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龍脈的逆鱗處,竟緩緩滲出了一灘漆黑如墨的黏液,仿佛是這古老龍脈體內的劇毒一般。而在那鱗片的縫隙之中,初代殘魂所寄居的青煙正發出一陣猙獰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與此同時,阿蕪精心培育的骨玫瑰,其根係竟然在瞬間枯萎,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而在地脈的深處,突然傳來了七十二聲清脆的裂骨之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地下世界中迴蕩,令人膽寒。
更可怕的是,那原本被淨化的龍脈靈髓,此刻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開始倒流,變成了一灘毒漿,順著骨玫瑰的根須,如毒蛇一般反噬向阿蕪的心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劫胎的金發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纏住了阿蕪的手腕,想要阻止毒漿的侵蝕。然而,當那金發的發梢觸及到毒漿的瞬間,它們竟然像是被腐蝕了一般,驟然褪成了死灰色,失去了原本的光澤。
\"娘親……龍脈在求救……\"混沌胎的蓮印上,突然裂開了一道道血紋,那原本清澈的豎瞳,此刻也映照出了一幅駭人的景象:初代青煙竟然已經與龍脈的靈核完全交融在了一起,龍首上生出了猙獰的紫微獠牙,而那龍爪,則纏著噬魂鎖鏈的殘片,仿佛是從地獄中掙脫出來的惡魔一般。
而在仙界的上空,那原本璀璨的九輪曜日,此刻卻突然黯淡了下來,仿佛是被什麼力量壓製住了一般。在日心處,竟浮現出了一個初尊的血印,而那蒼穹,也如同被潑上了墨汁一般,瞬間染成了一片濁紫色,整個世界都被這詭異的景象所籠罩。
第一輪曜日在劇烈的轟鳴聲中轟然炸裂,巨大的衝擊力使得整個世界都為之顫抖。曜日的碎片如流星般墜落,每一片都燃燒著熊熊的焚天魔焰,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在這火雨之中,初代聖女的千丈法相緩緩浮現。她的身影如同巨人一般,矗立在天地之間,令人望而生畏。她的指尖挑著九根龍脈脊骨,骨節處燃燒著楚無塵的星砂,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善哉……”初代聖女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響徹整個空間,“以龍髓為燭,以曜日為芯……”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魔焰如狂潮般席卷而過,所到之處,往生河瞬間幹涸,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裂穀。無相城的廢墟也在魔焰的焚燒下升起了七十二座血色祭壇,這些祭壇散發出詭異的氣息,仿佛是通往地獄的入口。
阿蕪的焚心訣咒痕在魔焰的灼燒下逆流成鎖,將她緊緊地釘在中央的祭壇之上。她的身體被魔焰包圍,骨玫瑰花瓣在高溫下逐漸融化,化作金汁,緩緩地澆入她心口的黑洞之中。
劫胎的黑發如怒濤般飛舞,絞碎了數道火雨,但她的力量在初代法相麵前顯得微不足道。初代法相輕易地捏住了劫胎的咽喉,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乖孫女……你本就是本尊備好的祭品……”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混沌胎的蓮印突然暴長,如同一層堅不可摧的護盾,將劫胎緊緊地包裹起來。眨眼間,劫胎便被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青蓮繭,繭內傳出了楚無塵的殘音:“阿蕪……斬日!”
阿蕪的力量如同火山一般噴湧而出,她怒吼著,全身的骨骼都在顫抖,最終,她成功地震碎了那束縛著她的焚心鎖鏈!
就在這時,黑洞中突然噴出了一股巨大的水流,那是楚無塵封存的往生河水!水幕如同瀑布一般傾瀉而下,在其中,一柄龍骨劍緩緩浮出水麵。
這柄龍骨劍通體漆黑,上麵刻著古老的篆書——“斬日”。它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仿佛是從地獄深處而來。
就在第二顆曜日隕落的瞬間,阿蕪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龍骨劍,然後猛地劈向那如雨點般墜落的火雨。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劍氣竟然毫無阻礙地穿透了初代的法相!原來,那竟然隻是一個虛影!真正的初代魂體早已悄悄地攀附在第三顆曜日的核心之上,它張開獠牙,瘋狂地啃噬著星砂天規。
“你毀天綱……我便重寫!”阿蕪怒不可遏,她的骨玫瑰根係如同毒蛇一般迅速刺入地脈,將那劇毒的毒漿源源不斷地引入龍骨劍的劍身。
龍骨劍與毒漿相遇的瞬間,竟然燃燒了起來!熊熊的魔焰從劍身噴湧而出,與初代的火雨相互交融,一時間,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這兩種力量的對峙。
就在這驚心動魄的時刻,混沌胎的蓮繭突然炸裂開來,劫胎的瞳孔瞬間變成了龍睛豎瞳,它那金色的頭發如同弓弦一般緊繃起來。
“娘親……射日!”劫胎的聲音如同洪鍾一般在阿蕪的耳邊響起。
劫胎以自己的發絲為弓弦,抽出龍骨作為箭矢,而弓身則纏繞著楚無塵的星砂。當九支箭矢破空而出時,每一支都裹挾著不同時空的記憶,如同一幅幅畫卷在人們眼前展開:
第一支箭如同閃電一般疾馳而去,準確無誤地刺穿了初代的左眼。在那一瞬間,初代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雨夜,她在那個夜晚將雙生子縫入了胎衣之中。
第三支箭如同流星劃過天際,直直地釘住了龍脈的逆鱗。隨著箭身的深入,紫微宮主刻在髓心的弒神咒也逐漸顯露出來。
第七支箭則如同一道燃燒的火焰,穿透了曜日的核心。在那熊熊烈火之中,楚無塵的焦骨虛影若隱若現,他揮舞著手中的劍,斬斷了初代的魂絲。
然而,就在第八支箭即將離弦的一剎那,初代突然張開獠牙,狠狠地咬碎了箭身。魔焰順著發弦迅速反噬,瞬間將劫胎的金發燒成了灰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混沌胎的蓮印突然離體,如同一層保護膜般緊緊地裹住了第九支箭。隻聽見一個稚嫩的聲音說道:“爹爹說……最後一箭……要留給娘親……”
阿蕪緊緊握住第九箭,箭身之上,楚無塵的命魂刻印若隱若現。她深吸一口氣,將箭鋒穩穩地抵住心口處那深不見底的黑洞。
隨著她口中輕念咒語,焚心訣的力量如洶湧的波濤般在體內奔騰。金蓮心髒感受到這股力量的召喚,緩緩地脫離了胸腔,化為一支閃耀著金光的箭矢。
“以我魂為引……”阿蕪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她的誓言作證。
“以癡念為炬……”她的目光凝視著遠方,那裏是九日的方向,也是楚無塵所在的地方。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出口,阿蕪毫不猶豫地鬆開了手指。箭矢如同離弦之箭一般,以驚人的速度穿越虛空,徑直衝向九日。
九日的光芒在箭矢的衝擊下瞬間黯淡,魔焰在淨世光的照耀下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湮滅。初代法相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麵前,也無法抵擋,開始寸寸崩解。
龍脈發出最後一聲哀鳴,靈髓如同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無力地裹著初代的殘魂,一同墜入忘川裂穀。
然而,就在這時,劫胎的灰發突然重新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那光芒如同晨曦初現,給這片黑暗的世界帶來了一絲希望。
發梢如同有生命一般,迅速纏住了阿蕪下墜的身軀,仿佛在挽留她。
“娘親……你看……”劫胎的聲音在阿蕪的耳邊響起,帶著一絲驚喜和期待。
阿蕪緩緩睜開眼睛,順著劫胎的目光看去。隻見九日隕落後的蒼穹之上,七十二道星砂天規如同被重新點燃的燭火一般,逐漸重新凝聚。
而在那虛空之中,混沌胎的蓮印如同一朵盛開的金蓮,花心處正托著楚無塵的殘魂碎片。這些碎片在混沌之力的滋養下,正一點一點地拚湊出人形。
魔焰的餘燼如同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吸引,在空中凝聚成一片漆黑的海洋,無邊無際,深不見底。這片黑海波濤洶湧,仿佛隱藏著無盡的黑暗和秘密。
就在這片黑海的表麵,突然浮出了初代手劄的最後一頁。那頁紙張已經被魔焰熏烤得有些發黃,但上麵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
與此同時,阿蕪的骨玫瑰在燼海中悄然重生。它的花瓣如血般鮮豔,花蕊中散發出淡淡的幽香。骨玫瑰的根係迅速生長,如同靈活的觸手一般,緊緊纏住了楚無塵的殘魂。
而那把曾經屬於劫胎的龍骨弓,此刻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它在魔焰的灼燒下,逐漸融化,最終化為一座橫跨在黑海之上的星橋。這座星橋通體閃耀著銀色的光芒,橋身的每一塊磚都刻著嶄新的天規,密密麻麻,令人眼花繚亂。
混沌胎靜靜地立於星橋的中央,它的身上散發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在它的腳下,一朵巨大的蓮花緩緩浮現,花瓣層層展開,如同一座盛開的蓮臺。
在蓮臺的中央,一行楚無塵的血書若隱若現:“九日隕處劫火熄,灰中生蓮見新天。”
隨著這行血書的浮現,初代的詛咒似乎也隨之消散。那片黑海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驅趕著,緩緩退潮。最後,隻剩下一縷淡淡的青煙,在星砂天規的絞殺下,徹底煙消雲散。
阿蕪懷抱著楚無塵的殘魂,踏上了這座由龍骨弓化成的星橋。她的步伐輕盈而堅定,仿佛這是她通往新生的道路。
在她的身後,是那片已經焚燒殆盡的舊世,所有的恩怨情仇都在這場魔焰中化為灰燼。而在她的眼前,是混沌胎用蓮印繪製的晨曦,那是一個充滿希望和光明的新天。