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觸及茶種的剎那,陸昭陽的蜂巢胎記突然結霜。那些刻著命盤殘章的茶種懸浮半空,種殼表麵浮動的星紋竟與九嶷山裂縫滲出的茶露共鳴。戴翡翠扳指的客商突然褪去人皮,皮下露出的星砂骨架正與二十年前失蹤的賬房先生如出一轍!
\"昭陽公子,該還茶債了。\"客商的骨掌突然拍擊烏木箱。箱中星砂茶種突然爆裂,迸出的不是嫩芽,而是三百條裹著茶瘟的命格線——線頭全部刺入陸昭陽的胎記,將他的四肢吊成星秤模樣!
素衣女子消散處的甘霖突然凝成茶針。陸昭陽咬破舌尖噴出血霧,血珠觸及茶針的瞬間,窺見二十年前雨夜——賬房先生正將星火本源封入烏木箱,而遞給他鑰匙的,竟是如今客商皮下露出的星砂骨架!
\"茶秤歸位!\"客商的星砂骨架突然裂開七竅。他顱腔內湧出的不是腦髓,而是裹著茶渣的星泉。陸昭陽被命格線牽引著撞向烏木箱時,箱底突然浮出青銅卦鏡——鏡麵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初代巫鹹正在用星砂茶澆灌茶種的場景!
九嶷山突然響起駝鈴陣。陸昭陽的胎記滲出星露,露珠觸及命格線的剎那,那些茶瘟突然褪去汙濁,凝成素衣女子殘存的星砂。當星砂纏住客商骨架時,山體裂縫突然鑽出三百根青銅茶杵——杵頭刻著的星紋,竟與客棧櫃臺後的黴斑卦完全相反!
客商突然發出夜梟般的尖嘯。他胸口的星鎖陣突然活化,陣眼處鑲嵌的竟是烏木箱的鑰匙!陸昭陽的茶針突然軟化,凝成茶匙刺入陣眼。當匙柄觸及鑰匙的剎那,整座九嶷山突然滲出龍涎香——香氣凝成茶市幻象,每個攤位都擺著燃燒的命盤碎片。
\"師弟看箱底!\"素衣女子的聲音混著星砂飄散。陸昭陽揮動茶匙劈開烏木箱,發現夾層裏藏著的不是星砂,而是師父臨終前攥著的半塊龜甲——甲片裂紋竟與客商骨架的星紋完全契合!當他將龜甲按向卦鏡時,鏡麵突然映出駭人真相:所謂客商,竟是初代巫鹹用賬房先生屍骨煉製的茶瘟載體!
甘霖突然化作茶箭。陸昭陽踏著箭雨躍向客商骨架時,發現九嶷山巔的雲層正在重組——雲絮凝成的不是星象,而是三百張泛黃的茶契,每張契文都蓋著陸昭陽前世留下的血手印!
客商骨架突然炸成星砂流。陸昭陽懷中的龜甲突然活化,凝成茶網罩住星砂流。當瘟種觸及茶網的剎那,九嶷山所有裂縫突然滲出星火——火苗中浮現的竟是素衣女子在客棧天井刻畫的星紋陣法!
\"涅盤當斷因!\"陸昭陽突然捏碎三顆茶種。種殼碎片凝成茶刀斬向星砂流,刀刃觸及瘟種的瞬間,整座茶市突然響起三百口陶甕共鳴的聲響。當最後聲甕鳴消散時,客商骨架突然重組——露出的真容竟是二十年前被投入井底的賬房先生!
素衣女子的星砂突然從甘霖中凝聚。她透明的指尖引動茶網,將瘟種徹底封入龜甲。當陸昭陽將龜甲投入星火時,九嶷山突然降下裹著茶香的雪片——雪粒觸及山體的剎那,所有裂縫突然綻放茶花,花芯裏蜷縮的曆代覺醒者殘魂正在重組命格。
賬房先生突然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他星砂凝成的身軀突然爆裂,迸出的不是星火而是裹著茶香的甘霖。陸昭陽在雨幕中望見駭人真相——所謂茶種涅盤,竟是要用曆代覺醒者的命格重塑星秤!
\"星砂歸塵,茶緣再續......\"素衣女子最後的耳語混入雨聲。當陸昭陽伸手觸碰重組的命格時,九嶷山突然浮起三百盞青銅燈——燈芯躍動的不是火焰,而是曆代茶聖被剪裁的笑靨。最明亮的那盞燈影裏,素衣女子正在客棧天井煮茶,茶煙凝成的星紋竟與陸昭陽胎記完全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