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真指尖扣入掌心,盯著洞頂飄落的淡紫色香霧。花娘的聲音混著迷情香的氣息鑽入鼻腔,他混沌劍體表麵的鎏金劍紋突然泛起漣漪——這香氣竟能短暫幹擾係統界麵的顯示。
“蘇影,帶傷員迴寨。”夏真傳音時故意避開花娘的方位,“聶楓,守住礦洞入口,任何人不得靠近。”
血河刀橫斬出血色屏障,聶楓鐵塔般立在洞口:“主人放心,就算蒼梧老祖來了,也得從老子刀下過!”
洞內水汽氤氳,花娘赤足踏在蓮葉上轉身,薄紗下的肌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看見夏真眼中的冷意,唇角的笑意卻更深了:“小弟弟這是要興師問罪?”
“皇室暗衛的‘蝶影鏢’,花娘何時學的?”夏真屈指一彈,三枚染著金紋的毒鏢從袖中飛出,正是蘇影從暗室石壁上拔下的那批。
花娘指尖的綠霧驟然凝結成冰,蓮葉下的靈泉突然沸騰:“原來你早讓蘇影查我……”她玉手一揮,十二道毒霧化作蝴蝶形態撲向洞頂,“七皇子可還記得,五年前秋狩時救的那名小醫官?”
夏真瞳孔驟縮。記憶中那個在獵場被野獸抓傷的少女,手腕內側確實有與花娘相同的蝶形胎記——但此刻花娘暴露的左臂上,三排刺青赫然是皇室暗衛的等記徽記。
“你是父皇親衛‘血蝶組’的人。”夏真劍紋蔓延至咽喉,混沌劍氣在掌心凝聚成三寸小劍,“當年我被剜去劍骨時,你就在太醫院外守著。”
花娘的薄紗突然寸寸碎裂,露出滿身猙獰的毒咒紋路:“沒錯!我是血蝶組第三小隊隊長,奉命監視太醫令!”她指尖彈出的不再是毒霧,而是實打實的皇室秘傳暗器“穿雲梭”,“但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殺你嗎?因為你母妃臨終前塞給我這個——”
一枚刻著夏氏皇族紋章的玉簡從她心口飛出,表麵裂痕縱橫。夏真發動“空間迴溯”,記憶畫麵如潮水湧來:
暴雨夜的冷宮,皇後咳血倒在草席上,手中緊攥玉簡:“替我……護他長大……”年幼的夏真縮在牆角,眼中倒映著花娘摘下麵紗的瞬間。
“所以你背叛皇室,留在黑風寨?”夏真握住玉簡的手微微發顫,係統界麵突然彈出警告:“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殺意沸騰狀態提前激活。”
花娘突然噴出一口黑血,毒咒紋路如活物般在皮膚上遊走:“三個月前,大皇子派血蝶組新隊長來殺我,說我‘養廢了七皇子這顆棋子’……”她踉蹌著跌入靈池,池水瞬間被染成紫色,“小弟弟,姐姐的毒咒快壓製不住了,你……”
洞外突然傳來聶楓的怒吼:“滾!黑風寨豈是你們撒野的地方!”十二道血色刀氣劃破夜空,十六名蒙麵人從礦洞上方的裂縫躍下,領頭者手持蒼梧劍宗的“青鋒令”。
“奉少宗主之命,緝拿弒師叛賊夏真!”蒙麵人甩出縛仙索,卻見夏真懷中的兩塊空間玉簡突然共鳴,在他背後凝聚出半透明的空間門。
“花娘,抓住我的手!”夏真反手扣住花娘的手腕,混沌劍氣絞碎縛仙索的同時,空間門中噴出濃鬱的靈氣風暴。他突然發現花娘的玉簡碎片,竟與空間玉簡完美契合。
“轟!”空間門轟然閉合,將蒼梧劍宗的追兵隔絕在外。夏真這才驚覺,他們竟被傳送到一處陌生的地下溶洞,洞壁上刻滿與空間玉簡相同的紋路。
“這裏是……初代空間祖巫的試煉地?”花娘勉強站起,毒咒紋路已蔓延至脖頸,“皇室密檔記載,三塊玉簡集齊可開啟祖巫傳承——夏真,你看洞底!”
深達百丈的溶洞底部,第三塊空間玉簡懸浮在青銅祭壇上,祭壇周圍環繞著十二具穿戴皇室服飾的骸骨。夏真發動係統掃描,界麵顯示:“檢測到完整空間玉簡,解鎖‘祖巫空間’:可開辟獨立小世界,容納100名修士永久居住。”
“小心!”花娘突然撲向夏真,一枚透骨釘擦著他耳際飛過。溶洞頂部,七名血蝶組殺手倒掛在鍾乳石上,領頭者麵覆金蝶麵具——正是當年在太醫院剜去夏真劍骨的太醫令!
“七皇子別來無恙?”太醫令陰笑著拉動弓弦,十二支淬毒弩箭鎖定夏真的要害,“大皇子有令,帶迴你的人頭,還有空間玉簡。”
夏真將花娘輕輕放在石臺上,殺意沸騰狀態下的混沌劍體泛起血色流光:“當年你剜我劍骨時,可曾想過今日?”他抬手一握,溶洞頂部的鍾乳石竟被劍氣震碎,萬千碎石在他掌心凝聚成巨型劍刃。
“祖巫·碎空劍!”
劍刃斬落的瞬間,空間玉簡的力量注入劍體,十二名殺手連人帶弩被斬成齏粉。太醫令的金蝶麵具應聲而碎,露出半張爬滿毒瘡的臉:“你居然能驅動祖巫傳承……大皇子不會放過你的!”
他正要服毒自盡,夏真的劍氣已洞穿其丹田:“我要的是活口——係統,抽取他的記憶。”
大量畫麵湧入腦海,夏真臉色劇變:大皇子早已與蒼梧劍宗勾結,三個月前在黑風寨安插的內奸並非花娘,而是負責看守靈田的丁三!更可怕的是,蒼梧劍宗少宗主蕭冷軒,竟修煉了禁忌功法“人劍共生”,將七十二名同門的靈根融入己身。
“真兒!”丁銀花的傳音突然響起,“靈田的護陣被破,有黑衣人搶了娘的雪參——”
話音戛然而止。夏真手中的空間玉簡劇烈震顫,祖巫空間的界麵顯示:黑風寨方向,代表丁銀花的光點正在急速消失。
“娘!”夏真顧不上吸收第三塊玉簡,一把抱起花娘,“聶楓!啟動寨門的‘血河護陣’!蘇影,帶影衛去靈田——”
他正要撕裂空間返迴,花娘突然按住他的手腕,毒咒紋路已爬滿整張臉:“別管我……祖巫空間需要認主才能定位坐標……”她掏出皇後遺留的玉簡,“用我的血,和你的劍骨碎片融合……”
夏真看著花娘逐漸透明的身體,突然想起母妃臨終前的話:“真兒,要記住,這世上最鋒利的劍,不是斬敵的劍,是護人的劍。”
他咬破指尖,將混沌精血滴在祭壇上。三塊空間玉簡驟然合一,祖巫空間的大門完全開啟。在花娘閉上雙眼的瞬間,夏真將她的意識卷入玉簡空間,那裏有一片永遠盛開的赤焰蓮池。
“等我迴來。”夏真握住血河刀,空間裂縫在他背後展開,“敢動我娘的人,就算躲進蒼梧山的劍墓,我也挖出來斬了。”
溶洞內,祭壇上的青銅古鍾突然自鳴。鍾聲中,十二具皇室骸骨緩緩跪下,他們胸前的玉佩上,都刻著同一個姓氏——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