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寒無義無奈到拍額頭的動作,龍首很生氣:“你褻瀆神靈!”
寒無義道:“我都不認識你們的儺神,何來褻瀆?”
“無信者,無信也。”龍首道:“二十年前,你們便是滿嘴的謊言,沒有信譽,更何況信仰。”
寒無義道:“說到信仰,我們信自己,多過信那些虛無縹緲的神。”
龍首越發的憤怒了:“終遭神譴!”
說著話,龍首雙手呈爪狀,一步一步朝著寒無義靠近。每走一步,雙爪之上的氣勢便盛一分。
七步之後,雙爪之上,有隱隱的雷聲傳來。
原本一直站在寒無義身後不曾發言的張文、趙武,兩個人上前一步,抽出的各自的長刀。同樣用內力催使的刀刃嘩啦啦作響。
眼看龍首就要動手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施展輕功越過屋頂從天而降,正好將龍首夾在中間。兩人,一男一女,一使輕劍,一使大槍。
四大神捕,老二情無緒,老三敵無蹤。
情無緒摘下自己的麵紗帷帽,敵無蹤抓起自己的大槍,直指龍首。
此時寒無義再次說道:“此事我也未曾預料,但既然如此,閣下就不用走了。正好,寒某對二十年前的事很是好奇。”
“想聽你說說。”
在寒無義話音未落之際,龍首整個人突然踩向旁邊的牆麵,然後整個人朝著天空飛去。龍從風,踩虛騰空之道,也是龍首天劫祭首的傳承。
可就在這個時候,四大神捕的老四恨無影從天而降。帶著極具威力的一腳,由上而下的,奔著龍首而去。
龍首雙爪上翻,扣住恨無影的靴子。
這一刻,占據著天時、地利的恨無影居然依舊無法將龍首從空中擊落。可恨無影還有人和,一個大槍被敵無蹤當成了標槍投擲而出。
直奔被恨無影給定位後的龍首胸膛。
此時龍首無奈,鬆開抓住恨無影的雙手,反手將大槍打落。可就在此時,情無緒手中青光一閃,一道清麗的劍光,直奔龍首的後心。
好在,兔首也終於趕了過來。
抬起一腳,如月華之光,將情無緒的劍光擋下。
至此,四大神捕齊聚,將十二祭首中的天劫祭首和月影祭首圍困其中。儺神祭司中,二十年前便已經參戰的天才,與二十年後補位祭首中最年輕的一位,同時被困。
六扇門援軍已至。
光天化日之下,益都的亂戰便開始。
各方人馬,不管有關的還是無關的,無不在關注的這一幕。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這種事有多遠躲多遠。
可對某些人來說,這事可有意思的緊。
在某個至高的位置,莫千籌津津有味的看著遠處的這一幕。
昨天輸了他很不爽。
不是君子,那有仇就不能隔夜。在連夜的操作之下,便有了今天這一幕。可對莫千籌的合作者來說,他可並不認為莫千籌做的這些事,都是一時興起。
賭徒的話,可信度有時候還不如騙子。
騙子為了騙術的成功,還是九真一假。甚至那些真正高明的,都隻說真話,隻是偶爾藏一點關鍵的不說而已。
可賭徒的話,那是零真十假沒得商量。
什麼賭徒的賭品?
十賭九詐說的就是他們,都上賭桌了,哪來的什麼賭品。
老騙子宋七謀站在莫千籌的身後:“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找我們合作。”
莫千籌笑道:“怎麼,騙子的聲譽已經差到沒有合作者了嗎?不對啊,你們不是和盜墓一脈,勾搭的挺好的嗎。”
宋七謀笑道:“現在不是跟你們賭徒一脈勾搭的更好嗎。不過我倒真想知道,論賭術,你輸給了那個景瑜。”。
莫千籌不笑了。
宋七謀道:“堂堂的賭海狂龍,不至於輸不起吧。而且你那些消息,有多少是你想主動告訴他的。所謂的賭,不過是順便的事。”
莫千籌道:“他大概率出千了。”
宋七謀好奇的問道:“沒看出來?”
莫千籌道:“看不出什麼。不過,我不信我是真的輸給了運氣。下次再找他賭一次便好。”
宋七謀道:“你覺得還有下次。”
莫千籌看著遠處越演愈烈的亂戰,笑道:“雖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騙的那些祭司,讓他們如此的拚命。但,就這個力度,還殺不了景瑜的命吧。”
“活閻王!”
“揚州袁家幾乎被滅門,其中還有那個袁明鏡!”
宋七謀也笑道:“騙?不不不,我為什麼要騙他們。隻需要告訴他們一些事實,多餘的都是他們自己的猜測。”
莫千籌問道:“事實?”
宋七謀道:“首先,‘祥瑞’的線索在乞丐一脈手中,現在已經是人盡皆知了。巧了,景瑜本是這場賭局中,乞丐一脈的代表。”
“其次,昨日蛇首和虎首在找陳昂報仇的時候,景瑜一行四人中,有一個是乞丐一脈長老洪仝的徒弟小盒子。”
“而洪仝,也是本次賭局的關鍵。”
“這可都是真話,一句假的也沒有,經得起驗證的。可倉促之下,他們那個信神信傻了的腦子,能推算出什麼,可就和我無關了。”
“至於殺不殺的死景瑜,可以接著看啊。在這益都城內,跟景瑜、陳昂有仇的,可有好幾夥人呢。”
“菜要慢慢上,吃起來才有意思。”
“不過,相比於這些,我倒是更好奇,為什麼賭徒一脈突然對‘祥瑞’感興趣了。”
莫千籌看來眼宋七謀:“老賭鬼想要再賭點大的唄。”
宋七謀問道:“既然是賭,對手是誰,賭注又是什麼?”
莫千籌張開雙手,像是要擁抱整個益都城一般:“對手自然是益都城內的各位。至於賭注,當然是賭徒一脈的明天啊。”
“哈哈哈哈哈,這個江湖,太好玩了!”
宋七謀看著狂笑中的莫千籌。
此時的宋七謀也開始討厭滿嘴謊話的人了。他一個老騙子,在和莫千籌交流了一番之後,也無法確定莫千籌的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想到這裏,宋七謀嘴角也微微翹起。
既然賭徒一脈跟騙子一脈這麼的像,不如將賭徒一脈整個收過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