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魂海中沉寂許久的珠子在此刻亮了起來,刺眼的光芒讓迷霧都淡了許多
“完蛋,完蛋了!豬腳不會複活了吧,我才剛騎上自行車啊~”
白慕捂著腦袋,心底裏可是後悔死了。
正忍著頭痛等待接下來的殘酷現實時,突然感到腦袋一陣清涼。
散開神識往魂海中一瞅,啥事也沒有。
那枚珠子依舊懸在魂海中,鎖鏈也沒斷。
至於紅顏,則是落在魂海中發出嗡鳴的顫抖聲。
在白慕用靈魂力溫養了好一會,紅顏才安靜了下來。
“他大爺的,老子還是去睡覺吧。”
“再瞎搞下去,我這個帶滿級輔助的發育路就該重開了。”
白慕平複了一下剛才差點飄出來的靈魂,爬起來就向自己小院子走去。
不就是個覺醒靈府嘛,老子就擺爛了,抱媳婦睡覺去。
哼!
此時,獨屬於白慕的小院裏依舊有著幾盞燈火。
許妙兒盤膝於榻上,雙手結印,一圈圈淡藍色的符文圍繞在其身邊。
這是靈紋師獨有的養魂之術,加上白家的秘術與她的純靈之體很是契合。
不怕笨蛋不上進。就怕天才還努力。
這與門外那嘻嘻哈哈走進來的傻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捂著腦袋一竅不通,一個盤膝而坐入定天成。
“吱嘎~”
房門被推開,一個不怎麼靈光的腦袋從中探了出來。
“少爺?”
“你不是在密室修煉嗎?怎麼迴來了?”
妙兒睜著大大的雙眸看著偷偷摸摸想要摸進房的白慕,一頭亂發像是被雞啄了一般。
( ps:頭疼,自己撓的……)
剛探出頭就遭到三連問的白慕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該怎麼迴答呢。
“哈哈,我這不是怕娘子孤單來陪陪嘛。”
白慕呲著大牙笑道。
(放屁,自己修煉不出個所以然就跑來打擾人家修煉……)
妙兒小臉一紅,也不點破自家少爺的囧態。
“少爺,妙兒自幼修煉養神之術,晚上不用睡覺滴……”
(看見沒,之前陪你睡覺那可是自降身段了。)
兩者的差距顯而易見,笨蛋想睡覺,而天才們依舊在努力。
聽到這麼紮心的話,白慕真想仰天長歎。
“我的媳婦咋就這麼厲害,以後也別修煉了,沒事騎騎自行車就可以了。”
經過一頓歪門邪道的自我安慰,白慕似乎又找到了一個讓自己躺平的理由。
“吱嘎~”
白慕雙手抵住門縫,依舊一臉嘻嘻道:
“沒事,我就躺在你身邊。不打緊,不打緊。”
許妙兒手中法訣一變,在其周圍環繞的淡藍色符文緩緩消散。
“少爺是不是修煉不順利呀?”
許妙兒美眸輕瞇一把拉住想要竄到床上的白慕,一雙秋水眸子在燭光下熠熠生輝。
“哎呀,我現在已經凝聚出了靈晶。但不知為何一直突破不了四重境界,頭痛的緊。”
白慕摸著腦袋,一想到腦海裏的黑色鎖鏈就痛疼。
許妙兒替他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頭發,會心一笑道:
“少爺你還沒有覺醒靈府當然突破艱難,等覺醒完靈府少爺必定會一鳴驚人的。”
白慕聽到妙兒的話皺了皺眉,“啥意思,我突破不了與我覺醒靈府有關?”
“少爺,你可能不知道。”
“像我們這些大家族都是有著靈府覺醒一說,表麵上說是覺醒靈府,實質上卻是血脈覺醒。”
“血脈?”
白慕兩眼一瞪,心中更是驚濤駭浪。
他作為天降之人,哪有什麼血脈啊。總不能說吃了枚珠子就有血脈了吧,那玩意可不是裝傻充愣就能整出來的。
一旁的妙兒見自家少爺臉色古怪,戳了戳白慕的腦袋笑道:
“少爺不用擔心,老爺和夫人都是當世舉世無雙之人。少爺你的血脈之力必定比老爺還要強大。”
白慕扯了扯嘴角,拉著那水嫩無骨的小手坐在了床邊。
身形一歪,躺在了大床上。
“你少爺呀,怕是難成大器嘍~”
兜兜轉轉來到這地方也有一個月了,說實話這段時間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稀碎。
要是換個有頭腦的人來做早就混的風生水起了,哪會和他一樣。
身著紫色羅紗的女子靜坐在身邊,用她那蔥白手指輕輕為其撥去散發。
手指的微涼讓白慕舒適的閉上了雙眼,也許在此刻他才第一次放鬆了下來。
“少爺,累了就睡會吧。”
妙兒輕撫著那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臉孔略有些心疼,從見到少爺以來,她可是從來沒有在上麵見到過一絲憂愁,即使被老家主追著打的時候也未見過一直消散不去的憂慮。
“夫君,我給你哼一曲我從小便會的曲子吧。”
白慕握住臉龐上的小手,輕輕點頭。
“好~”
“哼~~哼~~”
女子的聲音清婉悠揚,像是一條潺潺不斷的溪流,流淌在迴憶與心間。
聽著那莫名熟悉的歌謠,白慕唿吸漸漸平緩。
朦朧之間,他仿佛又迴到了那個獨自屬於他的小屋子。
從孤兒院慢慢長大,孤單一人。
看多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嚐遍了生活的酸甜苦辣。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他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情感的羈絆。
但就在那一天全都變了,他變的猶猶豫豫。
害怕失去,更害怕得到。
直到……聽到那陌生而又熟悉的曲調……
輕微的鼾聲漸起,身旁的女子這才輕聲歎氣。
“少爺,你終於迴來了……”
她的右手依舊被他緊緊握著,臉上的憂愁淡去了幾分。
妙兒用另一隻手輕輕拂去那略有皺起的眉頭,側臥著把他的憂愁擁入懷中。
其實每個人都是個孩子,隻是有些孩子還未“長大”而已。
一夜無語,相依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