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柳擎天的陣法被破,整個人都被反噬的直打顫時,身前的破綻盡數顯露在尹天眼前。
尹天看準時機,雙指成劍,以力魄繞指尖,猛地直取柳擎天狗頭而去。
曹泥嗎…
奪死他!
尹天的指尖離柳擎天咽喉僅剩三寸,力魄力凝成的劍芒已割破城主頸間油皮。
突然魄力形成的三道罡風從不同方向襲來:知縣王春竹的玄鐵鎖鏈纏向手腕,城主夫人李月容的淬毒金針直取後心,護城將軍趙鐵山的重劍劈向天靈蓋!
“叮!”
劍芒被鎖鏈絞碎的剎那,尹天旋身避開重劍。
金針擦著耳際飛過,釘入擂臺時竟將玄鐵熔出碗口大的窟窿。
他足尖輕點熔巖,借力騰空三丈,破碎的麻衣下露出流轉著紫金紋路的胸膛。
“好膽!”趙鐵山重劍插地,聲如洪鍾,“光天化日行兇,當青巖城律法是擺設?”
李月容扶起丈夫,丹鳳眼淬著毒:“城主處置刁民天經地義,你算什麼東西?”
王春竹抖著肥臉諂笑:“這位少俠怕是誤會了,不如......”
“誤會?”尹天落在擂臺殘柱上,腳下冰火魄力尚未散盡,“若我不來,此刻躺在這裏的便是林老先生。怎麼,城主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便是草芥?”
李月容氣得柳眉倒豎,尖聲怒喝:“混賬!賤農安能與城主相比?”
聞言尹天才知道自己剛剛有多愚蠢,居然跟這種沙幣廢話。
幹就完了!
“跟這狂徒廢什麼話!”
趙鐵山突然暴喝,重劍騰起血色煞氣。
他早年征戰北境時悟出的“血戰八荒”施展開來,竟在身後凝出八條持械的煞氣手臂。
居然是背脊魄。
李月容甩出七枚金針,每根針尾都綴著米粒大小的魄力凝成的爆炎符,“也是,直接殺了喂狗!”
居然是魄符師。
王春竹的鎖鏈則如毒蛇繞向尹天下盤,鏈節上突起的倒刺泛著幽藍寒光。
三人合擊封死所有退路,臺下百姓驚叫著後退,賣炊餅的胖漢被擠得貼在城牆根,手裏半塊炊餅捏成了麵渣。
“來得好!币齑浇俏P,右手虛握:“氣魄,龍卷風摧毀停馬車場!”
什麼?居然是龍卷風摧毀停馬車場。
青色風旋憑空出現,卷著金針倒射向李月容。
左手並拳如雨點般打向趙鐵山:“力魄,烏龜拳!”拳先發而紫金拳影後至,竟將八條煞氣手臂轟得支離破碎。
最絕的是對付王春竹——尹天抬腳踩住鎖鏈,生魄脈青光流轉,倒刺瞬間生長出荊棘藤蔓,反把知縣捆成粽子吊上半空!
“生魄,黑虎捕食困小羊!”
尹天這一係列連招下來,不僅把三人打懵了,那些看戲的百姓也是一頭霧水。
“什麼東西?什麼卷風,什麼黑虎?”
“嘰裏咕嚕的說什麼,給我點錢我買個蔥花餅!
……
趙鐵山虎口崩裂,重劍脫手插進觀戰樓。
李月容捂著被金針洞穿的肩膀尖叫:“你可知我兄長是中州......”
"中州的?我殺的就是中州的狗!币焯に樽钺嵋粔K擂臺磚,五色魄力在身後凝成巨秤虛影,“今日便稱稱你們有幾兩重!”
氣魄為砣,力魄為桿,魂魄化作漫天星鬥綴滿秤盤。
王春竹最先被攝入秤中,肥碩身軀以肉眼可見速度幹癟,畢生修為化作青煙匯入秤星。
這一刻尹天愣住了,因為被化掉的修為居然被尹天體內的神秘石頭吸收,化作魄力分散在尹天的七魄脈上。
沒想到這石頭還能吸收他人修為化自己修為?
尹天屬實愣住了,這和邪修有什麼區別啊
其實尹天現在也感覺自己有點邪修那感覺了。
什麼龍卷風摧毀停馬車場,什麼烏龜拳都來了。
每一個都是尹天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可能是修煉《七紫歸元法》的原因吧……
“住手!”柳擎天掙紮著爬起,“本座願以城主印......”
“晚了!币烨篙p彈,趙鐵山的重甲寸寸剝落,“當你們把百姓當螻蟻時,就該想到螻蟻亦能吞象!”
就在趙鐵山即將被煉化時,一道火紅身影撲上擂臺。
是柳如霜,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擂臺。
柳如霜釵環盡散,重重磕在尹天腳下:“求公子開恩!妾身願自廢容貌,終生為奴侍奉林家父女!”
“隻求公子…放過我父母一命!”
尹天沒有看她一眼,這讓柳如霜心中猛地一沉,覺得尹天這是變相的拒絕了。
柳如霜似下定決心,突然拔出金簪劃向臉頰,卻在觸及肌膚時被魄力定住。
尹天看著這張與蘇珊然三分相似的臉,忽然想起傳承塔裏血二的話:“殺人容易,誅心難!
就在尹天發愣時,身後有一根被包裹著不知道什麼符的金針猛地朝著尹天後腦勺射來。
殊不知李月容這一小動作都在尹天的感魄脈下,尹天想要躲開跟大雁沒有南飛一樣沒區別。
沒南渡啊,老弟。
“不要!”跪在地上的柳如霜看見這一幕瞬間心如死灰,母親這一擊能不能殺死尹天她不知道。
反正柳擎天包死的。
柳如霜站了起來,跑到尹天後麵,隻為以身明誌,以求尹天放過自己父母一命。
“霜兒!!”
柳擎天和李月容幾乎同時叫出聲,尹天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沒打算出手相救。
因為,都是他們自己造的孽。
就在這時,金針不知道被什麼給打中,詭異的改變了方向,射向了擂臺外的牆上。
針打中在牆上,牆上瞬間被打出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