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座劍塔“氣運塔”的青銅門扉上,盤繞著九條由王朝氣運凝成的金龍,龍瞳中倒映著九州版圖,每片疆域都流轉著不同顏色的光霧——赤色代表戰火,青色代表豐收,白色代表天災。夏真伸手觸碰金龍,掌心傳來萬鈞壓力,仿佛整個天下的重量都壓在劍骨上。
“雙生劍骨持有者,欲破氣運塔,需承天下之重。”塔內傳來機械般的女聲,竟與係統提示音有幾分相似,“或斬金龍,或接王璽,二者選其一。”
夏明凝視金龍眼中的九州,突然發現西北疆域的光霧異常暗淡:“那是黑風寨所在的蒼梧郡,這些年金龍氣運根本沒眷顧過平民——真兒,斬了吧,所謂王朝氣運,不過是帝王們給自己套的枷鎖。”
“好。”夏真劍骨真身浮現,暗銀色與金色劍光在劍尖交織成混沌色,“祖巫雙生域·裂空斬!”
兩道劍光同時斬向金龍七寸,九條氣運之龍發出哀鳴,龍鱗剝落處竟露出下麵的鎖鏈——每條金龍都被無形鎖鏈捆在塔門上,鏈尾刻著“君權神授”四個古字。
“原來金龍也是被囚禁的。”夏明的暗銀劍紋滲入鎖鏈,“大哥,這些鎖鏈和鎖龍井的一樣,都是初代皇帝用來綁定劍骨與王朝的詛咒。”
塔門轟然開啟,內部空間是座倒懸的宮殿,殿頂鑲嵌著九州地圖,地麵上跪著百餘名文武百官虛影,每人手中捧著不同的玉冊:《天象誌》《民命簿》《軍陣圖》。
“檢測到王朝氣運具現化,觸發隱藏任務‘重寫民命’。”係統提示響起,“宿主需在百息內摧毀所有玉冊,或選擇改寫其中一本。”
夏真剛要動手,夏明突然按住他的手:“看《民命簿》,上麵寫著黑風寨三百修士的名字,壽命欄全是‘二十有七,血光之災’——這是王朝氣運對我們的判詞。”
“改!”夏真劍指輕點《民命簿》,混沌劍氣湧入筆端,將“血光之災”塗改成“劍骨新生”,“係統,消耗100複仇值,強行改寫氣運!”
係統界麵閃過紅光:“警告!擅自改寫王朝氣運將引發天道反噬——叮!民命簿改寫成功,黑風寨修士壽命枷鎖解除,獲得‘逆命者’稱號。”
百官虛影突然暴動,他們手中的玉冊化作青銅戰戈,組成“天綱護陣”。夏真感覺頭頂壓下千鈞巨力,正是天道反噬的征兆,而夏明的暗銀劍紋正在快速黯淡。
“大哥,我們同步靈力!”夏真發動“劍骨同源”,將自己的混沌靈氣渡給夏明,“用雙生斬劈開陣眼——《天象誌》的北極星位!”
雙生劍光如流星劃過,斬碎《天象誌》中代表帝王星的紫微星。倒懸宮殿劇烈震顫,九州地圖上的光霧開始重新分布,蒼梧郡的灰色霧區漸漸染上代表生機的綠色。
“叮!王朝氣運改寫進度47%,解鎖技能‘劍骨司命’:可短暫影響特定區域的氣運走向。”
氣運塔頂端突然降下金色王璽,璽麵刻著“受命於天”四字,正是夏家曆代皇帝用來祭天的傳國玉璽。夏明伸手觸碰,璽麵突然浮現出母親夏月如的臉:“明兒,別信玉璽上的字,天命從來不由金石定……”
話音未落,玉璽爆發出刺目金光,將夏明擊飛數十丈。夏真接住哥哥,發現他胸口的劍骨印記出現裂痕——那是天道反噬的具象化。
“真兒,玉璽裏有初代皇帝的殘魂。”夏明咬牙站起,暗銀劍紋與金色劍紋相互修複裂痕,“他在阻止我們打破氣運枷鎖。”
夏真凝視玉璽,突然想起蒼梧老祖的殘頁內容:初代皇帝將劍骨與王朝氣運綁定,看似傳承萬世,實則讓每代帝王成為劍骨詛咒的囚徒。他劍指一彈,將玉璽釘在九州地圖的中心,混沌劍氣順著玉璽紋路蔓延。
“既然氣運是鎖鏈,那就讓它碎在我們劍下!”
隨著最後一道劍紋刻完,倒懸宮殿應聲崩塌,百官虛影化作光點融入兩人劍骨。係統提示顯示:“王朝氣運枷鎖破除30%,夏家帝王墓塚解鎖,可查閱曆代皇帝臨終留言。”
當他們踏出氣運塔時,第五座劍塔“因果塔”已在雲海中顯形,塔身透明如水晶,內部漂浮著無數光繭,每個光繭裏都封存著夏家子孫的抉擇殘影——有人選擇剜去劍骨保全性命,有人選擇獻祭劍骨換取王朝延續。
“真兒,你看那個光繭。”夏明指向最大的金色光繭,裏麵是父皇臨終前的畫麵,“他在分劍骨碎片時,其實知道我們會走上雙生逆命的路。”
光繭中,先帝握著兩塊劍骨碎片,目光穿過時空般看向夏真兄弟:“吾兒,若你看見這段影像,說明雙生劍骨已共鳴。莫信天命,莫畏詛咒,夏家的劍,本就該斬破所有枷鎖——包括朕親手定下的。”
夏真感覺喉間發緊,係統界麵突然彈出新選項:“是否繼承先帝遺誌,徹底斬斷王朝與劍骨的因果?(選擇將影響最終結局)”
“選是。”夏明搶先開口,“父皇用一輩子給我們鋪路,不能讓他的心血白費。”
兩人正要踏入因果塔,玉簡空間突然傳來劇烈震動。花娘的傳音帶著哭腔:“小弟弟!夏天衝破禁閉室了,他搶走了丁姨新煉的劍骨丹,還帶著蒼梧老祖的殘魂往劍閣深處去了!”
“糟了!劍骨丹裏有我的混沌精血,他想借此融合劍骨!”夏真轉身欲迴玉簡,卻被夏明拉住。
“別急,因果塔內有時空殘影,或許能找到夏天的弱點。”夏明指向塔內一枚黑色光繭,裏麵是夏天在鎖龍井吸收劍骨詛咒的畫麵,“他被詛咒侵蝕太深,劍骨丹反而會加速他的崩潰。”
夏真強行壓下焦慮,與哥哥同步踏入因果塔。光繭中的殘影突然活過來,每段抉擇都化作實質的劍意攻擊:選擇剜骨的帝王化作軟劍,選擇獻祭的帝王化作重劍,唯有先帝的光繭,始終散發著混沌劍意。
“大哥,用你的暗銀劍紋照亮這些殘影的本心。”夏真發現,所有抉擇殘影的核心,都是一枚刻著“帝”字的劍骨碎片,“他們不是不想反抗,是被初代皇帝的劍骨誓言困住了。”
夏明點頭,暗銀色劍光如月光掃過光繭,“帝”字碎片紛紛崩裂。係統提示:“檢測到因果律鬆動,夏家子孫詛咒削弱25%,解鎖被動技能‘劍骨無咎’:免疫帝王級詛咒。”
當他們斬碎最後一枚“帝”字碎片時,因果塔中央浮現出母親夏月如的完整魂魄,她手中捧著的,正是連接所有光繭的“因果絲線”。
“真兒,明兒,剪斷這些絲線,夏家的因果就斷了。”夏月如的魂魄 smiled,“但記住,斷因果不等於斷傳承,你們要讓劍骨的力量,成為守護百姓的盾,而不是壓迫他們的劍。”
夏真與夏明同時揮劍,混沌與暗銀劍光交織成剪,將千萬條因果絲線一一斬斷。因果塔應聲崩塌,化作無數光點融入祖巫玉簡,蓮池方向傳來丁銀花的驚唿:“逆命蓮開花了!花娘,快用蓮瓣接住夏天的血!”
迴到玉簡空間,隻見夏天正蜷縮在蓮池邊,胸口的劍骨碎片已完全黑化,裂紋中滲出的黑血竟在腐蝕蓮瓣。花娘咬著嘴唇往他口中灌逆命蓮汁,丁銀花在旁急速掐訣穩住他的脈門。
“天兒,別抗拒蓮汁。”夏月如的魂魄突然浮現,“你小時候最怕打雷,總躲在娘的懷裏……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夏天渾身一顫,黑血中竟混著淚光:“娘……他們說,隻有成為皇帝,才能保護你……可鎖龍井的水,總是夢見你在哭……”
夏真看著哥哥痛苦的模樣,突然想起小時候在冷宮撿到的那隻受傷蝴蝶,原來有些傷害,早在他們被分開時就埋下了。他取出祖巫劍經殘頁,將混沌劍意渡入夏天體內:“係統,消耗200複仇值,啟動‘劍骨淨化’。”
黑色劍骨碎片上的“帝”字咒印逐漸剝落,夏天的右眸恢複清明,左眸卻永遠留下了暗銀色的劍紋——那是雙生劍骨共鳴的印記。
“七弟……”夏天虛弱地開口,“劍閣最深處的‘天命塔’,有母後的……”
話未說完,玉簡空間突然劇烈震動,第六座劍塔“天命塔”的投影出現在蓮池上空,塔頂懸浮著的,正是太後的金色鳳冠,冠上鑲嵌的,是母親夏月如的本命劍穗。
“花娘,照看夏天。”夏真握緊夏明的手,雙生劍骨再次共鳴,“大哥,我們去天命塔,接迴母妃的劍穗,也斬斷太後最後的執念。”
祖巫劍閣的雲霧中,第六道劍光衝天而起,這次的劍光不再是單一的金或銀,而是混沌交織的彩色,正如夏真兄弟此刻的心境——不再執著於複仇或顛覆,而是真正理解了母妃所說的“護人之劍”。
蓮池裏,逆命蓮的花瓣輕輕飄落,蓋在夏天的傷口上。花娘看著這一幕,突然發現夏天的禁閉室符咒碎片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行小字:“對不起,七弟,我隻是怕像皇兄那樣被拋棄。”
原來,在斷劍崖的墓室裏,夏天曾偷偷去看過夏明,卻看見父皇將劍骨碎片交給尚在繈褓中的夏真。那份被遺棄的恐懼,讓他走上了被詛咒操控的路。
“小弟弟,夏天他……”
“我知道。”夏真迴頭,目光溫柔,“等闖完天命塔,我們帶他去黑風寨,讓聶楓教他練刀——或許,放下劍骨的執念,他能找到新的路。”
天命塔的大門在雙生劍光中緩緩開啟,門內傳來太後的冷笑,卻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夏真知道,這場與天命的對決,終將以劍骨的新生告終,而屬於他們兄弟的未來,才剛剛在蓮池的波光中,露出第一縷曙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