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老漢手中九環(huán)刀刀背的銅環(huán),震出一聲聲的悶響嗡鳴。幾個剛要上前的人,突然抱頭慘叫,耳孔裏滲出黑血。老漢獨(dú)眼翻白,刀鋒卻精準(zhǔn)劃過三人腳筋。
饕餮老叟蹲在屋頂咯咯怪笑,竹竿挑起個酒葫蘆。追他的五名刀客突然僵住,皮膚下鼓起遊走的肉瘤。昨夜他跟試蠱人借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當(dāng)!\"
鐵匠的大錘砸在青石板上,裂紋如蛛網(wǎng)蔓延。原本十幾個圍著他的壯漢,被這巨大的氣勁給掀翻在地。
平板四輪車如同兒童手裏的玩具,跟在藥罐子的身後,手起刀落也不知道砍斷了多少人的雙腿。
這些兇神惡煞的闖入者,好慘!
隻不過在隨著闖入者的大量死亡,原本還兇神惡煞的眾人,瞬間便作鳥獸散,開始各逃各的,誰也顧不上誰。在景瑜不注意的情況下,有幾人高喊著“滄淵”二字,橫刀自刎了。
景瑜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另一邊,陳昂追上了江悠。
按照常理來說,陳昂是追不上的。可誰也沒想到,手拿打幡棍的女人,卻是先一步攔住了江悠的去路。蒼白女人在前,陳昂在後。
江悠身後的幾人,接連抽出了彎刀。
江悠最後看向陳昂:“我真的不是你們的敵人!
陳昂笑道:“能看的出來。不過,也能看出來你們和那些人是一夥的。所以,我需要請你們迴去,幫我解答些疑問!
“竺姐姐說過,有問題就要去嚐試解開!
“不要隱瞞,不要理所當(dāng)然,全都說出來才有可能不產(chǎn)生誤會。所以,這位江姐姐,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嗎?”
聽到陳昂的話,江悠也抽出來彎刀。
“抱歉,還不到說的時候!
話音剛落,那蒼白女人卻是等不及了,手中旋轉(zhuǎn)的打幡棍,那一道道白布條,撐開之後如同一把傘一般。在遮擋住自己的同時,一棍朝著江悠點(diǎn)來。
隻見江悠側(cè)身,手中的彎刀隨身而轉(zhuǎn),將點(diǎn)過來的打幡棍隔開。
而就在這瞬間,白布條落下,蒼白女人直接衝了過來?上鄳(yīng)的,江悠的袖中,一根鏈子鏢同時飛出,朝著正在前衝的蒼白女人的正臉而去。
剎那,白色的布條,纏上了江悠的鏈子鏢。
可江悠的彎刀,卻也應(yīng)著晨光,斬出一道驚鴻。
一道刀芒,直奔蒼白女人的脖頸,殺氣十足,完全不像剛剛帶著人四處碰壁的樣子。隻是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那蒼白女人身體後傾,那刀芒隻是留下一縷灰白色的頭發(fā)。
可這個時候,這蒼白女人居然笑了。
另一邊,陳昂抽劍上前,卻被江悠身邊的幾人,給攔了下來。
彎刀如彎月一般,一刀一刀,一片一片,重重疊影反射著陽光照在陳昂的臉上。隻是瞬間的起手,便如同之前在崖邊遇到的黑衣人一樣,自動組成戰(zhàn)陣。
相互配合著,絞殺的陳昂的活動空間。
隻見陳昂旋身而起,劍光在在朝陽裏再次綻開千重雪。
可同樣的劍招,對付之前的黑衣人們可行,對方這群明顯更加小心的人身上,卻沒起到任何效果。隻見一個個的迴身用彎刀抵住陳昂的劍招,同時甩出鏈子鏢。
瞬間,陳昂的身法再次拉高。
騰空而起,躲過了所有的鏈子鏢。在抵達(dá)最高點(diǎn)後,再次從天而降,口中笑道:“那就最後一招~!”
要知道,陳昂的驚鴻劍劍鞘,可是塗抹有大量火磷粉的。
隻見陳昂用劍鞘快速的擦過驚鴻劍劍身,一道幽藍(lán)色的火焰瞬間而起。隨著陳昂內(nèi)力的注入,那刺出的劍氣,宛如火龍一般,盤旋而降,朝著地上的幾人唿嘯而去。
火焰、劍氣、熱浪,同一時間噴向地麵。不明就裏的幾人,快速的向外翻滾躲避。而陳昂則將左手背在身後,並施展輕功讓自己緩緩落地。
這一刻,陳昂宛如臨凡的劍仙。
哪怕無人欣賞,他也會揮出這最帥的一劍。
然而,就在他雙腳還未著地的時候,自火焰之中,一柄彎刀破開熱浪,奔著陳昂的要害而來。
江悠來救自己的同伴了。
陳昂卻來不及變招了。
就在陳昂想著要不要將手中的驚鴻劍臨時放下的時候,就在江悠身後,那蒼白女人也衝了過來。揮舞著代表孝子賢孫的打幡棒,那一根根的白布條束起後,直接敲在了江悠的後腦勺上。
就在那彎刀就要割斷陳昂喉嚨的時候,江悠被打癱在地。
陳昂一時心急,看向蒼白女人?蛇未說話,蒼白女人迴了一句:“我控製力道了,死不了。”
而同一時間,其他的人在看到江悠已經(jīng)暈倒後,便直接放棄了營救,朝著不同的方向逃走了。蒼白女人剛想上前,卻被陳昂給拉住了:“抓住她就行了,這幾個人應(yīng)該就她知道的最多!
蒼白女人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陳昂:“再有下次,你就被自己給帥死了!”
陳昂明白她什麼意思,但依舊笑嗬嗬的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這邊陳昂抓了江悠,景瑜那邊也基本結(jié)束了。
可在景瑜初步審訊後,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隻知道他們原本都是海鯊幫的賊人,在景瑜離開揚(yáng)州之後,敵無蹤帶領(lǐng)著大量六扇門捕快,開始了對海鯊幫的清洗。
沒了雷老大、尤鋒等人,海鯊幫就是一片散沙。
好在,海鯊幫的賊人們當(dāng)散沙也當(dāng)慣了。
沒了老大,他們就自己往四周跑唄。六扇門的捕快才多少人,最多也就是抓抓那些頭頭,像他們這種小嘍嘍,沒什麼人關(guān)注的。
可不知道怎麼,就在這雲(yún)溪峽範(fàn)圍內(nèi),突然多了一夥自稱叫滄淵閣的人。
吆喝著要從楚州開始,重整大江水路。
於是在各種威逼利誘之下,這些叫滄淵閣的人,收攏了不少海鯊幫散落的賊人。至於今天的事,他們隻是知道來抓人的。
至於抓誰,因為什麼,活著的沒一個人知道。
那幾個高喊“滄淵”的,是僅有的知情者?稍诎l(fā)現(xiàn)力有不逮的時候,這些人居然直接果斷自殺了,連逃跑的想法都沒有。
聽完景瑜的話後,陳昂指了指江悠:“應(yīng)該還有一個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