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卦塚劇烈震動,封印相柳的星光鎖鏈開始斷裂。淩霜抹去嘴角血跡,手中建木弓突然發出龍吟:\"快用補天石定住東北角的星軌!\"
我咬破手指將血抹在石髓表麵,五色光華衝天而起。女媧虛影從光柱中浮現,手中晷針輕點虛空,竟將破碎的卦塚裂縫暫時粘合。相柳第十首趁機噴出毒霧,黑紫色瘴氣中浮現無數扭曲人臉——竟是當年黃帝血祭時慘死的巫族怨靈!
\"小心那些怨靈會腐蝕星髓!\"淩霜拉弓射出一支雷箭,箭光在半空突然分裂成二十八道星光,精準穿透怨靈眉心。被淨化的怨氣化作銀沙飄落,竟在卦塚表麵形成臨時護盾。
地下突然傳來悶雷般的轟鳴。我們腳下的土地裂開巨大縫隙,湧出的不是巖漿,而是泛著星光的幽藍水流——這分明是大禹治水時封印的\"天河弱水\"!水中漂浮著青銅碎片,仔細看去竟是冀州鼎的殘骸。
\"鼎裏有東西要出來了!\"我剛要後退,鼎骸突然爆開。漫天水花中升起半截青銅碑,碑文刻著扭曲的星圖,正是黃帝篡改後的虛假辰次。相柳蛇首發出刺耳尖笑,毒牙噴出的黑血瞬間染紅整片弱水。
女媧虛影忽然揮手灑出七彩石粉。沾染石粉的弱水突然沸騰,水中浮現出遠古星空的倒影。我看到未被篡改的星辰排列:冬至日的太陽明明掛在危宿區域,如今卻被強行扭轉到虛宿方位。
\"用建木弓射碎假星碑!\"我將補天石按在淩霜弓身。石髓順著青銅紋路流淌,箭矢瞬間裹上七彩流光。淩霜額頭青筋暴起,弓弦拉滿時甚至發出金屬摩擦的嘶鳴。
箭離弦的剎那,整個空間仿佛靜止。箭光穿透假星碑時,碑文突然活過來般扭曲掙紮,發出類似千萬人慘叫的聲響。相柳蛇首趁機撲向女媧虛影,卻被卦塚中突然伸出的星光鎖鏈纏住七寸。
\"就是現在!\"淩霜咳著血大喊。我縱身躍向半空,補天石化作重錘狠狠砸向蛇首天靈。撞擊的瞬間,石髓中封印的女媧神力轟然爆發,刺目白光中傳出相柳淒厲的哀嚎。
當光芒消散時,假星碑已碎成齏粉。相柳第十首隻剩半截焦黑頭骨,但裂縫中仍有黑霧不斷滲出。更糟糕的是,雷澤卦塚表麵布滿蛛網般的裂痕,顯然撐不了多久。
弱水突然掀起巨浪,托著一艘青銅舟浮現。舟上站著個身披龜甲的老者虛影,竟是初代巫鹹!他手中羅盤指向東方:\"快去天駟星位,那裏藏著...\"
話音未落,相柳殘骸突然爆炸?癖饬髦,我看到最後兩粒甲子真核被黑霧卷向深淵。淩霜抓住我的後領急退,建木弓在身前展開星光護盾。透過漸漸閉合的裂縫,隱約可見黑洞深處有雙猩紅巨眼緩緩睜開。
女媧虛影開始消散,她最後將晷針拋給我們:\"星髓珊瑚...\"話未說完便化作光點飄散。我接住晷針的瞬間,針尖突然指向三星堆方向——那裏有棵半枯的老柏樹正在發出微弱藍光。
\"先解決眼前危機。\"淩霜擦著血收起殘破的建木弓,\"相柳肯定還留有後手,那個黑洞裏的東西...\"他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血沫。
我扶住幾乎站不穩的他,發現他後背不知何時多了三道爪痕,傷口泛著不祥的黑氣。補天石髓突然自動飛向傷口,勉強止住毒素蔓延,但石身明顯暗淡了許多。
遠處傳來地動山搖的巨響。我們轉頭望去,隻見三星堆遺址方向升起通天光柱——正是當初發現雷澤星錨的位置!光柱中隱約可見青銅神樹虛影,每根枝椏都掛著鈴鐺般的辰砂果實。
\"有人觸動了上古禁製。\"淩霜臉色慘白卻強撐著起身,\"必須趕在相柳殘黨之前...\"他突然踉蹌著單膝跪地,建木弓哐當掉在地上。我這才發現他右腿不知何時已布滿蛛網狀黑紋。
補天石突然發出警示般的震動。我低頭看去,石髓表麵不知何時出現細密裂紋——方才的戰鬥消耗實在太大了。而真正的決戰,恐怕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