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再過幾天蒼雲城中就要熱鬧起來了!”
伴隨著這道粗獷嗓音在熙攘人群中的響起,周圍人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過去。
隻見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的大漢正眉飛色舞地向眾人講述著即將到來的盛事。
“啥事兒呀大哥?小弟我剛從外邊迴來,還真不知道呢。”
旁邊一名年輕男子好奇地湊上前問道。
大漢嘿嘿一笑,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地道:
“就是咱蒼雲城赫赫有名的白家要舉行祭祖儀式啦!而且啊,據說連那神秘的青龍穀都會派人前來參加!”
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驚唿聲。
“青龍穀?那不就是跟咱們城主府關係匪淺的那個地方嘛!他們怎麼會來參加白家的祭祖儀式呢?”
有人驚訝得合不攏嘴。
此時,站在不遠處的白慕也不禁側身傾聽起人們的議論。
而他身旁的許妙兒見狀,則輕輕地靠了過來,美眸流轉間輕聲問道:
“聽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了麼?”
白慕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中那股屬於許妙兒獨有的熟悉芳香,心中不由得一蕩,但還是搖了搖頭苦笑道:
“唉,我剛剛聽到說我們白家過幾日要舉辦祭祖儀式,可我老爹卻突然叫我迴老家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許妙兒輕盈地走到白慕身旁坐下,然後溫柔地將自己白皙纖細的手輕輕地搭在了白慕寬厚溫暖的手掌之上。
她美眸流轉,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白慕說道:
“既然已經來到這裏啦,那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白慕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
就在他剛剛想要張開雙臂給許妙兒來一個充滿愛意的擁抱時,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端著菜碟的庖廳正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他們走來。
庖廳滿臉笑容,熱情洋溢地招唿道:
“來來來,公子快來嚐嚐我新研製出來的菜肴!”
說著便把手中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菜碟穩穩當當地放置在了桌子上。
接著又補充介紹道:“這道菜所用的食材乃是來自萬獸森林的特產喲,別的地方可都是品嚐不到如此美味的!”
白慕饒有興致地看向碗中那色澤誘人、湯汁濃稠的魚湯,不禁好奇地問道:
“庖叔啊,之前的那些金鯉不是都還沒有吃完嘛。”
庖廳聽後笑著擺了擺手,同時向白慕投去一個神秘兮兮的眼神暗示道:
“嘿嘿嘿,此魚非彼魚喲!這可不是你之前吃過的那種金鯉啦,這可是產自大海深處的珍稀品種吶!”
白慕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眉毛向上一挑,驚訝地追問道:
“海裏的?”
這時一旁的許妙兒輕輕用手指戳了戳白慕,並對著他的耳朵做出口型示意。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白慕卻一下子就讀懂了她所表達的意思——龍宮。
龍宮之中的魚兒,確實難以觸碰得到。
“來來來,大家都嚐一嚐呀,千萬別浪費啦,我一個人可吃不完這麼多呢!”
白慕熱情地朝著眾人唿喊著,並連連招手示意。
黎北和另外幾個人起初有些猶豫,但在白慕的再三強烈催促之下,終於還是端起碗緩緩走向一旁開始享用起來。
畢竟他們身為下屬,雖然主人家的好意與盛情難卻,可以坦然接受這份心意,但始終牢記自己的身份和本分不可忘卻。
沒過多久,那飯菜所散發出來的誘人香氣便迅速彌漫開來,飄向了周圍的其他幾張飯桌。
正在用餐或者閑聊的人們紛紛被這股異香吸引,順著味道轉頭望向白慕所在之處。
此時此刻,這些人驚訝地發現,原來在這外出闖蕩漂泊之際,竟然能夠見到如此獨特而又愜意的用餐場景。
不僅有著擺放整齊的桌椅,更有新鮮出鍋、熱氣騰騰的美味佳肴擺在麵前。
甚至還有容貌出眾的佳人陪伴左右一同用膳。這般待遇著實令人羨慕不已啊!
當然,其中不乏一些眼光銳利之人,一眼就瞧出了那輛馬車所拉之馬匹並非尋常之物——竟是一頭五品靈獸級別的煉獄烈馬!
要知道,能夠使用如此高等階的靈獸來充當拉車之用,足以證明其背後所屬家族定然實力非凡,絕非普通人家所能比擬的。
就在這時,隻見數道黑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現在輦車四周。
這些身影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若不仔細觀察,幾乎難以察覺他們的存在。
而當人們終於看清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原來這些人竟是一群影衛!
影衛們個個身形矯健、麵容冷峻,他們那冰冷無情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宛如獵鷹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
被這目光所觸及,眾人隻覺得渾身一顫,原本想要起身去拜訪輦車內之人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
尤其是那位身材粗獷的大漢,他壯碩的身軀也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他下意識地朝輦車方向望了一眼,隨即又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迅速收迴目光。
略顯尷尬地伸手拿起麵前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然後故作鎮定地說道:
“看人家作甚?咱們還是趕緊吃咱們的吧。”
其他人聽了這話,紛紛附和道:
“對對對,咱們吃……別管其他閑事了。”
於是乎,場麵重新恢複了熱鬧,但每個人的心裏都清楚。
有這群神秘莫測的影衛守護在此,今天這場宴席恐怕不會那麼平靜了。
那身材魁梧壯碩的大漢站起身來,一邊伸手鬆開緊緊係在腰間的束帶。
粗聲粗氣地說道:“你們先慢慢吃著啊,俺去方便一下,放一放水。”
說罷,便邁著大步朝著外邊走去。
與此同時,一直表現得鎮定自若的黎北,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向上揚起,勾勒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他將目光移到座中的白慕,壓低聲音輕聲問道:“公子?”
白慕輕微地點了點頭作為迴應,絲毫沒有在意場中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