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叔,請過來一下!
葉蕭麵帶和煦的微笑,向丁壺輕輕招手。
丁壺聞言,趕忙放下手中的托盤,誠惶誠恐地快步走近,微微躬著身子,聲音中帶著幾分拘謹說道:“藥師大人,這可使不得,您叫我丁壺就好!
他深知這三人是丁寅時請來的貴客,因此侍奉起來格外小心,每一個舉動都盡顯兢兢業業。
“咳,我見你幹活利索,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們走?”
葉蕭目光閃爍,在房間裏快速掃視一圈,心裏清楚現在還不是告知真相的時候。
隻有拿到丁壺的賣身契並解除契約,才能真正讓他擺脫奴役。
“這,這不行,我是丁家的奴仆,不能跟大人走!
丁壺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雙手下意識地搓著衣角,眼神中滿是無奈與惶恐。
“那又如何,我向你們老爺要個人應該不難,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葉蕭並不想為難丁壺,畢竟他是好友丁既白的父親。
隻是當前計劃至關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節外生枝,所以暫時還不能將實情和盤托出。
毛無絕與丁既白交情深厚,雖未曾親眼見過丁既白的父親,但在與李道城來丁家之前,看過他的畫像。
此刻見到真人,毛無絕心裏不禁泛起一陣酸澀。
眼前的丁壺身形消瘦,由於長年累月的繁重勞作,皮膚被日光曬得黝黑粗糙,脊背也被生活的重擔壓得微微彎曲,一條腿還瘸著,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每一步都像是在訴說著生活的艱辛。
“丁叔!”毛無絕差點脫口而出,好在李道城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大人可不能喊我丁叔,有失規矩。”
丁壺一聽這話,臉上瞬間露出驚恐的表情,仿佛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眼中滿是擔憂。
“慢慢來吧,你先退下吧。”
葉蕭無奈地歎了口氣,隻能讓丁壺先下去休息,生怕毛無絕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壞了大事。
“毛毛你記住,在我們沒有離開丁家之前,你不能告訴丁叔任何事情。”
葉蕭神色凝重,轉頭嚴肅地叮囑毛無絕。
毛無絕垂著頭,有些失落地點了點頭。
李道城見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無聲地安慰他。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葉蕭每天都會按時為丁寅時施針治療,手法嫻熟,神色專注。
而李道城和毛無絕則負責前往破廟,給被他們綁起來的木藥師師徒送飯。
“你們看,把我們兩個綁在這柱子上都兩天了,到底要幹什麼?”
木藥師吃飽喝足後,愜意地坐在地上,順手拿起一旁的稻草,熟練地去掉葉子,做成了一根簡易牙簽,一邊剔牙一邊問道。
“問什麼問,吃你們的飯!
李道城頭也不抬,伸手扯下一隻雞腿,大口啃了起來,腮幫子鼓鼓的。
“真是奇怪了,你們搶我們的錢就算了,怎麼還不放我們走?不打不罵,還把我們留在這裏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徒弟嘴裏塞著食物,含糊不清地說道,臉上寫滿了疑惑。
一開始被綁的時候,師徒倆既害怕又覺得刺激,可時間一長,沒了新鮮勁兒,也就漸漸認命了。
“嘿,你們兩個賤皮子,不打不罵還不舒服了?”
李道城瞪大了眼睛,直唿這兩人變態,他自認為自己有時候行事作風也比較跳脫,沒想到這師徒倆更勝一籌。
“嗯哼~”
木藥師居然還嬌羞地笑了一聲,那表情和聲音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道哥,別理他們,這太變態了,上次打了半天也隻是讓他們爽了,一點作用都沒有!
毛無絕滿臉嫌棄,對這兩個師徒實在是沒轍,再打下去,也不過是給他們鬆鬆筋骨。
“我也納悶了,打他們我至少使出五成力,平時揍你們的時候也才一成,這兩個人怎麼打也不會叫痛……”
李道城摸著下巴,圍著師徒倆踱步,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試圖找出其中的緣由。
他心裏清楚自己的力量沒問題,可每次攻擊落在這師徒身上,不僅不痛,他們還滿臉享受。
難道他們是受虐狂?還是自己沒打到關鍵之處?又或者是他們修煉了什麼特殊功法?
李道城思索片刻,心中有了主意,他決定拿這對師徒當試驗品練練手。
對,一定得找到他們的弱點,就像打破陣眼那樣,一擊即中。
於是,等師徒兩人吃飽後,李道城把他們重新綁迴柱子上。
“師父,又可以舒服舒服了!”
徒弟興奮地大喊,木藥師也滿臉期待,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仿佛即將迎來一場享受。
“道哥,你還敢來啊,等會給他們打爽了怎麼辦?”
毛無絕一臉擔憂地看著李道城,眉頭緊皺。
“放心吧,我有數!
李道城信心滿滿地說完,又繞著師徒兩人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觀察,眼睛裏閃爍著思考的光芒。
他走上前,伸手開始摸索,從頭部開始,沿著身體向下探尋兩人的穴位。
木藥師閉上眼睛,一臉陶醉,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不正常的紅潤。
李道城曾跟著葉蕭學習過一段時間人體穴位知識,對人體中一些脆弱的穴位有所了解。
他心想,若是將擊打麵積縮小到一個穴位上,是不是就能將力量發揮到最大呢?
想到這裏,李道城抬手調整方向,在木藥師充滿期待的目光中,他的手終於落在了木藥師的身上。
這一拳精準地打在了木藥師腰上的一個穴位上,原本滿臉期待的木藥師,表情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這一拳的威力巨大,差點要了他的命。
“呃啊啊……,吾命休矣,啊!”
木藥師痛苦地慘叫著,感覺自己的半條命都沒了,他的徒弟甚至覺得看到了飄在半空的魂魄在向木藥師招手。
“我去,道哥,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怎麼這次一拳就把這個老登差點送走了!
毛無絕眼睛瞪得滾圓,滿臉崇拜地看著李道城,眼中閃爍著星星。
李道城並沒有因此而驕傲,反而皺起了眉頭。
他心裏明白,像木藥師這樣上了年紀的老頭,身體素質本就不如年輕人,自己隻是擊中了他最薄弱的部位,實在沒什麼值得高興的。
不過,他徒弟就不一樣了,正值二十多歲的壯年,應該能承受更多嚐試。
於是,李道城大步走到木藥師徒弟麵前。
徒弟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師父,嚇得臉色蒼白,拚命掙紮起來,聲音顫抖地喊道:“你別過來,我認輸還不行嗎?”
“你們不是嫌我太客氣了嗎?接下來請好好享受吧~”
李道城臉上露出一絲奸詐的笑容,毛無絕實在不忍心看下去,默默捂住了雙眼。
與此同時,在丁家大廳,丁寅時再次現身。
經過葉蕭的治療,他已經恢複了不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再也沒有了當初那副肥胖油膩的模樣。
“木藥師想要帶幾個仆人迴去?當然可以!
丁寅時坐在主位上,神色得意,語氣中帶著幾分豪爽。
“丁家主客氣了,這兩日的治療也差不多了,接下來的幾日還請家主按時服藥,忌葷腥酒水……”
葉蕭站在一旁,神色平靜,有條不紊地交代著注意事項。
胡管家則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拿著紙筆,認真記錄著葉蕭說的每一個字。
不過,丁寅時似乎對這些叮囑並不在意。
身體一好,他便原形畢露,開始放縱起來。
他敷衍地迴應著葉蕭,伸手一把將身旁一個身姿婀娜的美豔侍女摟在懷裏,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
“丁家主,您還未完全恢複,還請不要過早沉溺美色,免得傷勢複發!
葉蕭見狀,眉頭微皺,出言提醒。可丁寅時哪裏肯聽,此刻美人在懷,他早已迫不及待地想要尋歡作樂。
他眼神示意了一旁的胡管家,胡管家心領神會,立刻站起身,恭敬地將葉蕭請了出去。
葉蕭離開大廳後,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原本還擔心丁寅時會改過自新,修身養性,沒想到這家夥剛結束針法治療,就迫不及待地重蹈覆轍,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