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白慕在這竹院中住得頗為閑適。
他每日除了在竹院周圍閑逛,便是跟著白術惡補一下關於靈紋煉器的知識。
然而,這些知識對於白慕來說實在是太過深奧,他雖然努力地去理解,但大半還是聽不懂。
不過好在他有一個聰明伶俐的媳婦,每當遇到不懂的地方。
他隻需向媳婦請教,便能得到詳細的解答。
就在白慕專心搓藥丸的時候,白術的聲音突然從屋外傳來:
“小子,藥丸搓好了沒?”
白慕連忙應了一聲,然後拿起剛剛搓好的藥丸,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
白術見狀,袍袖一揮,隻見那黑色的藥丸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起一般,緩緩地飛到了藥爐之中。
藥丸落入藥爐的瞬間,發(fā)出了一陣細微的劈啪聲,仿佛是在抗議自己被丟進了這個滾燙的地方。
說起來,白慕也已經見過這老頭煉藥好幾次了。
每次煉藥時,藥爐都會發(fā)出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和反應,讓他不禁感歎這老頭的煉藥手法還真是獨特。
有時候,藥爐會像煮沸的水壺一樣,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有時候,藥爐又會像被驚擾的蜂巢一樣,嗡嗡作響。
而且,每次煉藥結束後,藥爐中都會冒出一股五顏六色的煙霧,看上去頗為神奇。
白慕心裏暗自嘀咕,這老頭煉藥的過程,怎麼看都不像是在煉丹,反而更像是在燒烤呢……
感覺自家這老頭,整天神神秘秘的,就像個煉假藥的江湖騙子一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叮~~~”的一聲,藥爐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白慕心中一喜,知道丹藥已經煉製成功了。
他連忙打開藥爐,隻見兩枚散發(fā)著青光的藥丸如同流星一般,從藥爐中飛射而出。
白慕眼疾手快,熟練地伸手一抓。
掌心處淡藍色靈元翻湧將兩枚藥丸穩(wěn)穩(wěn)地接住,然後輕輕地放入早已準備好的玉盤中。這
剛出爐的丹藥,就像兩個紅彤彤的鐵蛋一樣,還帶著些許餘溫,如果用其他的容器盛放,恐怕會損壞丹藥。
白慕小心翼翼地端著玉盤,緩緩推開屋門。
屋內,一個麵容消瘦的中年男子正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慕兒,又辛苦你了。”
白驃看到白慕走進房間,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絲歉意的笑容,輕聲說道。
白慕連忙搖頭,迴應道:
“四叔,您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若不是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白驃打斷了:
“不提這個,你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
白慕聞言,心中不禁有些無奈。
這幾日來,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白驃這樣說,仿佛他真的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一般。
白驃似乎並沒有察覺到白慕的情緒,他從懷中掏出一枚丹藥,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口中。
隻見那丹藥在白驃的口中緩緩滾動,他卻不緊不慢地咀嚼著,完全沒有像書中所描述的那樣入口即化。
白慕看著白驃這如同吃大蜜丸一樣的吃法,心中總覺得這丹藥有些不太靠譜。
“呃,四叔您的傷勢真的沒事嗎?”
白慕麵露憂色,關切地問道。
他的目光緊盯著白驃,似乎想要透過他的外表看到其真實的身體狀況。
白驃微微一笑,安慰道:“侄兒放心,我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了,隻是目前修為還沒有恢複罷了。”
他的語氣顯得頗為輕鬆,仿佛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白慕的眉頭卻微微皺起,他對白驃的迴答並不完全滿意。
“修為……四叔,您的修為到底怎麼迴事?”
他追問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
白驃注意到了白慕的擔憂,他笑了笑,然後伸出手,示意白慕看看他的手背。
白慕定睛一看,隻見白驃的手背上竟然有一絲若隱若現(xiàn)的紋路,那紋路看起來異常熟悉。
“這是……玄水符紋!”
白慕失聲叫道,他的眼睛瞪大了,滿臉驚愕。
這玄水符紋,他再熟悉不過了,因為隻有龍宮才會使用這種獨特的符文。
“龍宮?”
白慕的聲音有些顫抖,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白驃,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釋。
白驃見狀,哈哈一笑,說道:
“侄兒莫要驚慌,這隻是我的修為被封印住了而已,並無大礙。”
他的笑聲中帶著些許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坦然。
“沒事的,你就放心地跟白術好好學習吧。”
白驃一臉輕鬆地說道,“靈紋師可是個相當厲害的職業(yè)呢,不管在哪裏都能派上大用場。”
白慕聽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然而,他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好開口。
過了一會兒,白慕終於鼓起勇氣說道:
“我之前讓墨錦雲教白煜修煉,但是他可能還不知道這件事。”
白驃微微一笑,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他安慰道:
“放心吧,他應該已經知道了。雖然他平時對白煜的管教不是很多,但這孩子可不笨,他肯定能察覺到的。”
聽到白驃這麼說,白慕的臉色變得有些僵硬,他不知道該如何迴應。
畢竟,白驃是白煜的父親,而他卻在沒有告知白驃的情況下,私自讓別人教導白煜修煉,這確實有些不妥。
白驃見狀,連忙擺了擺手,笑著說:
“嗬嗬,你也別太擔心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隻需要專心學習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啦。”
說完,他又揮了揮手,示意白慕可以離開了。
白慕雖然對一些內幕有所耳聞,但對於具體的計劃卻知之甚少。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原本的劇情已經完全被打亂了,變得混亂不堪,毫無頭緒可言。
所有的情節(jié)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隨意擺弄著,失去了原有的邏輯和連貫性。
直到白慕走出房間,看著那散發(fā)著蒼白色火焰的藥爐有些失神。
“小子,作甚呢?”
“要不要學一下煉器?”白術的聲音傳了過來。
白慕迴過神,看著篆刻臺上的透明晶體不禁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