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冰窖的青銅門在子時初刻悄然開啟,門縫中溢出的寒氣將石階上的毒霧凝成冰晶。夏真握著狼首劍,劍刃映出冰窖內縱橫交錯的冰棱,每根冰棱上都倒懸著冰蟬卵,像極了凝固的淚滴。
“小弟弟,你的血在抖。”花娘貼著他後背輕笑,指尖劃過他握劍的手背,那裏正滲出細微的血珠——那是靠近母妃命魂時的本能反應。她腕間銀鈴突然發出蜂鳴,竟與冰窖深處傳來的蟬鳴形成共振,“聽見沒?冰蟬母皇在喊咱們呢~”
赤練蛇王突然從她袖中竄出,蛇身在冰麵上滑行時留下赤紅色軌跡,所過之處冰蟬卵紛紛爆裂。夏真趁機推開青銅門,刺骨的寒意瞬間裹住全身,混沌劍紋卻在體表亮起,將冰棱折射的毒光盡數震碎。
“小心頭頂!”花娘猛地拽住他手腕,十幾根冰棱帶著冰蟬毒刺破空襲來。夏真旋身揮劍,混沌劍氣裹挾著赤練蛇的毒焰,竟將冰棱熔成毒水,水滴在地麵上濺起藍焰——正是西域毒宗的“冰火兩重天”毒陣。
冰窖深處,十二具冰棺呈蝶形排列,中央的主棺上躺著位身著紅衣的女子,胸口嵌著半枚泛著藍光的蝶形玉佩。花娘的腳步突然頓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頸間的銀鈴——那女子的麵容,與她記憶中師父密室裏的畫像分毫不差。
“母親……”夏真的聲音發顫,狼首劍“當啷”落地。他望著主棺上的女子,終於明白為何花娘的紅衣總讓他覺得親切——那是母妃楚離獨有的“毒蝶紅”,衣袂上繡著的,正是千毒穀的蝕骨紅蛛紋。
花娘忽然按住他的肩膀,指尖在他後頸掐出一道血痕:“別靠近!主棺周圍布著‘毒心鎖魂陣’,你的血會激活冰蟬母皇!”她望著冰棺上方懸浮的巨大蟬形冰雕,瞳孔驟縮——那正是用母妃命魂喂養了二十年的冰蟬母皇。
係統提示音在夏真腦海中瘋狂閃爍:“叮!檢測到毒心蠱母蘇醒,觸發隱藏劇情:蝶影歸寂!當前解鎖記憶片段:二十年前,毒蝶楚離以命魂為引,封印冰蟬母皇於狼首劍鞘。”
夏真忽然想起腰間的劍鞘,此刻正在劇烈震顫,鞘身上的赤紅色蛛網紋路,竟與主棺上的冰蟬紋完美重合。他猛地扯下劍鞘,拋向冰蟬母皇,劍鞘在空中發出清越的鳴響,竟將母皇翅膀上的冰毒盡數吸收。
“好機會!”花娘甩出七枚逆鱗骰子,每枚骰子都嵌著母妃當年的毒蝶粉,“小弟弟,用狼首劍斬主棺的蝶形鎖!那是當年師父留下的最後一道防線!”
夏真握住狼首劍的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父親蕭戰在狼首旗下列陣,母親楚離在毒霧中起舞,還有個紅衣小女孩牽著他的手,腕間銀鈴與他的劍鞘相撞……他忽然明白,那個小女孩就是花娘,他們的命運,早在繈褓中就被係在了一起。
狼首劍斬在蝶形鎖上的剎那,冰窖頂部的冰棱突然全部崩碎,冰蟬母皇發出刺耳的尖嘯,翅膀上的毒霜如暴雨般落下。花娘本能地撲向夏真,用身體替他擋住致命的毒霜,後背瞬間綻開無數血花。
“花娘!”夏真接住她軟倒的身軀,發現她後背的傷口正在結冰,而自己心口對應的位置,正蔓延出冰藍色的紋路——共生之約讓她的傷轉移到了他身上。他忽然想起係統的“毒心同命”技能,強行將冰毒反推迴母皇體內。
赤練蛇王趁機纏住母皇的翅膀,蛇信子狠狠咬向母皇的逆鱗。花娘在他懷中輕笑,指尖蘸著自己的血,在母皇冰翅上畫出千毒真經的“歸寂咒”:“母皇啊母皇,你吃了我母親二十年的命魂,也該吐出來了~”
主棺突然發出“哢”的輕響,蝶形鎖應聲而碎。夏真望著緩緩睜開眼的母妃,唿吸幾乎停滯。楚離的眼神空洞如冰,胸口的毒心蠱泛著妖異的藍光,竟與大皇子在密室內操控的蠱鼎產生共鳴。
“小心!她中了毒心蠱!”花娘掙紮著起身,銀鈴突然發出悲鳴,“大皇子在用蠱鼎控製她,快用你的血喚醒她!”
夏真咬破指尖,將血滴在楚離眉心的蝶形印記上。混沌劍紋與千毒真經的毒紋在血珠中交融,竟在楚離眼中映出二十年前的場景:蕭戰抱著繈褓中的夏真,楚離含淚將銀鈴係在花娘腕間,而後轉身踏入冰窖,用自己的命魂封印母皇。
“真兒……”楚離的聲音像碎冰在響,指尖顫抖著撫過他臉頰,“對不起,娘沒能陪你長大……”話未說完,她胸口的蠱蟲突然暴動,眼中再次泛起妖異的藍光,指尖掐向夏真咽喉。
花娘猛地甩出骰子,毒粉在楚離指尖爆開,卻被她體內的冰毒瞬間凍結。夏真反手扣住母妃的脈門,發現她的毒脈與自己的混沌劍體產生排斥,共生之約竟在此時出現裂痕。
“夏真!”花娘的驚唿聲中,冰窖頂部突然塌陷,大皇子帶著數十名金蠶蠱衛破頂而入,手中托著刻滿逆咒的青銅蠱鼎。他望著楚離失控的模樣,唇角勾起陰鷙的笑:“七弟,你以為解開冰棺就能母子相認?她的毒心蠱,早就和母皇、和你,連成了死局!”
夏真忽然感覺體內的冰毒與蠱毒同時爆發,踉蹌著跪倒在地。花娘撲過去護住他,卻被金蠶蠱衛的毒霧逼退,後背的傷口再次崩裂。赤練蛇王瘋狂地撕咬母皇,卻被大皇子的蠱鼎吸走力量,漸漸縮小成蛇形吊墜。
“現在,該啟動最後的毒心劫了。”大皇子將蠱鼎按在主棺上,鼎中浮現出夏真與花娘的命魂虛影,“二十年前,蕭戰用狼首劍斬碎我的毒心蠱,如今我便用他兒子的血,祭了這冰蟬母皇!”
楚離突然發出非人的嘶吼,指尖變長如冰刃,朝著夏真心口刺去。千鈞一發之際,花娘竟用身體擋住了這致命一擊,冰刃穿透她胸口,鮮血滴在夏真掌心,激活了他劍紋中沉睡的狼首劍意。
“不——!”夏真的怒吼震碎冰窖頂部的冰棱,混沌劍體首次完全覺醒,金色劍紋如活物般在體表遊走,竟將母皇的冰毒與蠱鼎的毒霧盡數吸收。他抱起花娘,望向大皇子的眼神冷如冰刃:“你以為利用母妃就能讓我崩潰?別忘了,她留給我的,還有這個——”
他扯下母妃腕間的玉鐲,裏麵掉出半片染血的絹帛,正是千毒真經的最終篇“毒心歸寂”。係統提示音在此刻炸響:“叮!共生進度突破80%,解鎖終極技能‘狼毒同命·焚心祭’!可燃燒命魂暫時提升百倍戰力,冷卻時間:永久。”
大皇子的笑容終於凝固,他看見夏真眼中燃起的赤紅色火焰,那是狼首與毒蝶的命魂之火,更是能焚盡一切毒霧的混沌之火。蠱鼎在火焰中開始龜裂,冰蟬母皇發出最後的悲鳴,化作冰晶融入花娘的傷口,竟讓她胸前的傷迅速愈合。
“你輸了,皇兄。”夏真站起身,狼首劍與毒蝶鈴在他掌心交融,形成全新的狼蝶劍鈴,“二十年前父母用命為我鋪路,二十年後,我便用這混沌劍體,斬了你的毒心蠱!”
劍鈴出鞘的瞬間,冰窖內的所有冰棱、冰棺、冰蟬卵同時爆裂,化作純淨的冰水衝刷著地麵。大皇子驚恐地後退,卻發現自己的金蠶蠱衛正在冰水融化,蠱鼎也碎成了齏粉。
楚離的眼神終於恢複清明,她顫抖著抱住夏真和花娘:“真兒,花娘,對不起……”花娘望著楚離腕間與自己相同的銀鈴,忽然泣不成聲——她終於明白,當年師父讓她帶著銀鈴等待,不是為了千毒真經,而是為了兌現狼首與毒蝶的共生之約。
冰窖外,聶楓的狼首焚天陣正在焚燒最後一波蠱衛,蘇影帶著暗衛攻破了蠱鼎的結界。夏真望著懷中蘇醒的母妃和重傷初愈的花娘,忽然聽見係統傳來新提示:“叮!毒心劫主線任務完成,解鎖地圖‘千毒狼首·共生殿’!當前共生進度100%,獲得技能‘萬毒不侵·狼蝶同輝’:免疫所有毒素,共享彼此最強戰力。”
大皇子在冰水中跪倒,望著夏真手中的狼蝶劍鈴,終於露出絕望的笑:“原來,狼首與毒蝶的共生之約,從來不是弱點,而是最強的盾……”他的話未說完,便被冰水淹沒,化作寒潭中的一具冰屍。
黎明的陽光穿透冰窖,照在三人相偎的身影上。夏真望著母妃和花娘相似的麵容,忽然輕笑——原來,命運早就在他生命中埋下了最溫暖的毒,讓他在毒霧彌漫的江湖中,始終有可以交付後背的人。
狼蝶劍鈴在他掌心輕鳴,劍鞘上的赤紅色蛛網與銀鈴的蝶紋徹底融合,形成全新的“毒心狼首”印記。係統界麵悄然更新,主線任務“毒心劫”正式完結,新的提示浮現:“前方主線:萬毒歸宗·天下劫,檢測到江湖各大門派正集結於千毒穀,欲剿滅‘毒心狼首’共生體。”
花娘忽然抬頭,指尖戳了戳他胸口:“小弟弟,現在咱們可是江湖第一毒瘤了~”她望著母妃溫柔的眼神,忽然狡黠地笑了,“不過沒關係,姐姐的毒,加上你的劍,就算整個江湖來攻,咱們也能在毒霧裏為彼此劈開一條血路——對嗎,婆婆?”
楚離被她逗笑,伸手替她理了理亂發:“對,咱們狼首與毒蝶的後人,從來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她望向冰窖外漸起的朝陽,眼中閃過當年的颯爽,“接下來,該迴千毒穀了,去告訴那些老頑固,千毒真經的主人,從來不是用毒害人,而是讓萬毒臣服。”
夏真握著兩女的手,感受著掌心相連的溫度。他知道,冰窖之戰隻是開始,前方還有更廣闊的江湖、更險惡的毒局等著他們。但此刻,他望著花娘腕間與自己掌心相同的印記,望著母妃眼中失而複得的溫柔,忽然覺得,哪怕前路布滿荊棘毒霧,隻要有她們在身邊,便沒什麼可怕的。
皇宮的飛簷上,狼首旗與毒蝶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夏真帶著母妃和花娘走出冰窖,赤練蛇王重新盤在花娘腰間,狼蝶劍鈴在他背後發出清越的鳴響。遠處,聶楓和蘇影正帶著黑風衛趕來,馬蹄聲碾碎殘冰,驚起寒鴉無數。
而在他們身後,冰窖深處的水潭中,一枚泛著金光的蝶形印記悄然浮現——那是狼首與毒蝶共生體的標誌,也是江湖即將掀起的“毒心狼首”傳說的開端。當混沌劍氣與千毒真經真正融合,當狼首之血與毒蝶之毒徹底共生,屬於夏真和花娘的時代,才剛剛開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