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練無涯的話,景瑜沉默了片刻。
練無涯是個老狐貍,但是霸王也不是什麼愣頭青。兩人再加上穿心箭,三方合作究竟是什麼方式,誰吃虧誰占便宜,現在景瑜真說不上來。
突然間,景瑜想知道穿心箭手中有什麼了。
為什麼這兩位,會選擇跟他合作。
關於二十年前的事,從練無涯這也打聽不到更多。雖說錢塘附近,那暗流湧動讓景瑜多少有些心驚,但不是如今身處揚州的他能解決的。
於是景瑜便主動換了一個話題,問道:“這群賢匯是怎麼迴事?”
練無涯聞言,從懷中拿出兩封請?zhí)瑏K推到景瑜的身前,說道:“群賢匯是個陰謀,一個不知道誰發(fā)起的陰謀。而一切的開始,便是這兩封請?zhí)!?br />
景瑜疑惑道:“兩封?”
外麵的那些人,求一封群賢匯的請?zhí)坏谩?删殶o涯這邊,一個人便收到了兩封請?zhí)P闹邢胫拌け闵焓秩ソ诱執(zhí)?br />
可就在即將碰觸到的瞬間,景瑜停了下來。
來了,來了,那個感覺來了。
此時的景瑜心中非常明確的知道,當自己接過這兩封請?zhí)幔碌钠卤銜介_始。
景瑜聽從楊三財的建議,想著在揚州跟練紅塵碰麵後,就有想過可能會在這裏,再次展開一個新篇章。
隻能說一切都在意料之中,隻是當事情來臨的時候,依舊有些許的錯愕。
在係統升級後,景瑜其實得到了很多信息。
很多非常意外的信息。
比如,相對於可做可不做的“任務”而言,篇章更像是自己如何也繞不開故事。
除此之外,信息最多的,則是“緣起緣滅”中,已經激活的三種結局。
其中,“溫柔鄉(xiāng)”說明,這個江湖接下來的風雨,影響不到錢塘練家。
更準確點,是影響不到練紅塵。
就連她所擁有的財富,都無法影響到。
畢竟,隻要找到練紅塵,並說出那句話,便可以開啟一個結局。
“村長”結局則告訴景瑜,牛家村在接下來的是是非非中,也會保存完整的。甚至在這個故事結束之前,老村長都會活的好好的。
至於“富家翁”,就隻能告訴景瑜,在大奉未來的光景中,是沒有嚴重的通貨膨脹的。
一百兩黃金,在什麼時候,都可以算作一筆潑天的財富。
看著景瑜在要接過請?zhí)麜r突然發(fā)呆,練無涯好奇的問道:“小友,這是……”
景瑜哂然一笑,從練無涯的手中接過兩封請?zhí)D且凰查g,耳邊響起了新的播報聲。
“叮,‘酒色財氣,推鼉傷龍’篇,正式開始!”
係統升級之後,新的篇章開始也會進行播報了。
景瑜笑著接過請?zhí)会嵯却蜷_其中的一封。裏麵的內容隻是一些常見的客套話,主要的意思就是邀請練無涯來揚州,參加群賢匯。
最後的落款,便是那位君家的大爺,君見歌。
看完之後將這一封合起,然後又打開了另外一封。
可在看到內容後,景瑜一個晃神。有些不解的再打開前一封,來來迴迴比對著,卻發(fā)現這兩份請?zhí)荒R粯印?br />
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模一樣。兩份請?zhí)牟馁|,書寫的內容、落款,甚至是因為書寫習慣而形成的筆跡,都一模一樣。
景瑜不解的看著練無涯:“這兩封請?zhí)?br />
練無涯道:“我收到兩封,想來這裏的大多數人也都是收到了兩封。隻是,第一封是誰的手筆,現在還不清楚。而第二封,則是君見歌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發(fā)出的。”
練無涯的解釋,景瑜有些沒能理解。
“老先生的意思是……,有人以君見歌的名義,召開了這個群賢匯。而君見歌本人知道後,便真正的用自己的名義再召集了一次?!”
練無涯點了點頭。
景瑜疑惑的道:“這就不好理解了。若有人冒名頂替君見歌,那查出冒名之人是誰就可以了,這個群賢匯未必要真的召開。”
練無涯卻道:“當第一封請?zhí)l(fā)出之後,不管君見歌什麼態(tài)度,都已經有了必須召開的理由了。”
景瑜問道:“為何?”
練無涯道:“因為第一封請?zhí)偷降臅r候,除了請?zhí)猓有其他的東西。而且,從事後反應來看,每個人收到的應該不一樣。”
“而我的,則是四個字——商人會長!”
景瑜眼神一緊,又是九流門。
九流九脈,每一脈都各不相同,也都有自己的存在方式。例如戲子一脈到這一代分了南北,有了北班主和南班主。景瑜認得那個江南第一美女的姐姐,便是戲子一脈的南班主。
而商人這一脈的頭領,就是自稱“會長”。
練無涯繼續(xù)說道:“小友應該對商人一脈有所了解,我們介於江湖幫派和世俗商人之間。”
“作為世俗的商人,我們商人一脈的門人之間,隻是生意上的關係。也許是合作關係,也有可能是競爭關係,這本身也並不衝突。”
“而作為江湖幫派,則有一個最基礎的管理結構。”
“自上而下,會長、長老、普通商人。”
“老夫便是江南東道的長老,君見歌則是淮南道的長老。而且近些年,商人一脈內部一直有一個傳言,說君見歌是最有可能接替老會長,成為下一任會長的人。”
景瑜反問道:“那現任會長又是什麼意思?”
練無涯搖頭:“沒人知道,商人一脈各個長老之間都認識,但是沒人知道會長是誰。每四年,商人一脈會有一次聚會。在那次聚會上,會確定商人一脈下個四年的事宜。”
“會長隻會在這個聚會上,短暫的露臉。”
“但是我們不知道他究竟是誰,做什麼生意,住在哪裏。我們隻知道他有錢,很有錢,比我們所有長老加起來,都要有錢的多!”
景瑜歎了一口氣,又是一個藏於幕後的人。
不過想想也合理。
若是這天下真有一個財可通天的人,隻要暴露了身份,那坐在龍椅上的那位,就絕對不會放過他。
於是景瑜問道:“練老先生的意思,這次群賢匯,和商人會長有關?”
練無涯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迴答:“最起碼我是這麼認為的。可我也知道,有的人就不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