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炎璃等人騎著赤霄炎蛟漸行漸遠，司險們的態度陡然轉變。為首的司險臉上浮起一絲陰冷的笑，惡狠狠地看向大漢一行人，扯著嗓子嚷道：“你們幾個，違反交通法規，罰款六塊下品元石，馬上交元石，馬匹充公暫扣！”


    眾人瞬間慌了神，麵麵相覷，冷汗直冒。大漢的臉漲得紫紅，太陽穴上青筋突突直跳，拳頭攥得哢哢作響，可瞅著司險手中寒光閃閃的長戟，又隻能無奈泄了氣。


    那個尖臉瘦子更是嚇得雙腿打顫，瘦骨嶙峋的手哆哆嗦嗦地在懷裏摸索，好半天才掏出一個破舊的小布袋，聲音帶著哭腔：“官爺，我們真沒那麼多元石啊，您行行好，少罰點成不？這馬是我們從鄉下趕來的命根子，沒了它，我們可咋活呀！”


    司險眉頭擰成個死結，臉上的不耐煩都快溢出來了，一把奪過瘦子的布袋，倒過來狠狠一甩，三塊下品元石稀稀拉拉地滾落出來。他一腳把布袋踢得老遠，扯著嗓子吼：“少在這兒跟我裝可憐！沒元石？那馬就別想要了，這可是你們違法的代價！”


    大漢眼眶泛紅，胸膛劇烈起伏，強壓著怒火說道：“官爺，這馬對我們來說，真的比命還重要！我們大老遠從鄉下趕來，就是打算把馬賣了，換些元石買丹藥，給病重的孩子治病呢！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們吧。”大漢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封皺巴巴的信，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孩子的病情診斷，遞向司險，聲音都帶著哭腔。


    司險連看都沒看一眼，抬手就把信打落在地，啐了一口：“我管你們是幹啥的，犯了法就得受罰！今天這罰款和馬，你們一樣都別想少！”


    瘦子“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住司險的腿，苦苦哀求：“官爺，求求您了，那孩子才八歲，一直高燒不退，就等著這馬換元石救命呢！您要是把馬牽走，他可就沒救了啊！”瘦子聲淚俱下，周圍百姓看著這一幕，心中滿是不忍，卻又不敢出聲。


    這時，人群中一位老者實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官爺，他們確實事出有因，孩子的命可耽擱不起啊。您就網開一麵，少罰點，或者寬限些時日，等他們湊齊元石再交，行不？”


    司險卻不為所動，一把推開瘦子，指著老者的鼻子罵道：“你少在這兒多管閑事！今天要是放過他們，以後這交通法還怎麼執行？都給我閃開，再囉嗦，連你們一塊兒抓！”


    大漢望著被司險們強行牽走的馬，眼眶中燃燒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揪住自己的頭發，發出痛苦的嘶吼：“我的馬！你們這群沒良心的，那可是孩子的救命元石啊！”瘦子癱倒在地，眼神中滿是絕望，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完了，孩子沒救了，我們該怎麼辦……”


    周圍百姓們雖然心中憤怒，但看著司險手中的長戟，都敢怒不敢言，隻能暗自歎息。老者氣得渾身發抖，卻也無能為力，隻能無奈地搖頭。


    大漢跪在地上，淚水混著塵土，在臉上劃出一道道髒汙的痕跡。他滿心悲戚，腦海裏都是孩子虛弱的模樣，可麵對司險的蠻橫，他卻毫無辦法。瘦子癱在一旁，嘴裏還在機械地嘟囔著，聲音越來越小，幾近氣若遊絲。


    司險們牽著馬，趾高氣昂地準備離開。為首的司險還不忘迴頭，得意洋洋地掃視眾人，眼神中滿是不屑。


    周圍百姓隻能默默側過身，讓出一條路，那一雙雙眼睛裏，有憤怒、有無奈、更有對不公的失望。老者顫抖著雙手，想要做點什麼，可最終還是無力地放下，嘴裏喃喃自語：“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就在司險們即將帶著馬消失在眾人視線中時，大漢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掙紮著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著司險追去，一邊跑一邊喊道：“把馬還給我！把馬還給我！”他的聲音因為憤怒和絕望而變得沙啞，在空曠的街道上迴蕩。


    司險們聽到喊聲，停下腳步，滿臉不耐煩地迴過頭。為首的司險惡狠狠地說：“你還敢追過來？再糾纏，連你一起關起來！”


    大漢卻像沒聽見一樣，依舊朝著他們衝過去。幾個司險立刻將長戟一橫，擋在大漢身前，尖銳的戟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大漢卻沒有絲毫退縮，他直接撞向戟尖，那鋒利的戟刃劃破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胸口劃出一道血痕。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服，可大漢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隻是死死地盯著司險們，嘶吼道：“把馬還我！”


    周圍百姓見狀，都忍不住發出驚唿，可依舊沒人敢上前阻攔。瘦子這時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也掙紮著爬起來，朝著大漢的方向撲過去，嘴裏喊著：“不能讓他們把馬帶走！”


    為首的司險瞧見事態逐漸失控，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下意識地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執法記錄石關閉。


    瘦子拚盡全力，朝著大漢的方向撲過去，然而他還沒跑到近前，就被司險一腳踹倒在地。瘦子重重地摔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悶哼，可他還是倔強地想要爬起來。司險們哪會給他機會，幾個人一擁而上，將瘦子和受傷的大漢死死按住。


    為首的司險臉上露出猙獰的冷笑，惡狠狠地說：“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反抗執法，都給我抓起來！”


    大漢和瘦子拚命掙紮，可在司險們的強力壓製下，根本無濟於事。他們一邊掙紮，一邊大喊著冤枉，聲音迴蕩在街道上，滿是絕望與不甘。


    老婦人看著這一幕，嚇得癱坐在地，嘴裏念念有詞，不斷哀求司險放過他們。司險們卻對她視而不見，為首的司險嫌惡地瞥了老婦人一眼，啐道：“這麼大歲數，抓了也沒用，別讓她礙事兒。”說罷，便指揮著其他司險將大漢和瘦子押走。


    周圍百姓們眼睜睜看著大漢和瘦子被抓走，心中的憤怒如熊熊烈火般燃燒，卻又因畏懼司險的武力，隻能敢怒不敢言。老者氣得捶胸頓足，卻又無可奈何，隻能長歎一聲，暗自為大漢和瘦子的命運擔憂。


    大漢和瘦子被司險們押著，一路掙紮，一路唿喊。大漢的胸口鮮血還在不斷流淌，染紅了腳下的土地，可司險們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瘦子則淚流滿麵，他滿心都是病重的孩子，此刻他深知，孩子的救命希望隨著他們被抓而愈發渺茫。


    被押送至監牢的路上，大漢咬著牙，用最後的力氣對瘦子說：“兄弟，是我連累了你，那孩子……”


    話還沒說完，就因失血過多，眼前一黑，昏了過去。瘦子悲痛欲絕，他拚命搖晃著大漢，哭喊道：“大哥，你醒醒！大哥！”然而大漢卻毫無反應。


    司險們將他們扔進陰暗潮濕的監牢，鐵門“哐當”一聲關上，發出刺耳的聲響。瘦子抱著昏迷的大漢，坐在冰冷的地上，四周彌漫著腐臭的氣息，可他卻渾然不覺，隻是呆呆地看著大漢，眼中滿是無助和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