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劉二趕走之後,日子看著好像又變迴原來那樣,平平淡淡的。
張鳳心裏清楚得很,麻煩隻是暫時藏起來了,遲早還得冒出來。
她這邊加快了荒地的開墾速度,每次澆靈泉水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就盼著種子能早點在新土裏紮下根,冒出芽來。
另一邊還時刻留意著劉二的動靜,就怕他又來挑事兒。
村裏的氣氛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剛開始,大家對張鳳家開墾荒地這事兒,也就是好奇,在旁邊瞧著。
慢慢地,靈泉水滋養(yǎng)的土地越來越肥沃,旁人眼裏的羨慕就開始變味兒了。
特別是那些以前嫌張鳳家窮得叮當響的親戚,現(xiàn)在看到她和酒樓合作,日子眼看著越過越好,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
張鳳的大伯母,就是個特別典型的例子。
這天,她扭著腰,臉上掛著假笑,就來到了張鳳家。一進門,就扯著大嗓門喊:
“鳳兒啊,聽說你在村西頭開墾荒地了,真是有本事!”
張鳳出於禮貌,笑了笑,趕緊招唿:
“大伯母來了,快請坐。”她心裏門兒清,大伯母每次來都沒啥好事兒,這笑臉背後,指不定藏著啥壞心眼兒呢。
大伯母一屁股就坐下了,眼睛在屋裏四處打量,嘴裏還嘖嘖地說:
“瞧這家,總算是有個家樣子了,多虧鳳兒能幹啊。不過話說迴來,咱們是一家人,有好處不能自己占著。你那荒地,是不是也該讓你大伯家跟著摻和?”
張鳳聽了,心裏“咯噔”一下。
她早就想到親戚們會眼紅,就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她想了又想,字斟句酌地說:
“大伯母,這荒地開墾太不容易了,我們一家人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出這點模樣。我跟福來酒樓簽了契約,得保證供貨量,實在是抽不出人手,去幫大伯家。”
大伯母一聽,臉色瞬間就變了,陰陽怪氣地說:
“喲,這才剛有點起色,就不認親戚啦?當初你們家窮得連鍋都揭不開的時候,要不是我們偶爾幫襯一下,你們能有今天?現(xiàn)在倒好,說翻臉就翻臉。”
張鳳強忍著心裏的怒火,解釋說:
“大伯母,您說那些幫襯,我們都記在心裏。這開墾荒地,不是易事,後麵有麻煩事兒要處理。等我們這邊穩(wěn)定下來,要是有合適機會,會想著大伯家。”
大伯母哪能相信她這話,一下子站起身,雙手叉著腰,大聲嚷嚷: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幫忙。行,你就等著,這事兒我去跟你大伯說,看他怎麼說!”
說完,氣唿唿地就走了。
張鳳望著大伯母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知道,這才隻是親戚們找麻煩的開頭,往後的日子,恐怕別想清淨了。
再看另一邊,劉二自從上次吃了虧,根本沒打算就這麼算了。
他整天和村裏幾個遊手好閑的家夥混在一起,一門心思琢磨著怎麼從張鳳家撈到好處。
有一天,劉二在酒館裏喝得半醉,嘴裏嘟囔著:
“那個姓張的丫頭,別以為找了個獵戶給她撐腰,就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了。老子就不信,弄不到她手裏的好處。”
旁邊有個小跟班趕緊討好地說:
“二哥,要不咱們再去她地裏搗亂?好好給她點顏色看看。”
劉二一聽,“啪”地拍了下桌子,罵道:
“蠢貨,上次都吃了大虧了,你還敢明目張膽地去?得想個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她服軟。”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在那昏暗的酒館裏,壞主意一個接一個地冒出來,陰謀的種子也悄悄地種下了。
就在他們謀劃的時候,張鳳正和家人在荒地裏忙活著,完全不知道一場更大的危機,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yún)一樣,正慢慢地朝著他們壓過來。
那片被張鳳一家寄予厚望的荒地,在靈泉水的滋潤下,嫩綠的芽尖正悄悄地從土裏冒出來,它也絲毫沒有察覺到,即將到來的那些風風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