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身前的幽藍色火焰屏障轟然破碎,邪眼靈魂衝撞帶來的狂風吹散了他額前的發(fā)絲,露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
他的眼睛緊閉著,眉宇間隱隱透出一絲痛苦之色。
魂海中的珠子在吞噬了那道靈魂力後,終於沉寂了下來。
就與之前在通天古樹內(nèi)部吸納生機之後一樣,沒有一點的變化。
剛才的變故來得太快,白慕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丹田中的靈元早已耗盡,經(jīng)脈中空蕩蕩的,連一絲靈力都調(diào)動不起來。
若不是魂海中的珠子在關(guān)鍵時刻冒了出來,吞噬了邪眼的靈魂力。
恐怕他這條小命就要再次輪迴,自行車也沒了。
“小子……你……”
墨錦雲(yún)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帶著一絲罕見的遲疑和擔憂。
他站在白慕身旁,目光複雜地看著這個緊閉雙眼的少年。
墨錦雲(yún)一向從容淡定,此刻卻難得地皺起了眉頭。
手中的青銅羅盤微微顫動,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麼不尋常的氣息。
白慕緩緩睜開雙眼,先是看了一眼陣眼中的許妙兒。
少女的臉色蒼白如紙,眉心的本命靈紋若隱若現(xiàn)。
剛才若不是他及時阻止,這丫頭差點就強行動用了本命靈紋。
一旦本命靈紋被強行激發(fā),輕則重傷,重則魂飛魄散,後果不堪設(shè)想。
“我沒事。”
白慕低聲說道,聲音有些沙啞。他勉強站起身,腳步卻有些虛浮。
魂海中木屬性靈府散發(fā)著淡淡生機,緩緩注入他的經(jīng)脈中,緩解了靈元過度壓榨的疼痛。
白慕沉默不語,魂海中的珠子依舊安靜地懸浮著,仿佛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
但他知道,這顆珠子並不簡單。
通天古樹的龐大生機都能汲取,可就是一點反饋都沒有。
墨錦雲(yún)見他神色異樣,也沒有再追問。
隻是輕輕歎了口氣,道:“我怕是幫不了你多少了。”
墨錦雲(yún)的身體忽隱忽現(xiàn),剛才的邪眼的靈魂攻擊對他的影響太大了。
白慕依舊沉默,隻是握緊了拳頭。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蘇醒。
白慕和墨錦雲(yún)同時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邪眼那龐大而猙獰的眼球中,鮮血如泉湧般滲出,染紅了周圍的空氣。
它那最後的舍命一擊,凝聚了它所有的靈魂之力,卻如同泥牛入海,被白慕魂海中那顆神秘的珠子無情吞噬。
邪眼再次遭受重創(chuàng),它的力量在迅速流逝,仿佛一座即將崩塌的山嶽。
許妙兒的臉色略顯蒼白,但她的眼神卻愈發(fā)銳利,如同寒夜中的星辰。
她凝視著太陰殺陣中那掙紮的邪眼,心中殺意凜然。
隨著她手中陣盤的光芒逐漸亮起,三千道符紋如同被喚醒的古老咒語,一一閃爍起來。
這些符紋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將邪眼牢牢困住。
濃鬱的月華之力從符紋中傾瀉而出,如同銀河倒掛,灑落在邪眼那龐大的身軀上。
邪眼的暗黑色觸手在月華之力的侵蝕下,痛苦地蜷曲著,發(fā)出淒厲的嘶吼聲。
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而那些被邪眼轉(zhuǎn)化的低階瘴獸,也在月華之力的洗滌下,逐漸恢複了原本的模樣,擺脫了邪眼的控製。 整個太陰殺陣中,月華之力與邪眼的黑暗力量激烈碰撞,仿佛一場光明與黑暗的終極對決。
許妙兒站在陣外,手中陣盤的光芒愈發(fā)耀眼。
她的身影在月華之力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聖而不可侵犯。
“歐——”
一聲悠長且充滿著不甘與憤怒的低沉嘶吼,如同悶雷般,從那翻湧不止、似墨般濃重的雲(yún)霧深處隱隱傳來。
雲(yún)霧如被驚擾的海浪,劇烈地翻滾著,透過那層層疊疊的霧氣,隱約可見騰蛇龐大而猙獰的身軀在其中若隱若現(xiàn)。
原本那猶如精鋼打造般光滑堅硬的鱗甲之上,此刻已然布滿了深深淺淺、交錯縱橫的爪痕。
殷紅的鮮血,如同蜿蜒的溪流,順著鱗甲的縫隙緩緩淌下,將周圍的雲(yún)霧都浸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而在騰蛇的對麵,小彩雙翼展開,周身散發(fā)著令人膽寒的威懾力。
它身上七彩的羽芒絢爛奪目,在這彌漫著壓抑氣息的雲(yún)霧之中,猶如璀璨的星辰般熠熠生輝。
每一次有力地揮動翅膀,一股熾熱到令人窒息的力量便如火山噴發(fā)般隨之爆發(fā)。
赤紅色的火焰,將周圍的空氣都灼燒得扭曲變形,發(fā)出一連串“劈啪劈啪”的聲響。
小彩的目光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緊緊地鎖定著騰蛇,一刻也不敢放鬆,時刻警惕著對方任何細微的動作。
而一旁的白慕,麵色凝重如霜,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緩緩地將手中泛著溫潤光澤的玉鐲收起。
白慕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向那騰蛇。
白慕知道,現(xiàn)在他所能靠的隻有他自己。
雖說可能他的身邊還有著其他高手,但始終還是要靠自己的。
墨錦雲(yún)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他的靈魂力在之前那一場場激烈的交鋒中,如同燃燒殆盡的燭火,已然耗盡。
無奈之下,他隻能拖著疲憊不堪的靈魂,迴到那枚養(yǎng)魂鐲中修養(yǎng)。
養(yǎng)魂鐲靜靜地掛在白慕的腰間,微微閃爍著黯淡且微弱的光芒。
白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隨後緩緩挺直了自己的身軀,那原本有些疲憊的眼神中,此刻閃過一絲堅定如磐石的光芒。
他清楚地知道,如今墨錦雲(yún)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隻能在養(yǎng)魂鐲中默默恢複;小彩雖然勇猛無畏,但麵對強大的騰蛇,也逐漸顯得頗為吃力。
“妙兒,陣起!”
白慕看向許妙兒,身上猩紅的煞氣再次翻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