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悔走出大殿,望著那群農民工,臉上掛著虛偽的溫和笑意,抬手示意眾人安靜:“鄉親們,大家先別著急,聽我說。我已與長老們談過,知曉了一些情況!
人群中有人焦急問道:“君大人,那我們的工錢到底啥時候能拿到啊?”
君無悔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嫌惡,語氣卻依舊親切:“這應該從你們自己這裏找問題。為什麼清風宗拖欠你們工資,你們應該自己找問題。為什麼你們每天照顧靈藥,每天拚命工作卻連家都養不活,也該找自己的問題。為什麼清風宗就欺負你們,這更是你們該找的問題。”
農民工們頓時炸開了鍋,紛紛叫嚷:“憑啥都讓我們找問題?清風宗就一點錯沒有?”
君無悔振振有詞:“如果你們覺得朱雀國不好,你們就去建設它;如果你們覺得政府不好,你們就去考科舉,修武道做官;如果你們覺得民眾沒素質,就從你們開始做一個高素質的人民;如果你們覺得同胞愚昧無知。就從你們開始學習並改變身邊的人,而不是一昧的謾罵,抱怨,逃離!
君無悔微微一頓,神色莊重,繼續說道:“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你們所站立的的地方,正是你們的朱雀國;你們怎麼樣。朱雀國便怎麼樣;你們是什麼,朱雀國便是什麼;你們若光明,朱雀國便不黑暗,若你們執意如此,大可以退出朱雀國!
農民工們感受到君無悔身上散發的威壓,敢怒不敢言。
君無悔見眾人沉默,便說道:“要是沒人再有意見,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這時,一個年輕農民工大聲喊道:“朱雀國的好壞和我有什麼關係,朱雀國愛我,我才愛朱雀國,朱雀國不愛我,我愛朱雀國幹什麼,我憑什麼愛朱雀國!
君無悔皺了皺眉頭,說道:“你能站在朱雀國的角度考慮問題嗎?朱雀國麵臨的形勢你了解嗎?”
年輕農民工嗤笑一聲:“我能看到啊,無非就是貪汙腐敗,多玩幾個女人唄!
君無悔臉色一沉:“貪汙腐敗?別以偏概全,把個別現象說成所有人都這樣!
年輕農民工梗著脖子道:“現在就是所有人都這樣!”
君無悔怒極反笑:“所有人?你是嗎?你也貪汙腐敗、玩弄女人?”
年輕農民工道:“我倒是想,可沒這個機會啊!”
君無悔不屑地說:“你自己心裏陰暗,就把所有人都想象得和你一樣!
年輕農民工著急道:”我現在談論的是如何拿到工錢,生存下去!
君無悔冷冷道:“你還想怎麼生存?有份工作就不錯了!
年輕農民工氣道:“我不想跟你扯這些!”
君無悔步步緊逼:“別人做壞事,你也要跟著做?那些土匪燒殺搶掠,你也要去燒殺搶掠?照你這麼說,朱雀國如今發展成下等帝國中的翹楚,是不是該把周邊弱小的下等帝國都滅了?”
年輕農民工不服:“朱雀國強大嗎?我怎麼沒感覺到。”
君無悔反問:“不強大?你還能在這兒當農民工,換蛟龍國試試,分分鍾被販賣。”
年輕農民工哼了一聲:“我們又不傻,才不會去蛟龍國那種對底層人民不好的國家。”
君無悔耐著性子解釋:“朱雀國走的是國民命運共同體路線,先富帶動後富,最終實現共同富裕。但你得想想,我們現在麵臨什麼情況,朱雀國需要什麼,你知道嗎?你是官員嗎?是皇室成員嗎?在朱雀國,你有自己的家庭,能在這兒安居樂業,不用像蛟龍國、萬塔國的百姓那樣擔驚受怕!
年輕農民工怒道:“所以我們就得義務勞動,給你們當牛做馬?”
君無悔搖頭道:“不是讓你永遠當牛馬,更不是不提高你的待遇,而是緩提高,慢提高,優提高,有次序的提高,讓皇室先提高,讓官員以及宗門先提高,才能先提高帶動後提高。提高不是隻為了提高,是為了事物的螺旋上升,承認矛盾的特殊性與普遍性,承認聯係的客觀性,條件性多樣性,承認出客觀規律的發展,發揮主觀能動性!
年輕農民工一臉茫然:“聽不懂你在說啥!”
君無悔無奈地歎了口氣:“別老說清風宗剝削你了,市場經濟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你。沒有市場經濟,沒有創新,沒人招工,你上哪兒就業去?”
年輕農民工冷笑道:“你的意思我懂了。清風宗有藥園,這藥園歸他們所有,我們都是清風宗雇來的藥農。在藥園裏種靈藥、培育靈藥,最後賣了靈藥,賺的元石都進了清風宗的口袋,他們再按我們的勞動量給點工資。現在更過分,連這點工資都不想給了。表麵上看,我們勞動拿工資,清風宗賺利潤,就因為他們有藥園,就能拿走大部分元石,對吧?我告訴你們,別信他們的鬼話!清風宗就是憑借對藥園的占有,榨取我們的勞動成果。我們還有一個辦法,衝上去幹掉清風宗,這藥園就是我們的!”
君無悔臉色驟變,怒喝:“大膽!竟敢傳播危險思想,來人,把他拿下!”
話音剛落,兩個清風宗弟子立刻衝出來,將那年輕農民工死死按住。
那年輕農民工被按倒在地,卻仍在奮力掙紮,口中大喊:“你們這群惡霸,總有一天,大家都會看清你們的真麵目!”
周圍的農民工們見狀,心中憤懣難平,卻又因懼怕君無悔和清風宗的勢力,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麵露怒色,將拳頭捏得緊緊的。
君無悔大步走到被控製住的年輕農民工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眼中滿是狠厲:“在朱雀國,還容不得你這種人肆意妄為、蠱惑人心。將他押入清風宗地牢,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放他出來!”
兩名清風宗弟子得令,拖著年輕農民工便往宗內走去,那農民工的叫罵聲漸漸遠去。
這時,人群中一個稍年長些的農民工壯著膽子站了出來,聲音略帶顫抖地說:“君大人,這孩子年輕氣盛,說話有些衝動,但他說的關於工錢的事兒,確實是我們大夥的心頭病啊。我們都是本本分分的老百姓,就指望這點工錢養家糊口,您看能不能再跟清風宗說說,把我們應得的工錢給結了!
君無悔瞥了他一眼,臉上又恢複了那副虛偽的笑容:“我理解你們的難處,也一直在為你們想辦法。可你們要知道,清風宗如今也麵臨著諸多困境,資金周轉困難,這才不得已拖欠了你們的工錢!
另一個農民工忍不住出聲反駁:“君大人,您說的這些我們不懂,我們隻知道,我們按照契約完成了工作,就應該拿到相應的報酬。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怎麼能因為他們有困難,我們就得跟著受苦呢?”
君無悔臉色一沉,語氣變得有些強硬:“怎麼,你們這是在質疑清風宗,質疑我這個調解人的能力?我為了你們的事兒,在長老們麵前費了多少口舌,你們可知道?”
人群中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後,一個年輕悅耳的女聲從人群後方傳來:“君大人,您說的這些大道理我們聽不太懂。我們隻是普通百姓,隻想要迴屬於自己的東西。如果清風宗一直不給工錢,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可怎麼過。考已Y的老人還等著吃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