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
陸笛一邊高喊著,一邊再是一劍劈向如蛇一般刺來的折扇。這裏畢竟是金戈會的總部,不可能在這裏還讓別人給欺負了吧。
但是陸笛一遍一遍的高喊,卻不見有任何人衝進來。
馮不寧笑道:“我既然敢來,就有必殺你們的把握!”
說著,馮不寧再次近身,手中握著折扇卻如同握著一把長劍,極其詭異的身法中,如毒蛇一般的刺出。每一劍,皆是由低到高,直衝對方的咽下喉嚨。
一十三路幻形劍,幻的是蛇形。
一次交鋒中,陸笛一劍刺來,馮不寧手中折扇突然打開,以扇麵格擋的同時,轉身後左手拈指,如同虺蛇獠牙,直奔蕭隱的眼睛。
蕭隱雙手握住拐棍橫於身前,擋住了馮不寧的爪擊。
可下一刻,馮不寧腳上連續幾腳踹出,每一腳都從鞋跟處帶出一發暗器,可目標不是蕭隱和陸笛,而是依舊躺在病床上的獨行天下沈逸。
馮不寧是來殺人的,能殺一個算一個。
同樣是因為沈逸,蕭隱和陸笛沒辦法才一直擠在這狹小的病房內跟馮不寧爭鬥。
好在,當馮不寧的暗器射向沈逸的時候,已經蘇醒過來的沈逸適時的一個滾動,躲開了馮不寧的攻擊。隻不過此時,馮不寧的站位已經比較靠前,隱隱約約在蕭隱、陸笛、沈逸三人的中間。
同一時間,蕭隱、陸笛兩人同時朝著馮不寧的身後襲來。
馮不寧反手將折扇背向身後,在內力加持下,折扇展開的同時,開始在空中旋轉,擋下了蕭隱和陸笛的這一擊。而馮不寧借住這次機會,再次衝向躺在病床上的沈逸。
“老四……”蕭隱大喊。
“四哥……”陸笛大喊。
這一刻,馮不寧如同一條黏滑的毒蛇,一步滑到病床之前,以蛇形刁手的姿態,掌鋒吞吐劍芒,朝著沈逸的脖頸而去。
一十三路幻形劍,萬物皆可幻形,出招盡是劍鋒。
“先殺一個~!”在蕭隱和陸笛的吶喊中,馮不寧獰笑道。
然而,就在馮不寧擊中沈逸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那位,卻也突然笑了起來:“不男不女的,你上當了~!!”
“沈逸”突然從病床上彈起,躲過了馮不寧原以為的必殺一擊,然後居高臨下,周身旋轉,一腳朝著馮不寧的腦袋踢去。
這個假的“沈逸”,不僅有兩條好腿,甚至這腿上的功夫還極為了得。
瞬間的功夫,馮不寧一個扭頭,躲開了爆頭的一腳。
隻是那一腳踢出的蜂鳴聲,連帶著一股氣旋,衝進了馮不寧的耳道中。緊接著,便是一股鮮血從耳道中流了出來,緊跟著一道耳鳴,直衝頭頂百會。
馮不寧往後一個踉蹌,堪堪才算穩住身體。
可就這一個踉蹌的功夫,剛剛被折扇擋住的蕭隱和陸笛也衝了上來。兩人後招連上,將馮不寧夾在了中間。就在三方襲擊將至的時候,馮不寧雙手再次射出紅線。
一根紅線去抓剛剛被擊飛的折扇,另一個根紅線直奔蕭隱那緊閉的眼睛。
蕭隱綽號目中無人,雙目不能示人。
跟人比鬥,都是依靠聽聲辯位。可馮不寧這一手紅線,卻主打一個無聲無息。
麵對三方夾擊,馮不寧也準備拚命了。
利用紅線的無聲無息直接幹掉蕭隱,並且正麵擋下“沈逸”的進攻。至於陸笛,馮不寧就賭陸笛會為了救蕭隱,從而放棄擊殺自己。
而結果也正如馮不寧所猜。
陸笛在發現紅線的目標後,口中怒喊道:“二哥,迴身護眼!”
聽到陸笛的提醒,蕭隱立即迴身,並同時用拐杖擋住自己的眼睛。緊接著,他便聽到“哆”的一聲,有暗器釘在他拐杖上的聲音。
“無聲暗器?”蕭隱問道。
陸笛同樣放棄了攻擊,轉身來到蕭隱的身前,厲聲道:“一根紅線~!”
賭贏的馮不寧解除了背後的後顧之憂,可身前的“沈逸”,卻又是連續幾腿踹來。
先是側下鞭腿,被馮不寧擋住後,收腿接正蹬,腳尖直點馮不寧胸前膻中。而趁此機會,馮不寧雙手如蛇一般,朝著“沈逸”的小腿點去。
可誰曾想,“沈逸”的這一腳,竟是虛招。
隻見“沈逸”再次騰空,右腳不收的情況下,左腳再次朝著馮不寧的腦袋踢去。
這一次,腳未到,音爆起。
馮不寧快速將雙臂抱於頭側,硬生生扛住了“沈逸”的這一腳。結果,整個人撞在旁邊的側牆上,轟的一聲,牆體倒塌,人被踹出了牆外。
原本一直保持著溫潤如玉、書生外形的馮不寧,第一次變得如此狼狽。
而陸笛帶著蕭隱,也追出了出去。
“卑鄙小人!”陸笛咒罵著:“今天我要你好死!”
陸笛罵的是馮不寧針對蕭隱的殘缺弱點出手。
隻不過對於陸笛的咒罵,馮不寧沒任何感覺,沒有絲毫在意。
殺人,本就該針對弱點下手。
從某種意義上說,金戈會的這五位當家的,都是身體有不同缺陷的人。若是針對的話,目中無人蕭隱的缺陷最大。
除非蕭隱身邊有其他人相助,否則所有無聲的攻擊,對他而言都是絕殺。
其次便是閉耳不聞秦寂,雙耳聽不到聲音,這本身就是暗殺者最好的暗殺對象。哪怕正麵作戰,缺少了聽力,那種花裏胡哨的招式,也最是克製。
然後便是獨行天下沈逸,缺一條腿,對於武功高絕之人來說,影響不大。可對沈逸而言,他的輕功一定最差。以此做針對,也好對付。
最後便是隻手遮天陸笛。
一隻胳膊,相對於其他幾個,影響還真最小。
馮不寧無視陸笛的咒罵,隻是看著最後麵那個從病房中走出的“沈逸”。此人身形跟沈逸類似,不過麵相上要年輕的多,而且未曾束起的長發中,卻有幾縷顯眼的紅色頭發飄在眼前,顯得狂悖不羈。
他看向馮不寧的表情,有一種幸災樂禍的高興。
馮不寧有些並不確定的問道:“賭徒一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