聞言,烈陽豪轉身就想走。然而,在他轉身後,卻看到練紅塵坐在船頭,隨著風吹,那一身衣服飄起,露出白皙的大腿。
一手拿著酒壺,一邊豪飲,一邊笑著看著烈陽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